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回去吧。”
落雾山脉，吴怀仁等人往返的途中，他遣散了其他门客，唯独留下曹闯在身边。
“曹叔，你真的确定，他就是方家的少主，逍遥侯？”吴怀仁忍不住问道。
方原筑基造成的轰动，伏虎山庄是一清二楚。
可这才过去多久，一个月时间都没有，方原的实力怎么可能强到那般地步。
吴怀仁想起刚才直刺心脏的真元长剑，神情一阵恍惚，仍是留有心悸。
他已经有筑基三重的修为，死在他手上的筑基真人，足有五六位之多。
但面对方原，他竟然毫无抵抗之力，凝实的真元就如同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还有，那头寒冰蟒，可是筑基大妖，也是方原所杀？
吴怀仁实在是很难相信。
“方原在筑基的时候，我就在现场，还亲眼看到过鸿泰帝给他和方家敕封。”
曹闯叹了口气，若非是亲眼所见，他又怎么会对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心生忌惮。
那天的场面，实在是一波三折，惊心动魄。
终生难忘！
“传闻，有绝世天才，能够横跨境界对敌，逆天伐上。”
曹闯解答了吴怀仁的困惑，但心里的惊骇程度一点不比他少，久久难以平静。
以前都是传闻，到了今天，才是真正见识到了。
“最近的一次传闻，还是方原以先天九重横击筑基真人呢。”曹闯心中苦笑。
有些绝世天才实在是太过耀眼了，根本不能以常理去揣度。
曹闯有些怜悯地看了眼吴怀仁。
他能成为伏虎山庄的少庄主，天赋毋庸置疑，能在五十多岁的年纪，抵达筑基三重，前途不可限量。
但他碰上了方原，这个千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一瞬间就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了。
真不知跟这样的人生在同一个时期，是幸运，还是不幸。
“那筑基大妖，会是方原斩杀的吗？”吴怀仁问道。
曹闯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尽管他很震撼方原的天赋，也认同他的实力，但不代表没有上限。
刚筑基不久，哪怕是再天资惊世，也不可能挑翻筑基大妖，那可是筑基七重啊！
“那这样说，方原身边是有强者保护了？”吴怀仁眼睛微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在寒潭处感受到别的强者气息，但以方原的身份，有凝丹境的强者暗中保护，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曹闯分析道。
吴怀仁忽然想起前些天找到父亲的神秘人，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曹叔，您应该知道，我为了得到这株宝药，下了多大的决心。”吴怀仁幽幽道。
曹闯微微点头，特意请出他这位大供奉，还有几位家族长老，若干的先天随从。
为的就是一举得到寒潭中的宝药，但具体是何用途，他不清楚，等待着后续。
“实不相瞒，我父亲，有了突破金丹境的机缘。”
吴怀仁先是用神识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无人偷听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
曹闯惊骇出声，脸上难以遏制地浮现浓浓的震惊之色。
这个信息量实在是太爆炸了。
凝丹境和金丹境，看似只是差了一个字，实则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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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能够开宗立派，在王朝建立一方强大的世家，威镇一城，乃至辐射一郡。
但后者，可是能够有颠覆皇权的可能！
“我说的句句属实，还请曹叔保密。”吴怀仁认真行礼道。
曹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郑重地点头，心中对吴怀仁的重视程度又提高了一些。
一旦伏虎山庄的庄主成就金丹，整个山庄的地位在大周王朝都会水涨船高。
类比郡城的方家，连皇室都要重视万分。
自然而然，他们这些伏虎山庄的骨干，会随之受益。
“未来有机会一窥凝丹境的玄妙。”
曹闯心情激动，他已经卡在筑基九重上百年了，连金丹境的门槛都摸不到。
铺垫了这么久，吴怀仁咳嗽一声，脸色一肃，进入正题。
“我想要夺回宝药，杀了方原！”吴怀仁的眼神中透着森然的杀意。
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曹闯彻底被吴怀仁疯狂的想法给惊住了。
夺回宝药。
他尚且还能够理解，为的是庄主突破金丹境所用。
但杀了方原，他怕是疯了，这比杀害王朝皇子，后果更加严重。
谁不知道，方原现在还被青云宗一位大人物关注着。
更何况，方原的父亲，本身就是一位金丹真君。
莫说伏虎山庄的庄主还没突破，哪怕是成就了金丹尊位，也不敢轻易动方原。
“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曹闯拎得清轻重。
吴怀仁反问道：“夺过宝药，你觉得有可能绕过方原吗？”
曹闯沉默了。
他大概也明白了，吴怀仁故意透露这个消息，恐怕就是想拉他下水。
“还请曹叔仔细考虑！”
曹闯见一脸认真的吴怀仁，陷入了沉思。
据他所知，吴怀仁的脾气是喜怒无常，但做事情很周到，从来不是个莽撞的人。
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突破凝丹境的诱惑固然大，但命更重要。”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曹闯在理智和感性方面，做出了决定。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吴怀仁突然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符箓，上面刻有繁琐复杂的道纹。
“此物，可镇杀凝丹强者！”
曹闯微微皱眉，目光挪到了吴怀仁手中的符箓上，上面的道纹的确玄妙无比。
以他活过的数百载岁月的经历，没有见过比这块符箓更加玄妙深奥的道纹了。
他试着用神识探入其中，发现那一缕神识，宛若泥牛入海，半点动静都没有了。
“看来，伏虎山庄的庄主，确实得到了一份机缘！”曹闯的眸光闪烁。
最终，在内心欲望的驱使下，他竟然同意了吴怀仁的计划。
甚至，他还隐隐有些兴奋。
如果能猎杀方原这样的绝世天才，感觉肯定十分美妙！
“我们最好不要直接对付方原。”
冷静下来后，曹闯的大脑飞快运转，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下听雪楼。”
“我知道一个听雪楼的分舵，可以给他们提供方原位置的确切消息。”
“甚至，我们还能增加杀害方原的报酬！”
吴怀仁眼睛一亮，称赞道：“好一手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