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大棕熊双手捧着放剑木板，来到齐临和云牧之等人面前，将木板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看着云牧之，指了指木板上一尘不染的金钢剑，满脸自豪地拍了拍胸膛。
好似在说――喏，你的剑，都擦得干干净净呢！
可它为什么不真的用嘴说？
“你还不会说人话？”
云牧之好奇地看着棕熊。
棕熊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啊？”
云牧之一愣。
这是啥意思？
“这里就你一个吗？”
云牧之看了看四周，然后又朝大棕熊问道。
“呜呜……”
“大胖，大胖。”
云牧之恍然大悟，轻轻点头，“那个时候，我们正在另一个山洞，所以你们来找陈惠的时候，我们并不在那里。”
“呜呜……”
伊蕾娜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觉得这两个家伙若是一男一女，倒还真是有点意思，可以磕。
白兔看见齐临和云牧之等人，顿时惊喜无比，如红宝石般漂亮清澈的眼珠子里，泛起几分笑意，“恩公！你们终于回来找剑啦！”
“大胖的娘亲是被老妖婆害死的。”
白兔蹦蹦跳跳，忽然一个蹦三米高，直接跳上了大棕熊的脑袋，然后朝云牧之笑道：“你们杀了那个老妖婆，救了我和大胖，所以你们就是恩公！”
“对啊。”
有的道术让我们多长出一条手，有的道术多长出一只脚。
说到最后，小白兔的声音愈发低沉。
只见这头大熊望着陈惠尸身，双拳死死攥紧，呼吸略显急促，庞大的熊躯轻轻颤抖着。
云牧之和齐临三人只能茫然地看着。
但这还算是轻的，更多的妖怪和人类婴儿，是被直接害死，死之前……很痛苦，包括大胖的娘亲，还有我的娘亲。”
而且偏偏只有婴儿。
“我确实是来找剑的，而且现在也找到了，但你这句‘恩公’是从何而来？”
白兔和大棕熊齐齐点头。
“喂，大胖熊，怎么没我们的份啊？！”
云牧之看向大棕熊。
只见山洞拐口处，一只白兔蹦蹦跳跳而来……
“嗯？”
“老妖婆？”
可惜这熊和这兔子都是雄性。
“是你杀了她？”
“喂喂喂，大胖，你是不是又趁我不在偷偷吃饭？！”
“都说了人类一日三餐，我们也得学着，哪能像你这样，一天干十八顿饭呀！”
小白兔坐在棕熊的头顶，伸手轻轻抚摸着这头大熊的脑袋，柔声安抚着。
齐临等人见这货如此旁若无人的喝粥，一时间都有些诧异了。
云牧之看向白兔，疑惑地问道。
这熊到底是干嘛的？
云牧之看着白兔，微笑道：“从头到尾，讲解一下吧。”
云牧之说罢，朝棕熊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喝。
“她早就死啦，是被恩公您杀的。”
没多久，棕熊端着两碗素粥走来，将其中一碗递给云牧之――粥里就飘着几根野菜，估计味道也不咋样。
众人随即看向它。
小白兔看向齐临和云牧之等人，低声道：“老妖婆这些年来，经常在山里抓成了精的妖怪，还有人类，不过人类的话，她只抓刚出生的小婴儿，她在我们这些妖怪和人类小婴儿身上，试验各种各样的奇怪道术。
听见这声音，棕熊顿时搭拉着脑袋，好像手中的两碗米粥都不香了。
“总算来了个会说话的。”
“恩公？”
云牧之转过头，循声望去。
“……”
棕熊头顶上的小白兔，朝云牧之说道：“之前我和大胖在山洞里听见上边传来动静，等没声音了之后，又过了好久，才敢上去看，然后就发现这老妖婆被一柄剑钉在石壁上面，我先是让大胖爬墙把她弄下来，然后才发现老妖婆连气儿都没了，心脏都被恩公您的剑刺成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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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一道少年的清脆嗓音从外边传来。
