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向他点头一礼。
他脸红地退到一旁,避开他人目光赶紧系好自己腰带。
像是我今天在光天化日调戏了他一样。
正巧,门口李治进来了。
他对我也是一点头,说明该带到的人,都带到了。
我立刻坐回,解释完自缢和他缢的区别,该上正菜了!
我惊堂木一拍:“带阿福!”
现在,我要为大家重理时,间,线!
阿福再次被带了上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这是真吓得不清。
我也用对付徐工的方法,先放柔了声音:“阿福,别怕,你是证人,只要说出你看到的,就可以休息了。”
“是,是是是。”阿福听到能休息,精神立马好了。
我让他再复述一遍早上发生的事。
“早上……然后我就看到房里的尸体……”
“等等。”我打断了阿福的话,“阿福,你们的房间在客人退房后会做什么?”
“会,会打扫!”他睁大眼睛,像是用全力回答我的话。
就像是一个天资并不高的学生,绞尽脑汁地努力回答老师的问题。
“打扫之后锁门吗?”
“锁,锁!”
“那你说你看到了尸体,谁给你开的门?”
阿福眼一睁,理所当然地脱口而出:“老板娘啊!”
我沉下脸:“你上午在说的时候,为何不说老板娘为你开门?”
阿福抓耳挠腮,急哭:“我,我当时很害怕,很乱,就,就一时没想到。”
“好,那你现在冷静一下,慢慢回想,再将早上遇到的人说一遍。”我放柔语气。
阿福不敢看我身后,低着头开始努力回忆。
“啧!这都说清楚了你还让他说一遍!”我身后的某位急性子大叔不耐烦了。
我转身想怼的时候,秦昭却已经行礼:“皇上,审案是这样的,需要通过一遍又一遍口供,来确保证人的证词无误,像这供词有出入的,更需反复确认,也是为让大家信服,请皇上稍安勿躁。”
皇帝大叔忽然挑眉,趴在高高的公案上看看秦昭,又看看我,嘴角忽然坏坏扬起。
不好!皇帝大叔又要冒坏水!
他又开始悠然摇扇,笑呵呵看秦昭:“朕不急,朕是担心时间不够,这小丫头可是掉脑袋的,秦昭,你现在这算是与她一起审案吧,那就是同罪!今日审不出此案,你陪她一起掉脑袋!”
皇帝大叔突然厉喝!
秦昭又拧眉了。
我一惊,立刻起身要领罪,秦昭却已经抱拳,沉下脸:“臣领罪!”
那一刻,所有人都惊了。
就连神情一直平淡,像是不爱关注活人的林岚,也惊讶地看着我和秦昭,目光中,竟是透出了一丝不解。
宛如她无法理解,为何我与秦昭,会为一个陌生人的生死与清白,献上自己的脑袋。
秦昭说完,拂袖走到我身旁,背对皇上,他是真的生气了。
皇帝大叔眯眸看着秦昭发沉的背影,嘴角扬扬。
我敢打包票,这位皇帝大叔年轻的时候不仅玩的花,还很“坏”。
呵呵,城里人本来就会玩,更别说这只京中大王……吧。
我转回脸,也有点生气地看秦昭,压低声音:“你干什么呢!找什么死?”
try{ggauto();} catch(ex){}
“你审案吧,我自愿的。”秦昭也压低声音,神情里带着一分固执,“而且,我们就差最后一步了。”
他看落我,深邃的黑眸里是对我们的自信。
我沉沉点头,坐回原位,他的神情也忽然深沉起来,沉沉注视前方。
阿福低着头哆哆嗦嗦:“我,我冷静了。”
“好,再说一遍。”
阿福这次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这次,他的供词里清清楚楚有了老板娘,而且,与李治之前说的,看到老板娘的时刻相符。
我转身看向皇帝大叔,皇帝大叔摇着扇子龙目圆睁。
我转而看向小六子:“小六子公公,阿福说,是老板娘开的门,请问,你可看到……”
“看到了看到了。”小六子现在比皇帝大叔还不耐烦。
我努力保持微笑:“那你早上的供词里为何没有?”
“忘了。”小六子给我一个白眼。
我当即沉脸:“你这一会儿说看到,一会儿说没看到,你的供词,如何让大家信服!”
小六子在我厉喝中怔住了神情。
皇帝大叔拧眉。
他心里清楚,我骂小六子,其实就是在骂他这个主子。
这供词,本来应该皇上来说的。
小六子仗着皇上对他的宠爱,对我有所敷衍,是对这案子的不敬,更是对死者的不尊!
我当即惊堂木拍桌:“大家会认为你这是在作伪证!”
我一喝,小六子吓到了,立马缩回自己主人身后求安慰。
“你大胆!”狗官又跳出来了,小胖手指着我,“你放肆!小六子公公岂会说谎!”
“你放肆!”皇帝大叔也厉喝了。
“扑通。”狗官又跪了。
一下子,把外面的老百姓给逗乐了,大笑起来。
皇帝大叔沉脸看小六子,但眼里还是有一分对自己爱奴的宠爱:“啧,你快说说清楚,怎么回事。”
小六子老老实实站出,低着头,有点婴儿肥的脸委屈巴巴:“奴,奴才也是第一次说供词,没想那么仔细……”
皇帝大叔又看向我:“行了,常人一般都想不仔细,你继续审你的。”
我不敢白皇帝大叔,只能保持微笑转身,转回身的那一刻,我面沉如阎王:“下面传唤的人听着!都给我想仔细了!”
外面等着候审的人都一哆嗦。
我拿出林岚的画卷,甩到前方,看阿福:“阿福,你一直在店内前台,今日可看到这姑娘?”
阿福细细辨认,像是猛地想起:“啊~~有,有!这姑娘说来酒楼找人,所以我也没太在意,因为我们酒楼不仅住店,还有吃饭喝茶的,订了桌子客人还未全到的,所以常有人会来寻。”
“何时见到这位姑娘?”
阿福又细细回想一番:“大概是在……巳时一刻左右……”
“她去哪儿你看见了吗?”
阿福老实摇头,或许是因为一直在说话,他此刻倒是自然放松了许多。
“当时店内忙碌,我要迎客,所以并未留意。”
“那你可曾见她离去?”
阿福继续摇头,阿福没有留意很正常,他只是一个店小二。
他不像李治那样,拥有高警觉度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