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客房,金宝正在床上呼呼大睡,补补这几天熬夜赶路的疲惫,她除了在山里当妖兽的一百多年里吃过生活的苦,进了桃源山开始跟山主修行基本就没吃过啥生活的苦。
吃的也就点修行的苦,平日里吃饭去食堂,打扫洞府随便抓几只老鼠,害怕猫精的老鼠战战兢兢的给她打扫洞府,小日子别提多滋润。
进桃源山前一日三餐,保护自己,修行都得靠自己。
进桃源山后,她没事就喜欢偷懒在树上睡觉,晒毛毛,把毛毛晒得油光发亮的。
她还在做着回到桃源山悠闲的美梦,外面忽然传出很多猫的叫声,一下下的,扰猫清梦。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忍无可忍变成原形,跑了出去,她要去教训这群敢扰她睡觉的野猫。
野巷子里,金宝把这群打架斗殴乱叫嚷的野猫们给揍服了,认她做了大姐,本来想回去睡觉的,没想到野猫说,大王,别走,等会有好吃的。
没多久都是垃圾,老鼠野猫的巷子里,来了一位十二岁,面容比较黑的女娃娃,女娃娃拿着餐盒,将餐盒里面的鱼骨头,残羹冷炙放到地上,嘴里开始呼唤喵喵喵。
这里的野猫似乎很熟悉她,听到她叫唤就围了过去,以往,猫儿会因为争抢食物而打架,今天却奇怪的没有一只猫敢去吃,女娃娃有点心急,不停的摸猫儿,今日是怎么了。
暗中观察的金宝悄悄的咪咪叫了一声,让野猫自己先吃,她不吃这玩意。
得到她的命令野猫们这才敢去吃。
女娃娃摸着吃饭的野猫,一边絮叨今天餐馆又只来了多少人,隔壁竞争者餐馆又出了多少新菜品吸引顾客。
再这样下去,他们家餐馆都快没客人,开不下去了。没人来,餐馆倒闭,她也没食物再来喂野猫了,还吐槽长大真烦,当大人真讨厌。
女孩发牢骚,又撸了下猫,就走了。
好奇的金宝从野猫嘴里打听到,这娃娃是附近一家专门做鱼肉的小餐馆,店里的孩子,这些年餐馆生意都挺一般的,女娃娃也面容比较黑,但是人心肠挺好的。
经常拿一些客人吃剩下的鱼骨头和剩菜喂它们这群野猫,野猫里很多成员都是靠这娃娃冬天的接济和抓老鼠才活了下来。
它们请求金宝大王能不能想办法帮助这女娃娃,金宝泄露的一丝妖气让它们感受到大王很厉害。
最好能缓解她和父母的关系,女娃娃喜欢小动物,喜欢施舍,但是家里父母不喜欢猫,而且觉得女娃娃把垃圾施舍很浪费时间,多此一举。
金宝悄咪咪地尾随着那个女孩,穿过了曲折的小巷,最终来到了一个名为“有余小馆”的餐馆前。
女孩名叫余小鱼,这家餐馆正是她家的生意,专门以鱼为特色。然而,与隔壁斜对角那家熙熙攘攘、菜单琳琅满目的竞争餐馆相比,余小馆显得有些冷清,门店装饰也颇为简朴。
金宝打量着这家小店,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她看到余小鱼忙碌的身影,在餐馆里来回穿梭,尽管客人稀少,但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金宝明白,这家餐馆虽然规模不大,菜品也不够丰富,但却蕴含着余小鱼一家人的心血与努力。
隔壁餐馆的繁华与余小馆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金宝更加感受到了这家小店的困境。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帮助余小鱼,让这家餐馆焕发出新的生机。
山主说,帮人不能看人就帮,要去帮好人,坏人是万万不能帮的。
这女娃娃是个好人,知道拿剩饭剩菜去救济小动物,她既然碰到了,或许,她可以利用自己在桃源山学到的本领,为余小馆带来一些改变,解决那群野猫和这女娃娃的心愿。
反正这几天她都是休息,各位哥哥姐姐心疼她娇惯,趁着这个事情去做善事,哥哥姐姐们还有山主知道也会欣慰吧。
金宝藏匿在繁茂的树上,默默观察着有余餐馆的日常。每当中午和晚上,餐馆会迎来稀疏的客人,他们大多是身着麻衣布衣的普通百姓。
