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在莱利与伊尔德的交换班中度过，没有任何意外，没有人求助。
下午五点，莱利与伊尔德正在纠结着是直接下班还是等其他警员回来，看见浩浩荡荡的十几人出现在警所外的街道，
那只白色细犬吐着舌头，不见疲累，活泼地在人群前转来转去。
“我们可以直接下班了。”
莱利合上报纸，放下翘在左腿上的右脚。
“瑞贝卡太太今天还是没到。”伊尔德右肘支着接待台面，手掌托腮，有气无力，“我原本的打算是明天回家，说服穆迪家两个顽固的父母。”
“那就别回家，你明天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
“很好。”莱利站起来，整理警服上的褶皱，“明天带我去见那名工匠，我有事找他。”
“不如就现在，我带你去找他。”
“我要去接艾蒂放学。”
“艾蒂？”伊尔德动了下眉毛，侧眼问。
“老于勒的女儿，在温斯公学上学，每周回家一次。”
“我好像也有几个远房的堂兄弟姐妹在温斯公学上学……”
……
温斯公学，教师办公室。
艾蒂·格雷斯敲开门，探头探脑的向内张望。
“布朗老师在吗？不在，那我先走了，下周再来。”
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我在。”垒高的作业本后抬起一个配有简单装饰的女性额头。
艾蒂苦着小脸，轻手轻脚的关门，小步小步挨着走向角落办公桌后的布朗老师。
布朗老师旁边的办公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装有福尔马林试剂的圆柱形透明容器，各种动物的组织在其内沉浮。
盯着福尔马林试剂观察的是一个具有绅士气质的老年男士，皱纹满面，笑容慈祥。
他将注意力移到小步移动的艾蒂身上，眼角皱纹因笑而挤皱：
“艾蒂，你又做了什么事？惹得布朗老师这么生气。”
“福兰德老师，我冤枉，谢丽尔她们诬蔑我打了蒙萨·巴伯尔。”艾蒂为自己辩解。
“可是您看，蒙萨·巴伯尔远远比我要强壮，他那么高，那么胖，我这么瘦小，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艾蒂伸抱双手，极力示意两者的体型差距。
福兰德老师呵呵笑着：
“谢丽尔虽然脾气刁蛮，但却不会撒谎，按照你平常的作为，我很难相信你啊。”
艾蒂走到了布朗老师的办公桌侧，嘟囔：
“就算我打了蒙萨·巴伯尔，他自己都没说什么，谢丽尔凭什么告我。”
“谢丽尔的母亲与巴伯尔的母亲是好朋友，她们已经订下了口头婚约，你打了谢丽尔的未婚夫，谢丽尔当然不愿意。”
福兰德低头，一边记录着福尔马林试剂中标本的变化，一边说道：
“当然，我是愿意相信你的，毕竟你是我最好的学生。
你要做的是说服布朗老师。”
“布朗老师……”艾蒂思索着为自己辩解和开脱的理由。
“艾蒂。”布朗老师严肃地说道，“你是自己回家，还是有家人来接？我需要见一见你的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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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或者爸爸会来接我……什么？！”
艾蒂的声音突兀扬高，“布朗老师，我可以向蒙萨·巴伯尔道歉，保证再也不违反校规。”
“不只是蒙萨·巴伯尔这一件事，你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差，我需要和你的家长聊一聊这件事。”
“我的生物科目和化学科目每次都是第一！”
布朗老师不急不缓：
“你的其他科目也是第一，我认为你学习成绩差的原因不是能力问题。
生物与化学科目的成绩完全说明你有取得好成绩的能力。
你的问题是态度不端正，只学习自己喜欢的科目，完全放弃其他科目，这是我见你的家长的主要原因。”
“下次考试，我的每个科目的成绩都会有很大提升！”艾蒂说出坚定的陈述句。
“我相信你能做到，但是我还是要见一见你的家长。”布朗老师平缓认真地直视艾蒂，“我已经告知了校工，他会将你的家长接进来。”
艾蒂绿色的瞳孔蓦地睁大，短促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负责教授生物与化学科目的福兰德老师在一旁幸灾乐祸：
“艾蒂，我会向你的家长详细说明你在生物和化学科目上的天赋，以及取得的优异成绩。
相信你不会受到过于严厉的惩罚。”
……
莱利小心避开拥挤的人群，不被碰到后背的高压蒸汽步枪。
他换下了警服，并且用‘阴影披风’遮盖了‘秃鹫’，外表上不会引起过度的关注，但如果被人触碰，还是会有异常的触感。
“你好，请问您是艾蒂·格雷斯的家长吗？”
莱利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穿白色校工装的人愣了一下，莫名觉得眼熟。
“布朗老师想见一见您，与您谈谈有关艾蒂·格雷斯在学校的学习与生活问题。”
他继续说着，莱利突然想起来，上周送艾蒂时，就是这人穿戴高压蒸汽背包在校外巡视。
艾蒂这是被叫家长了……莱利应道：
“好的，没问题。”
身后，换了一身简朴打扮，未佩戴戒指、项链、耳环等昂贵珠宝首饰的巴伯尔太太注意到他，举起手掌：
“格雷斯警……”
“妈妈！”
莱利转身，跟随校工进入温斯公学，巴伯尔太太的注意力被窜出来的儿子吸引。
“上帝，你发生了什么？”
巴伯尔低头，看见鼻青脸肿的蒙萨，惊呼。
“我……我卜笑新甩岛了。”
蒙萨·巴伯尔脸颊红通通高涨，口音含糊，低头嗫嚅道。
温斯公学校园内，教师办公室。
艾蒂气喘吁吁地推开门：
“抱歉，布朗老师，我有些紧张，刚才在盥洗室多待了会儿。”
“没关系。”布朗老师温和地安慰，“我只是单纯地与你的家长聊天，放轻松，不用过于紧张。”
“没错。”推迟了下班时间的福兰德老师在一旁帮腔道，“如果你的家长脾气比较暴躁，我会着重描述你的生物与化学科目。
相信这会让他有所缓解。”
“嗯！”艾蒂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