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马华，雨水是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她师侄，她开两句玩笑怎么了？
马华老实的说道：“我这边东西多一些，有些东西，食堂有门路能搞到。
师父忙，师娘那是没办法。”
“马华，马师傅，中午准备一桌，还是按照科长级别的标准。”进来喊话的是郑主任，他虽然掌管了后勤上面，但对小食堂这块，却是没有放手。
情愿自己忙一点，也得把住领导们的胃。
雨水连忙起身道:“郑主任好。”
郑主任也看到了雨水，脸上难得浮现了笑容，他对着雨水笑道:“雨水啊，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你这丫头，也不知道过来看看我老头子。
你哥现在也是官气大了，今年都没到咱们轧钢厂来视察过。”
“我哥天天跑农场呢！别说您，连我嫂子都早晚见不到他人。
天天回来，都是乌漆麻黑了。
哪天他有空，让他请您喝酒。”雨水话也说的乖巧。
“好好好，那我就当真等着了。”老郑现在也算实现了人生理想，没有什么可期盼的了，想念老友也是正常。
他又跟马华交代了几句，离开时突然扭头对雨水说道:“对了，咱们食堂这来了些蛤蜊干跟虾干，等会我给你准备一份，你带回家里做做汤。
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是尝个鲜。
马华，马华，等会去我那拿张单子，提一份出来，给你师父那送去。
算是我私人赠送。”
“哎，知道了，主任。”马华先是答应了郑主任，又对着雨水挤了挤眼。
这师侄师姑俩，论辈分是雨水大。
但马华有时候也把她当妹妹对待。
关系近到一定程度，称呼什么的，也就是一种形式了。
等到郑主任走了，雨水迟疑道:“马华，这好么？”
“您怕啥？
天掉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给您东西您就拿着，反正是郑主任自己出钱。
将来有我师父还这个人情。”马华解释了一下里面奥妙。
郑主任自然不可能拿公家东西做人情，这也就占个便利而已。
就像马华，每回让后勤上给他带东西，也就是雨水吃的这些，虽然是同样付钱。
但有时候票证，却是能免就免。
都是采购上给马华的人情。
人活在世界上，就是如此。
人情社会，无处不在。
重要的不是给出多少东西，而是送出的东西，怎么样送的让对方没办法拒绝。
就像刘海中，从许家出来，就是一脸颓废。
他手里的烟酒，怎么进去的，就是怎么出来的。
许大茂脸上挂着微笑目送着刘海中离开，等到刘海中下楼，许大茂却是对着地面呸了一声。
嘴里嘀咕道:“想屁吃呢。”
“还有你许大茂不敢收的东西？”在许家，敢讥讽许大茂的，也只有九儿了。
许大茂转头回屋，却是摇着头笑道:“我不敢收的东西太多了。
以前啊，我还是放映员的时候，就以为以工带干，哪怕是最低级别的办事员，那都是领导。
现在你男人官越当越大，胆子是越来越小了。
越往上走，发现自己惹不起的人越多。
像是以前平常老百姓，得罪个领导，最多也就是找人家办事，被人家为难一下。
而像是我现在，真不敢随便得罪谁。
就怕人家轻轻挥一挥手，咱们全家玩完。
就跟刘海中一样。
像是过年的时候，他刘海中在街面上面子多大。
真就是除了李主任，谁都不放在眼里，他家两个儿子，在南锣鼓巷横着走。
结果呢！
人家轻轻的挥了下手，一家人全部玩完。
现在整个南锣鼓巷都没谁敢收他东西。”
“那不一定，李主任还有你们厂里那几个副主任，就不一定怕何雨柱吧？”九儿却是疑惑道。
对职场上的事，她也就是现学而已。
以前九儿不关心这个，总归是谁欺负她家，她喊六个堂哥。
但现在随着许大茂事业起来了，九儿总归要多想一些，至少不能扯许大茂后腿。
许大茂摇摇头，嘚瑟道:“不是惹不起，而是没必要。
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眼见九儿迷糊，许大茂继续说道:“像是这回这个事情，好像都是误会。
刘家两个小子找上了何家，然后柱子报复，李主任他们看着面子，处理了刘海中。
但这个事里面一个事你注意到没？”
“什么事？”九儿没好气的说道，这倒不是对许大茂卖关子不满意，而是许大茂说到这些她原来不关心的事，就习惯性的在她面前秀优越感。
那副嘚瑟的模样，让九儿巴掌痒痒的。
许大茂这个时候也上了头，一点也没注意九儿语气的变化。
或者就是他注意了，没在意而已。
反正大不了就是被他媳妇抽一顿，又不是没抽过，许大茂不在乎。
许大茂笑眯眯的说道:“何家早就知道刘光天要做这个事了，却是没通知老李那边，也没跟我说。
他要是提前说了，我肯定收拾刘家。
哪有后来的事？”
“那要是你们厂那些领导看出来，会不会对何厂长有意见？”九儿也担心起来了。
这玩意，虽然许家不靠着何家吃饭。
但九儿却是以何家为明灯，要是何家垮了，九儿肯定让许大茂辞职别混职场了。
许大茂笑道:“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他们其实是一体的。
到他们这个地位。
这玩意怎么说呢？
就像咱们厂原来的杨厂长，李主任赢了，老杨输了，所以老杨现在扫地，还要动不动被我们拉出来骂一通，是吧？”
看到九儿点点头赞同，许大茂又说道:“看上去老杨是龙游浅滩遭虾戏。
但你却是不知道，我们每次收拾老杨，都必须让李主任知道。
这个上面就是很有意思的事了。
有一回，隔壁街道有个厂子，把老杨拉了过去批了一顿。
因为老杨跟他们原厂长关系不错。
结果那回，老李发了好大的火，咱们组里一个小组长，直接被他撤了，连我都挨了一顿骂。
……
说白了，就是老杨跟老李是同一层的人，老李可以欺负老杨，也可以吩咐我们欺负老杨。
但要是我们这些人想着私下收拾老杨，那就是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