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量好差呀,收藏了还不追读……是换了赛道大伙儿不认呢,还是写得跟不上市场时代的变化了?)
基拉万万没想到有人如此大胆,竟敢闯入此地袭击他们。来不及反应,屋内灯火扑灭,陷入一片黑暗,顿时失去了视野。
然后他就听到了红头巡捕的惨叫声。
一声接着一声。
吃饭之际,四名巡捕的枪械都放到了一边,没有武器在手,根本无法抵抗敌人。
转瞬间,基拉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他什么都顾不上了,飞快地掏出腰间的转轮手枪。
凭着直觉,扬手就打出一枪。
砰!
他也只能打这一枪。
下一刻,有人近身,一记手臂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处。
啪!
基拉矮壮的身躯被打得飞起,摔到墙壁上,然后慢慢掉落下来,怦然有声。
墙上血迹殷红。
打人如挂画!
却又不是真正的“打人如挂画”,形似而已。
陈神生站定,目光横扫,黑暗视物,确定五名南洋人皆已丧命。
第一次杀戮,连毙五人,他的内心竟是毫无波澜,超乎寻常的冷静。
冷静得近乎冷漠。
漠然地看待着发生的一切。
这并非是两世为人而拥有的阅历老道,而是从内到外自然而然地散发出的性子态度。
仿佛是刻在骨子里头的。
这晚出手,陈神生有意隐藏,并没有用上鹰爪功,而是使了通臂拳。
通臂凶猛而暴烈,不留力的情况下,每一招式,都是杀招。击杀这些没有练过武功的南洋人,如杀鸡耳。
那基拉也是反应迅速,打出了一枪。
双方挨得太近,陈神生虽然及时晃动,做出了闪避的动作,但还是被打中了左上臂处。
刺耳的枪声,立刻惊动左右,很快便会有人赶来。
此地不宜久留,陈神生迅速翻找,找到一小袋钱,里面约摸有十多块大洋。
除了现金,其他东西都不要。
然后出门,趁着夜色离开。
四周有狗猛吠,火光大作,朝着工地而来。
陈神生已经跑得远了,他没有急着回武馆,途中找到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先来处理枪伤。
“咦?”
就看到那枚弹丸嵌在皮肉间,寸余而已,并没有穿透深入,难怪不觉得有多少疼痛感。
倒是流了些血。
看来这小口径老式转轮手枪的杀伤威力,并没有那么厉害,比步枪要差上一筹。
陈神生当即伸出二指,直接将子弹拔出来。
随之有血淌出,却不用包扎,这血竟如有灵性般自动凝固,封住了伤口。
见状,他吐了口气。
“我的身体,原来已经这么强悍的了……”
自从入门练功,陈神生便不断发现自己的神异变化,主要两大方面:
精神上的感官超凡,和身体上的强大抗打能力。
今晚的行动,更是让他体验到了以血肉之躯来对抗枪火子弹的切身感受。
但陈神生没有因此而自满。
因为真正练到刀枪不入的话,那子弹连皮肤都打不破的。
再进一步说,当足够强大,射过来的子弹根本就打不中自己,早闪避开了。
又或者,基拉连开枪的机会都不会有。
“我还要更加努力苦练。”
陈神生换掉长衫,祛除了脸上的胡须伪装,又拿出金疮药和绷带,把伤口处理一下。
虽然自动止了血,但衣服穿上去,可能会被渗染到,从而露出破绽。
如果被许珺看到,肯定会担心得不行。
为防万一,还得包扎好。
做完这些后,他迈开步伐赶路,不用多久,就回到九州道,回到了武馆。
一如昨天,许珺等着他回来,一起吃饭。
饭菜颇为丰盛,有鱼有肉,还有一锅老母鸡汤。
陈神生流了血,正需要补充,当即风卷残云,吃得十分痛快。
“喵!”
黑猫豹眼叫唤着,睁着一双奇异的异色瞳,左眼“猩红”,右眼“幽蓝”,眼勾勾地盯着陈神生的左臂看。
try{ggauto();} catch(ex){}
这小家伙嗅觉敏锐,似乎嗅到了血腥味。
陈神生给它夹过去一块大鱼头,放进瓷碗里,转头问许珺:“师妹,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谚语,叫‘好奇害死猫’?”