余小鱼,那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早早地承担起了店小二的责任,熟练地上菜、擦桌、倒水、结账。
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点在余小鱼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而余小鱼的父母则在餐馆的厨房里忙碌着,或烹饪美食,或洗刷盘碗。
金宝注视着这一家子为了生计而奔波忙碌,心中似有所悟。虽然作为山里的猫儿,她并不完全理解人类为何要如此不懈努力。
但她能感受到这家人的坚韧与毅力,也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与不易。这种观察让她对人类的生活有了更深的理解,同时也让她更加珍惜自己所拥有的简单与自由。
一直到晚上,她才想起哥哥姐姐们要回来了,也是连忙赶紧跑回去。好在红袖白芷也是忙了一天,对于她去外面玩,玩到现在才回也没说什么。
一群妖跟刘子轩,刘子轩两位成年成亲也在做生意的表哥,刘家姑姑刘若兰简单的吃了顿饭后,就各回各屋了。
时至亥时,众人聚首,简要交流了今日所搜集的信息。
孟成礼,昭平城人士,若回溯十年,他应是三十三岁壮年。
此人容貌硬朗,肤色黝黑,系本地商会之佼佼者,且以仗义著称。对于其失踪与遭遇不幸,城内诸多熟人皆表示惋惜。
论及显著特征,除却其右手臂上与山贼搏斗时留下的半尺长刀伤,位于手肘附近,别无他物。
闻听此言,红袖与白芷当即于外布下一简易法坛,恭敬地请出土地爷爷。在呈上佳肴美酒、殷勤款待之后。
二人恳请土地爷爷施展神通,为周遭布下一道能防御阴气与怨气的结界。待得结界布置妥当,她们方从收邪葫芦中放出那具男尸,细心观察。
只见那无头男尸的右手臂上,赫然有一道半尺多长的刀伤,与先前所述线索严丝合缝。
“如今身份已确认无疑!”陆鸣难掩心中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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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确认身份之后,更紧迫的问题接踵而至,孟成礼究竟因何丧命?他的头颅何在?又该如何寻回?
这具无头鬼尸因缺失头颅而灵智大损,唯有依靠红袖的通灵之术,方能窥探其残存的记忆。
难道说,不得不再次进行通灵吗?
幸运的是,土地爷爷洞察了他们的困境,询问他们是否掌握招魂与问灵之术。
红袖和白芷坦言,虽然山主曾传授这些法术,但他们的熟练度和法力尚显不足。之前尝试对无头鬼尸使用招魂和问灵,却未能获得任何线索。
土地爷爷听后,微笑表示他并非白白享用他们的孝敬。他运起法力,手中的龙头拐杖顿时金光闪闪,对着无头鬼尸的脖颈处轻轻一击。
随后,他便乐呵呵地走到一旁,品尝起美味的猴儿酒。
那无头鬼尸在受到敲击后,显然变得更为灵动。他环顾四周,似乎在重新感知这个世界。突然,他双膝跪地,身体不住地颤抖。
“他在哭泣!”众妖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敏锐地感受到了无头鬼尸散发出的悲伤与怨气。
他为自己的不幸遭遇而悲痛,因人首分离而化为怨鬼;他为与家人阴阳相隔而哭泣,十年来才得以鬼魂之身重返家园;他更对那逍遥法外的仇人怀有无尽的恨意。
“你的冤屈,我们已然明了。现在,请你以书写的方式回答我们的问题。”
红袖轻声对恢复了些许神智的无头鬼尸说道,“既然你曾是商人,想必擅长书写。只需在地上书写你的回答即可。”
“那么,第一个问题是,你可是孟成礼?”红袖试探性地与这无头鬼尸交流。出乎意料的是,这鬼尸竟然真的听懂了她的意思,开始在地上书写起来。
“是!他果真是孟成礼!”众人见状,纷纷惊呼,并迫不及待地继续提问。
“你遭遇的是天灾,还是人祸?”无头鬼尸在地上缓缓写下一个“人”字。
“果然是人祸所致,并非妖魔或魔道所为。”
红袖沉思片刻,又追问道,“你可还记得害你之人是谁?”
