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快快请起。”青山秀信把野原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义正言辞的说道:“身为一名警察,将违法者绳之以法本就是我的职责,既然太太愿意配合,那我定与罪恶不共戴天!”
“青山先生您真是好人呐。”野原伊人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吸了吸鼻子止住眼泪,“您说吧,我怎么配合。”
“你约中山明裕见面……先这样再这样。”青山秀信开始娓娓道来。
野原伊人听完后有些踌躇,紧紧夹拢双腿,略显紧张不安的试探性问了一句,“这……这样子做合法吗?”
她总感觉这不是正常警察办案会有的程序,理智让她下意识想拒绝。
“野原太太,这当然合法,身为一名警察我还能违法不成?”青山秀信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就放心吧。”
野原伊人想说那中山明裕和山本宏也是警察呢,但又想到把正直的青山先生和他们做对比太侮辱对方高尚的品格,所以又把话咽了回去,并选择了相信青山秀信,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切拜托太太了,就让我们携手合作给予中山明裕这个败类应有的惩罚吧!”青山秀信起身面色严肃的郑重鞠了一躬,掷地有声的说道。
野原伊人也被他的情绪感染,感觉身体里热流涌动,呼吸急促,连忙是站了起来重重的鞠躬回礼,“嗨!”
“告辞,青山静候佳阴,相信太太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青山秀信抬起头微微一笑,随即便转身离去。
离开野原家,青山秀信又围绕中山明裕做其他调查,忙得脚不沾地。
直到晚上9点多,他又才急匆匆地赶回警署,等他走进系长办公室时藤本良一和浅井绫已经在里面等了。
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藤本良一罕见的没有嘲讽他姗姗来迟,而是由衷地松了口气起身说道:“青山刑事总算是到了,那么现在交流下各自的调查进展如何吧,就由我先来。”
“山本宏有一点没撒谎,我找了几个看赌场的雅库扎打听,他的确多次出现在赌场赌博,也借了好几家贷款公司的钱,但野原金融株式会社没有他的借贷信息,虽然按他所说自己的借贷合同已经销毁了,可就算合同销毁了,借贷信息也会一直保留。”
“按鉴证科那边给的报告,野原栋死亡时间是当晚9至11点,这个时间点山本宏的确不在家,他自己的口供也称是去见野原栋了,但其邻居说他当晚7点多就出门了,这跟他口供对不上,这也能证明他口供有假!”
藤本良一跟说贯口似的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口干舌燥的他拿起旁边的水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时间比较急,就只查到这些,但凭这些不足以证明中山明裕有杀人的嫌疑。”
虽然他说得很谦虚,但一天时间就查到那么多有效信息,还是让青山秀信另眼相看,看来藤本良一在道上颇有人脉,三教九流的人认识不少。
“我去野原家时刚好碰见刑事课的柳川今一打着查案的幌子,奉中山明裕的命令去野原家找一份所谓的野原栋的秘密账本。”青山秀信刚一开口就让藤本良一和浅井绫精神一振。
这说明了他的口活真的很好。
青山秀信继续说道:“而且据野原太太所言,野原栋生前和中山明裕有来往,这很显然就是一个放高利贷的和黑警勾结,狼狈为奸的故事。”
“我还查到中山明裕的妻子在美国带孩子,家里的收入来源仅仅靠他一人,但却生活优渥,还有多余的钱接济同僚收买人心,多半暗地里就是和野原金融株式会社有利益往来。”
“至于为什么杀人?那动机可就太多了,或许是被野原栋用那份账本威胁,或许是不满利益分配,总之现在基本上能确定幕后真凶就是他。”
“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浅井绫一言道破当前窘境,除非中山明裕亲口承认,否则他们都没有理由抓人。
藤本良一作为一个卷王,一个奋斗逼,一个上进鬼,从来就不知丧气为何物,振奋的说道:“有了这些信息我们只要查就肯定能找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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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浅井绫摇摇头。
青山秀信和藤本良一同时一怔。
浅井绫倚靠着办公桌,翘臀微微压着桌沿,抿了抿娇嫩欲滴的红唇轻声说道:“下午有警视厅的人过问这件案子,说性质太过恶劣,既然凶手已经认罪伏法,建议父亲明天之内送检结案,在舆论发酵起来前由警方自己公布此事,塑造出一个坚决且能迅速有效打击内部犯罪的良好形象。”
“八嘎!”藤本良一一拳狠狠的砸在办公桌上,咬牙切齿道:“肯定是中山明裕那个家伙往上找了关系。”
他最恨关系户了!
因为他没有(▼ヘ▼#)!
“既然如此那明天就抓捕中山明裕吧。”青山秀信语不惊人死不休。
藤本良一和浅井绫同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盯着他,心里既怀疑是他说错话了,也怀疑是自己刚刚听错了。
青山秀信迎着两人的目光,一脸坦然的重复:“明天抓捕中山明裕。”
“你疯了?”浅井绫脱口而出,想到这家伙在地下室胁迫自己的事觉得他还真敢干,顿时急了,冲到他面前吼道:“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抓中山明裕容易,但抓完后怎么收场?”
没有证据能给中山明裕定罪,他们无证抓人,反而会陷入被动境地。
“疯的是中山明裕,对付疯子就要比他更疯。”青山秀信风轻云淡的微微一笑,气定神闲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一切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不行!”浅井绫脱口而出。
青山秀信脸色一冷,“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没资格对我说不。”
藤本良一目瞪口呆。
但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
浅井绫明明很愤怒,但竟然只是咬着嘴唇生闷气,真就不敢说话了。
藤本良一在风中凌乱,自己只是想吃软饭,青山秀信是软饭硬吃啊!
“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说定了。”青山秀信给此事定下结论。
藤本良一这才回过神来,面对一个没有证据就敢抓上级的疯子他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气势,弱弱的举起手说了句:“是不是该问问我的意见……”
“你也有当署长的父亲吗?”青山秀信看向他语气很真诚的问了一句。
藤本良一摇了摇头,“没有。”
“所以啊,你的意见不重要。”青山秀信笑得很温和,但是也很扎心。
藤本良一憋屈得脸色涨红,真想说一句:别得意,我父亲在努力了。
………………………
与此同时,另一边西装革履的中山明裕带着疑惑来到家咖啡厅赴约。
咖啡厅空荡荡的,没有客人。
报上野原太太的名字后,他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中山课长。”早已等候多时的野原太太强忍着紧张起身打了个招呼。
中山明裕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强装镇定,从容不迫的坐下,有反客为主的意思,“不知野原太太约我出来所为何事?我们之间似乎并无交集。”
“我们之间是没有,但你和我丈夫可是交际不浅。”野原伊人说道。
中山明裕眼神一凝,挥挥手打发服务员离开,死死的盯着野原伊人。
据他了解野原栋因为太过宠爱自己的妻子,所以从不让妻子接触生意上的事,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中山明裕的眼神很有压迫感,野原伊人娇躯紧绷,只能低下头搅动咖啡来避开其眼神,“我本来对家里生意上的事了解不深,但今天中山课长让人来我家找账本的行为倒是提醒了我呢,我在收拾亡夫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份中山课长很感兴趣的东西。”
中山明裕呼吸紧了一下,野原伊人战战兢兢又强装镇定的模样,都不像说谎的样子,而且他也不敢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