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姬寒收回了摸着凯伦脑袋的手，改为了轻轻抚上自己脖颈上的牙印，指尖掠过伤痕，丝丝疼痛感瞬间直达大脑，让他感到了一丝难得的愉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姬寒再也不能从“让攻略目标爱上自己”里体会到乐趣了，唯有痛苦才能让他产生丝丝缕缕的快感。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姬寒的内心想法，只怕所有人都会认为，姬寒这就是不折不扣的情感缺失，甚至因此诞生出了……M属性。
当然，姬寒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姬寒道：“这是主人在我身上留下的记号，我又怎么能将其抹除呢？”
他放下了手，把装着药膏的盒子盖了起来，瞥了凯伦一眼：“起来吧，还趴在地上做什么？”
凯伦这才敢起身，但只有上半身坐了起来，因为姬寒还蹲在这里，主人不站，佣人又怎么能站起来？
姬寒无声笑了笑：“你做得很好，把药膏带回去吧。”
“是。”凯伦正要伸手接过，姬寒却没有把药膏递给她，反而故意掠过她的手掌，撩开女佣服的衣襟，将其丢进了沉甸甸的胸口之中。
姬寒深深看了凯伦一眼，脣角弧度优雅：“你走吧，可不要弄丢了。”
凯伦的娇躯突然僵在了那里，只觉得通体冰凉。
因为此时此刻，在她的胸口之中，赫然有着她借着姬寒的名义拿走的药。
最后，凯伦都忘了自己是如何离开的房间，只是在站在姬寒的卧室外时，意识才逐渐清晰。
姬寒这是……发现了她偷藏的药物？
可如果真的发现了的话，凯伦想不到姬寒有什么理由不发作。
凯伦只能认为姬寒并没有察觉，只是借此敲打她。
希望如此……
卧室里，姬寒再度抚上了脖子处的伤痕，眼神并不好看。
这里可不是他刻意为之，而是不管怎么样，这道牙印都无法恢复，确实像是吸血鬼公爵专门留下的。
他喜欢疼不假，但真正喜欢的还是自己掌控着的情绪，想疼的时候就疼，不想疼的时候就不疼。
这个印记却是时时刻刻都在产生着微弱的疼痛，在触碰时更是会化为针扎般的刺痛。
这让姬寒很不满。
3S感受到姬寒的不开心，道：“既然你自己没有办法恢复这个伤口，为什么不让凯伦把药膏留下，自己来涂？”
“不能治好。”姬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样的话，公爵是什么反应。”
凯伦的话提醒了他这一点，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到目前为止，他不了解公爵的性格，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必须谨慎对待。
虽然不久前的凯伦，姬寒对她也是一概不知，但他知道他们的身份是主仆关系，这就已经足够了。
对于佣人，主人的性格乖张、暴戾一些，她又能怎么样？
但面对吸血鬼公爵，两人则是截然相反的关系，这一套就失去了作用。
3S懂了，难怪姬寒怨念不小，原来是明明想治好这个伤，却碍于不了解吸血鬼公爵性情的原因，不得不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么一想，问题自然而然就归结到了13B的身上，要不是它不把记忆传输给姬寒，根本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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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B比谁都更明白这一点，眼看着情感缺失的姬寒都有了几分不爽，忽然就有了一种胜利者的优越感，得意洋洋的道：“这样吧，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凯伦的好感度会增加，我就把……”
它话语一顿，3S明知13B是故意的，为了姬寒考虑，还是捏着鼻子问道：“就把记忆传输给姬寒？”
“就把吸血鬼公爵的姓名和性格都告诉你们。”
说完，13B又笑了一声，觉得自己真是智能，这样就能正大光明的询问它不懂的地方了，狠狠收集数据，到时候就不需要再问他们了！
结果，只得到了姬寒的一句：“不用了。”
13B：？
13B不理解：“难道你又想故技重施？我可提前告诉你哦，吸血鬼公爵才不是像凯伦这么好对付的人！”
姬寒轻声道：“谢谢，但是不用了。”
他喜欢自己去一点点探究真相的这個过程。
不满仅仅只针对这个牙印，他并不怪吸血鬼公爵。
因为她应该能他带来不少的乐趣。
又一次被拒绝，哪怕带着道谢，也让13B有些气愤，正要说什么。
“呵呵。”3S比它更快开口，直接冷笑出声，“你要是把完整的记忆直接传输给姬寒，我也就告诉你到底发生什么了，结果连一段记忆都不给，还是从你嘴巴里口述的？记忆本就是最开始就应该传输给宿主的，你不给就算了，还把这个当成了什么宝贝，试图用来进行交换？伱配吗？”
3S忍无可忍，火力全开。
13B愣住了，像是被喷懵了。
但13B不打逆风局，自知理亏，果断沉默装死，内心则是恶狠狠的道：等到时候要跟公爵见面了，姬寒就会求它了！
3S犹不解气，很想再度嘲讽13B一句：因为凯伦被姬寒PUA，所以好感度才会上升了，这么简单的原因都不懂？
但它才不会让13B如愿，硬生生把这个嘲讽吞了回去。
内外都安静了下来，姬寒轻轻呼出一口气，选择躺到床上去睡觉。
躺平就完事儿了。
在真正了解这个世界的人物与背景之前，他不打算轻举妄动。
好在，吸血鬼对身体的掌控能力极强，哪怕姬寒并不疲惫，也很快就睡了过去，好似是“冬眠”一样的生理机制。
这一觉睡了不知多久，在黑暗之中，姬寒猛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清澈的眼眸变得一片通红，若是有人在这里，能清晰看见他的表情也显得有几分狰狞，雪白的额头上青筋隐现，张嘴露出四颗锋利的獠牙，隐隐想要对着空气撕咬。
3S震惊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一会儿，姬寒才恢复了正常，只是额头上还有着青筋在若隐若现的跳动着。
他倚靠在床头，浑身香汗淋漓，长袍都被汗水浸湿了。
姬寒深深喘息着：“我好饿……”
他现在在拼命克制着一个冲动。
把一个人扒皮拆骨，将其鲜血吞噬的干干净净、一滴不剩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