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翀一脸疲惫地回到院子,双肩微微耷拉着,脸上写满了疲惫。
他刚踏进院门,就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人影。
方觉站在那里,正低着头,似乎在忙着整理什么。
“你为什么浑身湿漉漉的?”林教头一怔,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不由自主地锁定在了方觉的身上。
此刻,方觉的衣服被水浸透,贴在身上,显得更加修长,头发也因潮湿而紧贴着额头,神情中流露出几分无辜和懊恼。
方觉抬起头,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刚才去井边打水,没注意到水溅在了身上。”
林翀看着他,不禁摇了摇头,“这是干什么,连打水都能弄得一身湿?”
“我不是故意的。”方觉急忙为自己辩解,正当他要继续沿着这个理由编下去的时候,只听见林翀再次问道。
“你喝牛奶了?”
“为什么这么问?”
林翀指了指方觉的嘴角,一切尽在不言中。
方觉一怔,手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嘴角,却发现确实沾上了些牛奶的残渣,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他连忙用力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哦,刚刚大当家来送牛奶了,喝了些,有点儿没擦干净。”
这倒是实话,刚才王纶对他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感到满意,于是便匀了些牛奶给他,让她补补身子,方便她明天过来完成最后一道手续。
“大当家过来送牛奶了?这两天...你们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好了。”
林翀的话带着几分玩味,隐隐露出一丝警惕。
方觉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她...只是理性关照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林翀依然看着他,直到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
“我相信你,不过方兄,”林翀稍稍叹了口气,,眼神中的关注转为温柔,“你可得小心王纶,她的心思可不好捉摸。”
“我知道,”方觉急忙回应,然后语锋一转,转移了话题,“林教头,今天......你弄到投名状了吗?”
林翀的脸色微微一变,神情也在一瞬间变得十分沮丧。
“我再山下等了好久,都没有落单的人经过——”
“我们在梁山还没有立足,这投名状本就难弄,而我却......办的如此不堪。”林翀的语气满是焦急和失落,“明天就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了,如果明天还没有弄到投名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教头,”方觉轻轻走近了几步,声音柔和地安慰道,“别那么自责,这事儿不怪你。”
“可是......”林翀的声音中满是犹豫,她咬了咬嘴唇,显得有些茫然,“如果明天还没有人来呢?”
伴随着林翀这句话的落下,空气一瞬间变得沉默。
鸡汤改变不了现实,客观的事实也不会随着人的主观意志而转移。
过了好一会儿,林翀脸上忽然烧过一丝光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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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方觉的思绪也快速运转着,他下意识咬了咬嘴唇,做出了某个决定。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抬起头,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那股隐约的默契。
“教头,我有个办法!”
“方兄,我有个办法!”
方觉和林翀几乎是同时开口,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相视一笑。
林翀率先开口,“你先说。”
“你先说,”方觉推辞道。
“你先说。”
“不,你先说。”
最后,林翀没有拗过方觉,她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
“方兄,我的那个办法,虽然......有些不忍,但为了我们能够留在梁山,我恐怕只能这么做。”
方觉愣了一下,听这语气,林翀的办法好像和他的办法相去甚远。
他察觉到了林翀语气中的犹豫与挣扎,便没有打断她,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林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身边的桌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在梁山没有立足之地,明天是最后的期限。如果等不到目标,我打算……跑到山下的镇子里,随便找个人杀了,用他的人头当投名状。”
“啊?”方觉下意识惊呼出了声。
林翀看了方觉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歉意与无奈,“方觉,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愿意‘伤害无辜’,但现在的局面已经容不得我们再犹豫不决了,如果我们明天日落之前,还交不出投名状,王纶那厮是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紧接着,她抬头看向了方觉,“你的那个办法又是什么,说来听听。”
“我、我的办法和林教头一样。”方觉连忙不迭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抹慌乱。
他现在可不敢把刚刚的想法和林翀说。
在两分钟之前,他还下定决心用自己的身体来取悦王纶来换取两个人能够正式加入梁山的机会,现在看来......
如果把这个想法告诉林翀,怕不是会被其一枪捅死,摘下头颅当投名状。
看着林翀一脸决绝的神情,方觉暗道自己反应快。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林翀的眉头微微一挑,显然没有料到方觉会这么说,她看着他,眼睛林昂了起来,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欣喜,“果然你也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说着,林翀激动得「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猛然拥抱住了方觉。
方觉一愣,显然没料到林翀的突然反应。
“教头......”他僵硬着身体,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没想到她忽然停顿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认真嗅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林翀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方兄,不对劲……你身上怎么有一种奇怪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