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需要灵根，而身在天地封灵大阵出生的凡人，不可能诞生灵根？
皇甫羲呆住了。
这些话，姜左也能对他说。
但姜左知道，他就算说了，皇甫羲也不会就此相信，而是会想办法求证。
一旦他开始求证，被有心人察觉，可能就会有人前来探查。
这样一来，姜左就大概率会暴露。
姜左还要养金星鱼，不想半途而废。
知道多说无益，也就干脆不说了。
莫道人是皇甫羲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修仙之人，话由他说出来，比姜左说的要管用得多。
“不！老师你肯定没说实话！”
“我的眼睛可不是一般的眼睛，我的眼睛，能看到一个人的生命气息！”
“莫道人的生命气息，比凡人强大很多，但也就只有一丈宽！”
“但是老师……你的生命气息，这整座问仙殿都无法容纳得下！”
“根本不是凡人所能拥有！”
但到了此时，皇甫羲依然不信。
原因他也是终于说了出来。
姜左闻言，不由微微沉默。
方才听皇甫羲说，他在他眼中，有如煌煌烈日。
姜左只是以为，他的眼睛，可能是能瞧见一个人的修为或战斗能力。
他比莫道人强那么多，差距巨大也正常。
但没想到，皇甫羲能看到的，是生命气息。
论生命气息，恐怕只有那些有三千年左右寿命的老怪物，才能和姜左相提并论。
这也难怪皇甫羲不相信。
无论是谁，若能看到姜左的生命气息，都不会认为他是凡人。
至于皇甫羲为何有此能力，不用他多说，姜左也知道，那是来自望月湖的金星鱼。
大概是在皇甫羲还很小的时候，他就从望月湖的某年老金星鱼那里，获得了这個眼睛能力。
恐怕当初皇甫羲会倒在他院子里，都不是巧合，而是皇甫羲有意为之。
莫道人在一旁听着皇甫羲的话，已是瑟瑟发抖，有种大汗淋漓之感。
“原来如此，皇甫，既然你有此能力，老师也就实话实说吧。”
“老师我的生命气息的确是比正常人强大很多，但就和莫道人说的一样，老师我不是修仙者。”
“老师和你一样，都是无法修仙，等寿命到了尽头，该死的时候，还是会死。”
“我生命气息强大，只是因为，我早已晋升先天，并且还修炼到了传说中的，先天之上的境界。”
“你或者在心里责怪过老师，我为何传授功法给红裳，助她修炼到宗师之境。”
“而对你，却是不管不问。”
“这是没办法之事，我助红裳的修炼之法，是一种双修之法，只能男女间修炼。”
“你的话，我最多也就传你功法，让你自行修炼。”
“但于你而言，这没多大意义。”
姜左略一思索后，便说道。
先天之上是假，但把姜左现在所处的状态，说是先天之上，也不为过。
毕竟就算真的有先天之上的武道境界，也不可能媲美姜左。
“先天之上……”
皇甫羲愣住了。
他还想再反驳姜左，想让姜左承认，他是修仙者，他能让他走上修仙之路。
但莫道人，没必要说假话。
这样说来，老师他真的只是因为修炼到了传说中的武道境界，才具有如此强大的生命气息。
想到这里，皇甫羲神色一下子黯然了起来。
“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姜左没再说什么，他拎起莫道人，走出问仙殿。
“照顾好皇上。今晚的事，切记不要让任何人传出去，不然你们所有人，都有性命之忧！”
姜左对守候在外的何公公等人叮嘱了句，就此提着莫道人离开。
“是，周太医！我一定会让所有人保密！”
何公公连忙答应。
此前他一直好奇，为何皇上对周太医如此看重。
就算周太医对皇上有救命和授业之恩，皇上一代天骄，怎么也不至于如此。
直到今晚，他总算是终于明白了。
姜左提着莫道人，回到住处一旁的一栋无人阁楼上。
“说吧，你到凡人疆域，所为何事？”
姜左也不绕弯，直接问莫道人。
修仙者就算再落魄，不是有事，也不会到凡人疆域来。
“我说了，你会放我走吗？”
莫道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不过不能马上放你走。再过一两年时间，我就会离开此地，可以到时再放你离开。”
姜左望了莫道人一眼，说道。
“不骗我？”
姜左答应得这么爽快，莫道人不太相信。
“我向来说话算话，你可以不信。”
姜左淡淡说道。
“是寻找此天外来物。”
莫道人想了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只有拳头大小的金属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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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金属？”
姜左接过，打量了一眼。
“不知道，得带回到修仙界，问过别人才清楚。”
莫道人摇摇头。
姜左尝试暗中运功，吸纳此金属矿石中的金气。
