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宇智波佐助来说,得知金大风双眼的情况,已经是在很靠后的时间。
那一日,结束了与团藏等人之间的战斗之后,佐助便立刻起身前往木叶医院,前去探望日向宁次二人。
两位好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其中,宁次的症状稍重一些,被告知大约需要卧床一个月之久。
君麻吕则没有什么大碍,但也被严格要求静养一段时间。
探望中,双方并没有交流太多,只是告知对方,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然而,关于花火,关于日向一族的一切事宜,佐助却也没有力气再对宁次一一讲述。
走出病房,正欲离开之际,只看到大量的猿飞一族的忍者在进进出出。
佐助留了个心思,一番打探之下,这才得知了关于金大风的具体情形。
“瞎了?”
院长办公室中,面对纲手大人的说明,宇智波佐助不禁挑了挑眉。
心中,对于日向日足的处置,更是再也没有了半分后悔。
“那么,是否可以通过移植的办法进行医治呢?”
佐助淡淡问道。
“理论上是可以的。
“不过,目前并没有合适的捐赠者出现.”
不等纲手说完,宇智波佐助便伸手掏出了,那支装满了营养液的透明瓶子。
“!”
一旁,纲手见状,不由得心头大震。
“这是.”
“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鼬。”
佐助简短说明道。
“另外,我这还有一双勉强能看的眼睛,辛苦您抓紧时间保存一下。”
一边说着,佐助一边解开了背上的包裹。
霎时间,日向日足那颗血迹斑斑的人头,赫然被摆在了纲手的办公桌上。
纲手神情冷峻。
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有在时刻关注着山巅之上的战斗,但很快,随着身受重伤的日向宁次被送来。
她也就无暇再亲自观看了。
不过,眼下的纲手,已经从手下那里大致了解了全部的战斗过程。
看着这桌上的人头,此时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见,纲手快速地检查了一下日足的眼睛。
紧跟着便唤入一名医疗忍者,简单交代,将这两枚村内宝贵的“战略物资”妥善保存,自不必提。
“万花筒写轮眼,我来支配。
“其余两枚白眼,火影大人您来定夺,可以吗?”
宇智波佐助站在原地,漠然问道。
“.你是想,将万花筒写轮眼,移植到那个平民忍者的身上吗?”
“不错。”
宇智波佐助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另一只眼睛,还可以考虑安装白眼。”
“不,不行。”
听了宇智波佐助的想法,纲手断然摇了摇头,只听她开口说道:
“如果只是视力恢复的话,你所说的这种方案并没有问题。
“但考虑到实战功能,写轮眼欲白眼这两类眼睛,各自所对应的经络系统以及查克拉调用方式,却是会产生一定的冲突。
“简单说便是,如果执意同时移植写轮眼和白眼的话。
“那么,在功能性上最终就只能保留一种,而另一颗则被浪费掉了。”
听到纲手大人的说法,宇智波佐助不由得脸上一愣。
“另外,我还要提醒你的是”
此时,纲手的话语还在不断继续着:
“对于普通人来说,移植的写轮眼负担极大。
“因为,在挖取的过程当中,无可避免地就将会对其眼部的经络系统造成损伤。
“进而导致写轮眼中的部分查克拉无法回流,只能留存在眼睛中,保持开眼状态。
“无论是卡卡西还是团藏,移植的写轮眼都是时刻处于开眼状态,无法关闭。
“平时,就只能靠遮挡减小查克拉消耗。
“那么,对这个孩子来说,双眼失明,写轮眼,恐怕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万花筒写轮眼,兹事体大,你再考虑考虑。”
“.”
宇智波佐助沉吟片刻,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一声“明白”。
木叶医院,金大风病房。
相比于木叶丸特护病房的人来人往,这间病房中却显得十分冷清。
看到宇智波佐助推门进来,金大风的母亲连忙站起退至一旁,通红的眼眶不知已经哭了多久。
此时,正局促地站在一旁,手指不断地揉搓着衣角。
低着头,不敢说话。
“大娘,我来看看大风。”
宇智波佐助柔声说道。
“佐助老师?
“是佐助老师吗?!”
病床上,金大风听到动静,连忙摸索着爬了起来。
口中不住地喊着。
“你躺着罢。”
宇智波佐助快步来到金大风的床边,伸手将其摸索的手掌握住,安抚着对方再一次躺了下去。
沉默,回荡在这狭小的病房当中。
“你”
不等佐助开口说话。
一旁,金大风的母亲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
只见她猛然扑倒跪了下去,不住地叩头喊道:
“佐助大人,求您救救大风,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孩子!”
“!”
宇智波佐助吃了一惊。只看到这妇人一边用力叩头,一边不住地喊着:
“他父亲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短册城中维持生计,大风若是再做不了忍者,我们家里就真的全都完了!
“求求您,救救他,救救他吧.”
“妈,您这是干什么?!”
金大风又惊又怒,大声喝止着。
一时间,求告声,呵斥声,以及不住地“嗵嗵嗵”叩头声接连响起。
病房瞬间就乱成一团。
“您快起来吧。
“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宇智波佐助漠然看着对方,依旧是淡淡地开口说道。
“大娘,我想跟大风单独聊几句。”
待得对方冷静下来后,宇智波佐助又一次开口说道。
此时,这位普通的农妇惶恐着站了起来,也不知自己刚刚的举动是对是错。
“好,好
“冲,冲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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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下跪,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勇气。
此时,面对着宇智波佐助那强大的气场,只见她不由得低下了头,口中嗫嚅着,颤抖着退了出去。
“复明,不是问题。”
房间内终于再次安静下来后,只听宇智波佐助转头宽慰道:
“对方刺瞎了你的眼睛,或许反倒是一件好事。”
“?”