云牧之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地方到底是哪儿？
兔子点点头，说道：“我俩当时看见老妖婆死了，可开心了，结果左看右看，没找到杀死老妖婆的恩公，只看见老妖婆尸体上插着的剑，这柄剑这么漂亮，看着就不便宜，应该不会是不要了的，于是我俩就琢磨着，杀死了老妖婆的恩公，晚些时候肯定会回来找剑的，届时看见咱俩把剑洗干净了，肯定会很高兴哒！而且咱俩见了恩公之后，也能当面跟恩公道谢呢！”
听见这个称呼，云牧之先是迷茫，继而迟疑道：“等等，你是指陈惠？”
只见它双手端着两个碗，左一口，右一口，喝得美滋滋，没几下，两个碗就全都见底了。
还有的道术，是先弄死人类小婴儿，然后让婴儿尸体站起来跳舞。
伊蕾娜见状，顿时忍不住了，朝棕熊叫道。
兔子满脸开心，用力拍了拍胸膛。
“……”
云牧之眉头微皱，稍稍思索之后，还是拿起了旁边的金钢剑，将其插回背上的剑鞘，然后迈开脚步，跟上了这两只小妖怪的步伐。
“确实。”
云牧之瞥了眼背后一尘不染的金钢剑，然后朝兔子和棕熊微笑道：“有劳二位了。”
“话说……”
齐临环顾四周，很快就在旁边地上发现了一滩红白肉泥――估计这滩玩意儿就是陈惠被砸碎的脑壳。
齐临、伊蕾娜、凯瑟琳见状，便也跟了上去。
此时，陈惠的整个尸身，已经变得枯瘦老迈。
大棕熊也没在意，直接坐到了旁边的木椅上开始喝粥。
一行人在小妖怪的带领下，沿着错综复杂的山洞隧道，不断前行。
路途不远。
没多久，齐临等人就跟着它俩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
齐临眉头微挑。
“恩公这边走。”
兔子指了指身下的大棕熊。
这时，凯瑟琳走到陈惠的无头尸身面前，指着她那空荡荡的脖子，皱眉道：“这女人的头呢？我记得她死的时候，脑袋可还好好的待在脖子上呢。”
“是大胖干的。”
这音色听上去，就能想象出一位身穿白衣，风度翩翩的俊俏少年。
“嘿嘿。”
棕熊摇摇头。
大棕熊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傻傻的笑意。
“噢。”
用妖族和人类婴儿进行道术实验……陈惠那毒妇连同族婴儿都残害！
白兔拍了拍大棕熊的脑袋，然后棕熊就转身朝山洞拐口走去。
齐临和云牧之对视一眼，皆是诧异。
“伊蕾娜姑娘，这棕熊来历不明，它的东西还是不喝为好。”
“诶？”
只见空地的正中央，一块大石头上面，赫然摆着陈惠的无头尸身，那根她用来驾驭尸王的木笛，此时就放在她的胸膛上。
大胖小时候就是被她搞哑的，现在哪怕炼化了喉中横骨，也没法说话。
很显然，它的情绪在剧烈起伏，碧绿的竖瞳之中，满是滔天恨意。
“嘿嘿。”
老妖婆最喜欢在泡澡的时候，一边吹她那难听要死的笛子，一边看婴儿尸体跳舞。
而从断头痕迹来看，她应该是在死后，被人用钝器、重物，硬生生砸烂头颅。
“……”
棕熊则是挠挠头，然后又跑到厨房去煮饭了。
齐临和云牧之对视一眼。
片刻之后，棕熊的情绪逐渐平息。
资质！
陈惠应该是将清水山脉里拥有修道资质的新生儿隐瞒不报，然后全都抓来做实验，用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目标！
就像周大明那天生圣体的儿子一样！
“陈惠，你是真的该死啊！”
云牧之看向石块上的无头尸身，眼神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