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无头鬼尸的怨气,他书写的手不住地颤抖,甚至近乎发狂。
一旁悠闲品酒的土地爷爷见状不妙,立刻挥起龙头拐杖,轻轻一击便将这躁动的鬼尸镇压下来。
他嘱咐红袖道:“这鬼尸怨气太重,目前仅靠我的神力才恢复了一点灵智。
若想查清仇人,还需寻回他的头颅。你且问他,他的头颅现在何方?他或许能感应到头颅的方向。”
红袖当即问到,没想到那鬼指着一个方向,竟然就是他们从景安来到昭平的方向。
那鬼似乎也想找到头颅,疯狂的挣脱束缚。
“没事,放开他吧,他应该会带你们找到他的脑袋的,我给他释一个隐身术就行。”土地爷爷再次劳苦功高的出言。
对着无头鬼释放法术,然后让他自己去找头颅,随后让桃源山弟子跟着自己,用土遁一起去看看。
那无头尸向昭平西南狂奔,到了半夜跑出去一百多里,一直到一座有供旅人休息的小庙山顶,无头尸体指着小庙树下的一棵树就这么呆立着不动了。
众人赶紧对着那棵树挖了起来,白芷作为兔子精更是直接幻化兔抓,刨土跟小火箭一样,终于挖了两尺,在地里发现了一个腐烂得只剩头骨,被布匹包裹的头颅。
头颅的断口平整,显然是被人一刀砍断脖子所致。如此凶残的手段,让人不禁怀疑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深仇大恨。
众妖带着尸体和头颅悄咪咪的回到孟家,靠着灵露和法力,将头颅修复了一些面容,没那么难看和难闻后,再将头颅和身体缝好,红袖再次运起法力,尝试招魂问灵。
随着头颅的归位,孟成礼的魂魄终于完整,鬼尸也获得了灵智。
那双曾经浑浊无光的眼睛,此刻逐渐变得清澈明亮。他环顾四周,熟悉的家中景象和眼前的桃源山弟子映入眼帘,勾起了无数回忆。
头颅上,血泪斑斑,孟成礼悲痛欲绝,对着桃源山弟子跪下,哽咽道:“感谢各位大仙为孟某寻回头颅。
十年了,我如同从漫长的噩梦中醒来,再次拥有灵智。孟某身负冤屈,恳请各位仙人主持公道!”
他的哭声凄厉而深沉,其中蕴含的怨气和苦难仿佛能穿透土地爷爷的结界,向四面八方蔓延。
孟成礼开始讲述他十年前的遭遇,那是一场关于背叛、贪婪和仇恨的悲剧。
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家业,他孤注一掷,用仅剩的资金购买了一批货物,带着临时招聘的伙计前往景安贩卖。
生意兴隆,他赚得盆满钵满,满心欢喜地准备回家。然而,他没想到,这场看似成功的交易背后,却隐藏着致命的危机。
在归途中,他遣散了部分伙计,只带着两个得力助手匆匆赶路。
其中一个名叫沈豹的伙计,虽然出身农家,却胆识过人,深得孟成礼赏识。然而,沈豹的内心却并非如他所表现的那般忠诚。
没想到他想把别人当心腹,别人却真的是一头吃人不眨眼的豹子。
那沈豹家里贫苦,从小就在码头商铺混饭吃,外表确实能干,但是为了活下去,啥事都敢干,没事就搞点小偷小摸。
孟成礼结账的时候,就被他偷看到,那满满的金银,瞬间就引起了他的贪欲。
他是农家子出生,一年辛苦耕作到头来就那么点钱,而这些可恶的商人就专门低价买他们的粮食,再高价卖出去,两头吃,实在可恨。
他心里就开始想自己要是有钱了,别人喊他做沈大爷的样子,别提多威风了,贪欲如细丝一样占据了他的脑海和心。
他痛恨那些剥削百姓的商人,却又渴望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于是,一个罪恶的计划在他心中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