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垣哑口无言。
在众人面前，他是绝不能丢了气度和分寸的，更不能不守规矩。
否则，会授人以柄。
他能成为方家仅次于方原的年轻一辈，天赋心智和涵养都是上乘，很快就调整了心态。
“不过就是想拖延约战的时间，这有何妨？”
方垣自以为看透了对方的小伎俩。
在这个公开场合，方原露面了，他又公开放言要挑战，台下这么多人看着。
如果没有合适的借口，方原如何能既保住威望，又能委婉的避战。
现在看来，他们也只能通过少家主的身份施压，以那些繁琐流程的理由为借口了。
“还真是精明！”
方垣暗道，“看来他的伤势远比我知道的还要重。”
以方垣的身份和实力，要远比同辈知道的消息要多，毕竟算是少家主的备胎了。
“不过也是，丹田破损，实力跌落很正常，十不存一都不足为奇。”
想通这一切后，方垣的神色再次变得孤傲起来。
任由方蛮如何述说，脸色都没有变化，顶多就是点头附和。
此时，他也许能够和方原强行交手，在大庭广众下，将这位不世天才击落神坛。
但是，方垣同样有自己的骄傲。
他不会为了一时之气，趁人伤病，去获得那畸形的快感。
更何况，方原依旧是少家主，身份地位摆在那，强行交手，取胜都是不体面的。
往后还会影响他在方家高层心中的印象，不利于发展。
“既然如此，我回去就书写邀约函，过两天送到少家主手中。”方垣说道。
这样的行为和说辞，台下的人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反而露出理应如此的神色。
“慢着！”
可这时。
方原忽然出声，止住了方垣想要离去的步伐。
“少家主有何见教？”
“我时间有限，也别改天了，我现在给你个挑战我的机会。”
这话让方垣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不是有伤在身，哪来的底气？！
台下的众人沸腾了，面露期待。
方家年轻一辈，最杰出的两位，时隔多年，要再次交手了！
“这次方垣突破了先天境，战斗肯定很精彩。”
“先天？”有人嗤笑，“少家主待在这个境界多久了，具体实力谁清楚。”
“方垣是自取其辱，少家主这状态，打他十个都没问题。”
有个大长腿的女弟子，冷笑道：“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
旁边的弟子无言，但也没有反驳什么。
尽管方垣突破先天，但在大多数人的心里，他依旧是没法和方原比的。
十五岁的先天境，现在两年过去了，实力会是何等恐怖？
自从方原突破先天，他似乎就已经脱离同辈，很少在公开场合出手。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方垣是知道内情的，很爽快地就答应下来了。
哪怕是灵丹妙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让方原恢复伤势。
“这可能是我打败他最好的时机了！”
方垣是孤傲，但他并不自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方原那恐怖的天赋。
倘若是全盛时期的方原，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现在，任由方原使什么手段，他自可一剑破之!
“住手！”
这时，场内忽地传来道响亮的声音。
众人定睛看去，来人是个身着华袍的老者，脸色顿时变得恭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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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长老！”
五长老微微颔首，视线没有在弟子身上过多的停留，而是落在台上的两人。
“方原，家主有要事找你商议。”
“这次比试先取消，等日后再说。”
闻言，方垣的脸色有些难看。
刚要准备动手了，五长老就这般“凑巧”的出现。
还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要事商议？
这样的偏袒和保护，属实是让方垣有些愤恨，乃至嫉妒。
“哎呀，他们两差点交手了！”
“这次错过，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很多人颇为惋惜，这样精彩的对决可不多见，特别是家族年轻一辈的两位风云人物。
“看来传言非虚。”
少数弟子眼中泛着异色，他们没有确切的消息的，但知道些许传言。
五长老这样的举动，侧面证实了部分人的想法。
“现在连方垣的邀战都被长老压下，将来我是不是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方原这座压在同辈人身上的大山，实在太久，也太沉重了。
有些人隐忍多时，在这一刻看到了一丝希望！
“五长老，能否让我和方垣比试过后，再去见家主？”方原拱手问道。
五长老出现的那一刻，方原就知道他可能在暗中观察已久，想要出来救火。
但对付方垣，实在是用不着蓄力和隐忍。
尽管还处在后天九重，但真正的天才，越境败敌，并非难事。
更别说，他以前就有过这样的经历。
见五长老面露难色，方原笑着道：“大伙期待很久了，总不能平白浪费时间。”
“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最多一盏茶的功夫。”
五长老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方原的秉性，只得无奈答应下来。
只不过余光瞥了眼方垣，颇有深意。
“少家主还真是平易近人。”
“一盏茶的时间，少家主这么有把握吗？方垣好歹是先天境呐。”
方原的话让下面的弟子很动容，一时间打破无形的屏障，拉近双方的距离。
但这话在方垣听来，就很刺耳了。
“原哥！”
往台下走的方蛮，转头回望，目泛忧色，有些担心方原的身体状态。
相比之下，方可儿美眸中就尽是充满对方原的信心。
“动手吧。”
台上清空后，只余下方原两人，五长老则是充当临时裁判的角色。
面对方原，方垣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抽出长剑，绷紧了全身肌肉。
“可儿，借剑一用！”
方原拿着方可儿抛来的轻剑，稍微有些不顺手，但也无所谓了。
“你先出手吧，否则我怕你没有出手的机会。”方原淡淡道。
“好！”
方垣眼含愤怒，感觉到了一丝羞辱，但没有拒绝，出手相当凌厉。
“那是疾风九剑，看样子方垣已经修炼到了第八剑的程度，好厉害！”
疾风九剑是方家高品的剑道武学之一，修炼难度很大，一剑一重天。
很多长老都仅是修炼到大成的地步，而方垣已经趋于巅峰，接近圆满！
方原面对越发凌厉的剑影，身形闪烁，步伐灵动，甚至都留下了道道残影。
“圆满层次的幻影步。”五长老面露异色，有些惊诧。
身法武学修炼难度比同等武学要高上一截的。
圆满的幻影步，同境中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