陈家杀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沈青悚然一惊,急忙停下手上的动作,从竹林中跑了出来。
他逮住刚从屋子的里出来的陈大河,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陈大河待在家里,也是才听到消息,此时跟沈青一样一头雾水。
过了一会儿,沈青见到自家的堂弟沈小虎和沈小山两人,急忙凑过去。
“小虎,山娃,什么情况?”
见是沈青在呼喊,沈小山和沈小虎两人并没有隐瞒。
小虎气喘吁吁道:“田川被陈家的老二和老三给打死了。”
“听说田川爬墙被陈家老二和老三发现,下了死手,现在人就躺在雪地里,血都染红了一大片。”
“田家那边人都过去了,想要讨个说法。”
“青子哥,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过去?”
沈小山和沈小虎两人你一嘴,我一嘴总算是把事情说了一个大概,让沈青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田家是外来户,在洪山寨的地位并不高,活得都比较拧巴。
田川一家更是如此。
他们家只有他一个男丁,父母皆老弱。
一家人吃穿用度都极为不易。
没想到竟被陈家人打死了。
“你们等我下。”沈青回到屋子里跟沈芳交代了两句,把门关上招呼道:“走!”
等沈青几人赶到的时候,洪山寨不少村民也已经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围在了现场,窃窃私语。
田川的尸体僵硬地躺在那里,周围的雪地被他的鲜血染得猩红,触目惊心。
村民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惋惜。
在田川的尸体旁,陈家的老二陈泰和老三陈安两人面色冷峻,手中各拿着一个棍棒,上面沾有殷红的血迹,还在滴着血。
陈安的脸上杀气腾腾,好似害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动的手。
正在这时,闻讯赶来的田川父母跌跌撞撞地挤进人群。
看到儿子的尸体,田母顿时瘫软在地,田父则双眼失神,泪水涌流。
田母哀嚎着:“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田父则颤抖着手,指着陈家兄弟,怒吼:“你们这是杀人啊!”
声音凄厉而绝望。
一时间洪山寨的村民口中不断传出唏嘘之声。
“唉,田川这孩子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这大雪封山的,家里怕是也没有余粮了。”
“可摸到陈家偷东西,到底也是不对。”
“但再不对,也不至于把人打死吧?”有人愤愤不平。
过了一会儿,从村民们的议论中,事情的原委逐渐清晰起来。
田川因家中断粮,饥饿难耐,无奈选择了偷窃陈家的腊肉。
不幸的是,他被陈家老二和老三发现,两人起了口角和争执,最后被陈安一怒之下打死在雪地中。
此时洪山寨中的田家人听到消息都早早已经赶了过来,与陈家兄弟对峙,指责陈家凶狠残忍。
大家都是在山里讨生活的,身上都带着几分戾气。
若不是人拦着,田家人就要拎着身上的猎刀,好似要将陈家兄弟活劈了一般。
陈家老二和老三却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显得飞扬跋扈,不屑一顾。
“打死了就打死了,一個小偷而已。”陈三冷哼道:“我也不知道,他这般不经打。”
try{ggauto();} catch(ex){}
村民们看着田川的尸体,再看着陈家兄弟的态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啊!!”
田母忽然发了狠,朝着陈安扑了上去,却被陈泰眼疾手快,一脚踢翻了过去。
现场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陈家老大陈元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他长得人高马大,一脸的煞气,就连村里老猎户都比不过,被他轻松拿捏。
陈元环视四周,用深沉的语气喊道:“大家伙儿都听着!”
“田川是翻墙来我家偷肉,我家中虽有些底,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拿的。更何况,田川这厮还拿着匕首想对我两个弟弟动手。”
陈安拿着棍子在田川的手臂上一挑,果然发现了一把匕首。
见到这样的场景,村民顿时哗然。
在人群中的沈青听着陈元的话眉头一皱。
对于田川,他也是有点印象。
要说田川饿极了去偷肉他信,但要是拿匕首对陈家两兄弟动手他是不信的。
极有可能田川被逼急了选择动手。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田川已经死了。
陈元现在将这点挑出来,显然是想要借田川的死造势,里面还有一层立威的意思。
陈元环视众人,向前一步朗声继续道:“我这人就有一个毛病——护短。谁要是动了我两个弟弟一根毫毛,莫说是打一顿,就地格杀了也是咎由自取,别怪我没提前说清楚。”
话音一落,陈元全身的气势骤然一变。
一股威势扩然而去,宛如一尊凶神。
这样的景象,加上地上田川的尸体,洪山寨的村民无不戚戚然,一个个都跟跟鹌鹑一样。
没有一个再敢为田川说话,只能在心中默默同情。
在人群中,沈青看着陈元,思忖道:“陈元修炼武学已入了门道,能以一敌三。村寨里有上百口人,如果大家伙都一起上的话,说不定能把他打死。”
“只是可惜,谁也不愿冒头,做“一敌三”中的那三人。”
似乎是洞察到了沈青的心思,陈元下意识的朝着沈青这边多看了一眼。
沈青急忙低下了头。
面对陈家的强势,一开始愤慨的田家人再也没有了刚来的气势。
陈安吼道:“大雪天,你们一个个都围在我家干嘛,还不都给我快滚!”
在他一声呵斥下,聚拢在此处的众多村民纷纷各自散开。
田川爹娘白发苍苍,在大雪天中,一边红着眼一边拖着田川的尸体,往家中赶去,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很快,这血痕又被大雪所覆盖,变得白茫茫一片,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回到家中,沈小虎和沈小山两人都有些义愤填膺。
“陈家兄弟竟然这般霸道,田家人也太窝囊了。要不是陈家人和城里东家联手,压了猎货的价,田川也不会连口饭吃都没有。”
“不窝囊又能如何?田川没有兄弟姐妹,上面爹娘又是一把老骨头,谁会冒险为他们出头?就是找官府也得上面有人。”
“死了就是死了。”
“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咱们这种人的命。”
沈青沉默不言,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