然后，姜左吃惊的发现，此矿石内里的金气极其惊人。
他只是稍微吸纳了一点进体内，体内的金气，就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一般，刹那间沸腾了起来。
这金属矿石，可以当作金属性灵根的觉醒之物！
姜左心中一喜，没想到会有如此收获。
“你还有没有同伴？”
收好矿石，姜左又问。
“还有别的修士来寻找此矿石，不过我就自己一人。”
莫道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他担心姜左知道他没同伴之后，会就此杀掉他。
但他又不敢说假话，万一说了假话，被姜左识穿，那就给了姜左杀他的借口。
让莫道人松了口气的是，姜左只是收走了他身上的所有东西，连衣服都不留，然后就让他住进了一栋没人的阁楼中，让人专门看守了起来。
东西全被没收，莫道人损失惨重。
但能留着小命，已是命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我回了修仙界，找到神木宗，告知他们消息，我所损失的，全都能补回来！”
“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傍上神木宗的大腿！”
莫道人暗想。
……
自那晚之后，皇甫羲颓废了好一段时间。
直到差不多半年后，他才重新振作起来。
另一边，柳红裳作为姜左的枕边人，越来越察觉到，姜左似乎准备要走了。
“周太医，你是要到哪里去吗？”
这一天，她终于是忍不住了，出声询问。
“是的，再过半年，我就要离开了。”
姜左点头。
就算柳红裳不问，再过一段时间，他也会和她说明。
“周太医，能不能带上我？不论周太医你到哪里去，红裳愿追随你左右！”
柳红裳急忙说道。
虽然这些年，她一直在服侍姜左，但柳红裳却是深切的感到，世界上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对她如此好的人。
想到姜左离开，留下她一人，她就不由心里出现一阵巨大的不舍。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要去的地方，你不适合去。”
“在我走后，你就彻底自由了，到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如果想活得更久一点，那就努力修炼我传你的功法，争取突破到先天。”
姜左把红裳拉到自己身前，摸着她的秀发，微笑对她说道。
在晋升宗师后，柳红裳这些年来，修炼也不曾落下，修为好多年前已超过了化劲宗师。
以她的年纪，只要能修炼到宗师大圆满，有不小的几率，能突破到先天。
至于带着柳红裳离开，姜左不是没考虑过。
但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尤其是见到皇甫羲对修仙的执着之后，姜左更深切的认识到。
仙路艰难，走上此路殊为不易，他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那周大人，能不能给莪留个孩子？”
柳红裳一阵失落，但她随之又咬咬牙，问道。
留个孩子？
姜左一愣。
这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之事。
但想到，多了一个孩子后，自己真的能不管不顾吗？
显然是不能。
而孩子之后，他又会有孙子，重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只是一想，姜左就没了任何的想法。
柳红裳的恳求，姜左自是不会答应。
但柳红裳没就此放弃。
自这天之后，她对姜左发起了疯狂的攻势，一副誓要让姜左留下孩子的模样。
哪怕是相处了许多年，姜左也是差点把持不住，让她得逞。
在柳红裳的疯狂攻势下，半年多的时间，眨眼过去。
『天道酬勤！你通过持续不断的养成金星鱼，获得金星鱼种族能力‘能力转移！』
——能力转移：金星鱼特有的种族能力。消耗寿命，把此能力之外，自身的一个能力，转移到别人身上。根据能力的强弱，最低需要消耗一百年寿命。当寿命不足时，会当场死亡。
终于，这天，久违的系统提示出现在姜左眼前。
“能力转移，原来是要消耗寿命，消耗的数量还不少。”
“难怪那年老金鱼，在给我转移了眼睛能力后，就当场死亡。”
“不过，能力描述上，没提示能力转移后，自身能力就会消失，难道同一个能力，可以转移给复数不同的人？”
姜左看着能力描述，不由思索。
不过，他现在也无法进行测试。
寿命他有的是，但他现在身上的能力，都不想就此放弃。
要是猜测是错误的，他损失寿命是小事，丢了能力可就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