金大风表情一怔,静静地等待着老师的后文。
“刺杀你眼睛的那个人,我已经杀掉了,他的双眼我也已经带了回来。
“白眼的能力,你应该是很熟悉的。
“眼下,随时都可以安排人对你进行移植手术。
“费用方面,你不需要有任何担心。”
随着宇智波佐助话语的进行,金大风那原本黯淡的脸上,也瞬间焕发出了奇异的神采。
“可是.”
片刻后,金大风又不由得再一次神情一滞,略带紧张地开口问道:
“那毕竟是花火的父亲,她那边”
“!”
宇智波佐助只感到心脏猛然一缩。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不置可否,继续平静说道:
“此外,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你大约也已经亲眼看到过了。
“宇智波鼬,如今也已死去。
“可惜的是,之前由于‘伊邪那美’,导致其右眼损坏,现在,只剩下了一只眼睛。”
至此,金大风几乎快要听不到宇智波佐助的声音。
狭小的病房当中,只听得到自己如雷声一般的重重心跳。
“只不过,写轮眼的话,由于.”
这边,待得对方冷静下来,佐助又一次转述了关于写轮眼的种种弊端。
“.具体状态,可以参考我的老师,旗木卡卡西。
“这个选择,多少是会对你体内的查克拉储备情况有着较高的要求。
“至于另一只用来视物的普通的左眼,我会替你想办法。
“我想,应该也用不了太久。”
宇智波佐助淡淡说道,浑然不觉自己此时的口气当中,杀意盎然。
“.总之,选择权交给你,我已经与纲手大人那边打好招呼。
“只要你决定好了,随时都可以进行手术。”
宇智波佐助淡淡说道。
“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巨大的恩情,使得金大风全然不知该如何表达。
身为忍者,他自然知道佐助刚刚那番话语当中的分量。
与其说是弟子,眼下的待遇,说是亲儿子也不为过分。
念及此,金大风立刻便挣扎着想要下床,给宇智波佐助叩头拜谢。
霎时间又是一通叮当作响,混乱不堪。
“嘶,你们一家人怎么都这个样子?!”
宇智波佐助连忙将其摁住,口中忍不住低声抱怨道。
安顿好后,宇智波佐助便准备告辞离开。
忽然,金大风又在身后叫住了他。
“佐助老师!”
宇智波佐助蓦然回头,却看到金大风摸索着,在病床之上,郑重地跪了下来。
此时的他,双眼正缠满绷带,手臂上也还打着点滴。
只见,金大风向着病房门口的方向,认真地行了一个跪拜之礼。
感恩之情,溢于言表。
望着这副场景,宇智波佐助只觉得心中怅然。
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头推门离开了这里。
――
“喂!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
木叶医院,大堂之中。
纲手已经脱下了白色的大褂,换回常服,自佐助身后快步地追了上来。
“还有什么事吗?”
回过头来,宇智波佐助满眼皆是疲惫之色,淡淡地对纲手问道。
看到对方这幅面容,纲手的脸上也闪过了一抹不忍。
但很快,她又一次恢复如初,开口问道:
“那一日我答应你,将‘根组织’重新收编,我照做了。
“不过,你可还记得答应了我什么?”
宇智波佐助脸上一愣,模糊的记忆缓缓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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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复活’自来也的时候,我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
//
宇智波佐助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状态十分不好。
看似行为井然有序,实则,却总是疏忽遗漏极为关键的事情。
大约,也是因为需要善后的事情有些太多了吧。
今日的这场漫长战斗,实在是出现了太多的变数.
只见佐助抬头望向纲手大人,口中淡淡询问说道:
“那么,不如我们即刻启程,如何?”
脑海中,一直保持沉默,不忍心给佐助增添负担的自来也终于开口说道:
宇智波佐助虚弱地笑了笑,当即便领着纲手,走出木叶医院。
眼下,天已经黑了。
夜色下,二人肩并着肩,向着自来也的墓穴疾驰走去。
――
随着墓穴的墓门缓缓打开。
纲手的一颗心,也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上。
“蛤蟆师父!”
墓穴门口,宇智波佐助闭眼解除联结,确认再也无法感知到自来也的声音之后,随即朗声向洞内喊去。
“哐啷――!”
洞内,一声巨响传来,似是棺木盖子被推开的声音。
“呼!
“终于出来了。”
自来也那爽朗的声音远远传来。
“呸、呸、呸!
“怎么这么多土”
顿了顿,自来也又大声向外喊道:
“哈哈,我没事.”
一旁,再一次亲耳听到那熟悉的嗓音,纲手只觉得心跳漏了半拍。
“那么,我就不进去了。”
确认自来也安全无误之后,宇智波佐助低声对纲手说道,随后便转身跃出墓洞。
只身一人,缓缓隐入了夜色当中。
借着月光,纲手定定地望着墓穴深处。
她知道,那个男人现在就在里面。
原本,想要狠狠地教训一番那个家伙的心情。
不知为何,此时,竟也变得起伏不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