许珺一怔,疑问:“好奇害死猫,这说法倒是新鲜,为何这么说呢?”
陈神生瞥了黑猫一眼:“大概是说猫儿生性不安分,喜欢到处跑来跑去,瞅这瞅那,所以容易遇到危险。”
闻言,豹眼的身子猛地一个激灵,赶紧端正猫头,老老实实地啃起鱼头来。
……
嗅闻着晚风吹来的血腥味,玛窦神甫脸上的怒气开始收敛,最后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五具尸体一字排列开,摆放在地面上。
他们的死因大同小异,皆为要害部位遭受重击而亡,死状颇为凄惨,七窍都流淌出血。
“检查过了,不是钝器,而是用拳头,而或臂肘等部位直接打击。很典型的华夏功夫。”
一个身形瘦削,身穿黑袍的西洋人禀告道:“看样子,凶手是华夏人。”
比起地上的尸体,玛窦神甫更关心教堂那边的情况,好在并没有遭受到破坏。
他的心情这才好了点,直接问:“没有别的线索了?”
“有,基拉临死前开了一枪,可现场没有找到子弹。很大可能是击中了对方,但应该没有命中要害,否则的话,凶手逃不掉。”
“嗯,只要有枪伤,查起来就有了头绪。”
身形瘦削的西洋人继续禀告:“屋里还有失窃的迹象,看上去,像是一桩入室劫杀的事件。”
“见财起意,入室劫杀?”
玛窦神甫冷冷一笑:“多姆,你信吗?”
“不信。”
多姆回答得很快。
贫民区这边鱼龙混杂,其中不乏亡命之徒,甚至汪洋大盗。但这些人再凶狠,也不敢把主意打到基拉他们头上。
红头巡捕不是摆设,手里不但有枪,更代表着巡捕房,代表着洋人的权威。
在申城,在租界,谁都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绝对不能招惹洋人。
劫杀平民百姓没事,抢掠乡绅富商也没问题,甚至对上清朝官府都不怕,但动了洋人的话,事件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洋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多姆低声问:“神甫,你的意见是?”
“发动巡捕房,彻查案件,一定要把凶手抓到。另外,我会传信教廷,禀告此事。”
“啊,这事要惊动教廷吗?我担心主教大人会发怒,怪罪下来。”
玛窦神甫看着他:“主无所不知,你以为这件事能隐瞒得住?主动坦白,才是最好的选择。现在的情况,只是死了几个人,教堂的建造计划并未遭受破坏,所以主教大人会宽恕我们的。但我们要保证,不能再出事。”
多姆忙道:“神甫说得对……该死的,到底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击杀咱们的人?”
神甫抬头看向苍茫的夜色:“我早说过了,在这片古老的大陆上,存在太多的神秘未知。虽然众多的东方神祗已然在信仰崩塌中逝亡,但祂们遗留下来的神物,仍拥有强大的力量。我们要做的,便是抢先拿到那些神物,然后奉献给主,而不是让它们落入华夏人的手里。在这个过程中,不可能一帆风顺,势必会遭受种种阻难。这就是主给我们的考验。”
多姆问道:“所以,基拉他们被杀,就是那些人下的手?是一次警告?而或一种试探?”
玛窦神甫一摆手,很干脆地道:“我不管是什么原因,胆敢在这里行凶,便是对主的冒犯,不容宽恕。这也是我要向教廷报告的原因之一,从而引起主教大人的重视。说不定,他会派来骑士,甚至,出动使徒。”
听到“使徒”二字,多姆的呼吸声立刻变得急促:“那样的话,咱们的工作就会变得轻松容易得多了。”
玛窦神甫双眼眯了眯,对他而言,惊动教廷其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并不愿上面空降大人物过来。
只是,自从猎血者查利突然死亡,不知所踪后,一种莫名的不安便笼罩住了神甫的心头。
查利之死,至今悬而未决,没有个说法;眼下负责教堂监工的基拉等人又被杀,影响更为恶劣。
两件不同寻常的事件先后发生,让神甫感到了担忧,他终于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