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果村的夜晚,星光点点,月光如水,洒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村里的老人们聚集在驼阿婆家,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无奈。驼阿婆、子福阿公、子祥阿公、子萍阿婆等人围坐在一起,低声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村里的老人们,包括驼阿婆在内,都注意到了陆子衿的变化。
驼阿婆的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她的双手粗糙而有力,正拿着一把旧蒲扇,慢慢地扇着风。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她接触阿妹的时间最多,自然是明显感觉到了阿妹的变化。自从安风离开后,她不再活泼、开朗,笑容也变得勉强,像是一张面具,掩盖着她内心的痛苦。她又恢复到最初来千果村时候的样子,麻木、抑郁。
驼阿婆轻轻得叹了口气,“这孩子,自从安风走了之后,就没见她笑过。”
其他老人也纷纷点头,他们虽说都是看着陆子衿长大的,不过后来她离开村里去了大城市也就断了联系,都是近些年她回来才又见面、熟络上。不敢说对她有多么深的感情,但却也是见着她一点点把村子带动起来的。在座不少老人的子女也是乘着这波发展的势头回来的,也是多亏了她才能在有生之年体会儿孙满堂、膝下承欢的幸福。
旁边的子福阿公,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他的头发虽然已经花白,但眼神依旧锐利,腰板挺得笔直。他沉声说道,“是啊,安风那孩子走了,阿妹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我看着她都难过。”
大家都点了点头。安风在的时候,陆子衿的笑容多了,话也多了。可是现在,她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封闭的自己。
“是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哎,子衿这孩子,怎么办啊。”子祥阿公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关切和心疼。
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像是田间的沟壑,她摇着头说,“安风那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一声不吭就丢下人跑了。”
“我怎么听说是她把人家赶走的?”另一个老人接话问道。
昏黄的灯光下,老人们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忧虑。他们围坐在一起,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这个年轻女孩的关心。各中道听途说也好,了解内情也罢,老人家们初心都是心疼陆子衿。
“阿姐,你说我们能做点什么吗?”子萍阿婆对着驼阿婆轻声问道。
驼阿婆摇了摇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力,“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在这里说说了。阿妹那孩子,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她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前几天她妈妈来了,陪了她几天也没劝住。”
子福阿公叹了口气,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是啊,我们这些老骨头能帮上什么忙呢?只能在这里干着急,哎……”
子祥阿公的眉头紧锁,“也不能就这样看着她受苦吧,咱们都想想,看看有什么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呢?”穿蓝色布衣的老太太也跟着叹了口气,“我们这个岁数了,连自己的孙子都管不了,还能管得了她?”
子萍阿婆说,“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哎,我心里难受啊。”
驼阿婆站起身,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她要去做些什么。她对子福阿公说,“阿哥,要不我们去找老阿哥吧,他也许能劝劝这孩子。”他们和陆阿公的年龄没有差多少,只是陆阿公的辈分高很多,因此私下里他们会称陆阿公是老阿哥。
子福阿公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他说的应该子衿能听进去。要是这不成,我们也得做点什么,哪怕是陪她说说话,让她知道我们还在关心她,也是好的。”
老人们的讨论持续了很长时间,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但他们仍然希望能够为陆子衿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陆子衿正独自一人坐在望乡台的露台上,她的目光穿过夜空,望着远方的星空。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忧郁。
她想起了和安风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充满了欢笑和快乐的时光。可是现在,安风已经离开了,她又回到了那个孤独的自己。
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她想要坚强,想要继续前进,可是没有了安风的支持,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失去了方向的船,不知道该如何航行。
她的眼泪悄然滑落,低落在手中的信上,有字迹被淡淡的晕染开,她没有注意到,只是默默拭去脸上的泪水,试图让自己坚强起来。她知道,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她还有千果村,还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
陆子衿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下楼,她现在需要做些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下了楼梯,来到餐厅。
此时,驼阿婆和子福阿公已经来到了陆阿公的家。陆家老宅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即使在夜晚,也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老阿哥,我们来找你,是想请你去劝劝子衿。”驼阿婆开门见山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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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阿公坐在藤椅上,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她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陆阿公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但是,这是她自己的事,她需要自己去面对和解决,以她的性子,她自己想不通,谁都帮不了她。”
“老阿哥,我们知道你说得对,但是我们这些老骨头,真的不忍心看着她受苦。”子福阿公说,“你是她亲阿公,你就忍心看她这样一蹶不振下去?”
陆阿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拍了拍子福阿公的肩膀,“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但这事儿得她自己挺过去。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吧。”说罢便大跨步走回了屋,留下面面相觑的驼阿婆和子福阿公,很明显,陆阿公是下了逐客令。
驼阿婆和子福阿公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但他们知道,有些事情,只能交给时间去解决。他们能做的,就是默默得为陆子衿祈祷,希望她能够早日走出阴霾,重新找回自己的幸福。
望乡台。
杉杉手中端着一杯热牛奶递过去,“子衿姐姐,你还没睡啊?”
陆子衿原本倚靠在沙发上发呆,杉杉摸着昏暗的灯光出来找吃的结果被陆子衿吓了一跳。打开客厅和厨房的灯,杉杉给自己和陆子衿各热了一杯牛奶。
陆子衿接过牛奶,道了声谢,“有点睡不着,你怎么也还没休息?”
“我饿了睡不着,就出来找点吃的。”杉杉手握着温热的杯子,坐到陆子衿身边,许久才开口,“姐姐,你喜欢我们老大吧?”
陆子衿刚抿下一小口牛奶,听到杉杉的问题,连吞咽的动作都放缓了,她转过头,歪着脑袋,用手撑着下颌,“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差别吗?”
杉杉轻声说,“我觉得你肯定喜欢。”
“为什么这么说?”陆子衿问。
杉杉慢慢说着,“因为你看老大的眼神,和我看穆晨的时候一样。”
“眼神?”
杉杉点了点头,她看向陆子衿的眼神中带着坚定,“对啊,姐姐,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每次你看老大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光。”
陆子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应该是吧,我对他是有感觉。可是喜欢又能怎样呢?很多事情不是喜欢就能解决的。”
杉杉握住陆子衿的手,她的眼中充满了同情和理解,“姐姐,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你不能因为害怕结果就放弃开始。”
陆子衿从杉杉的话语和眼神中觉察到了,“你都知道了?”
杉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也是听说的。”说完就喝了一口牛奶,想要缓解自己的尴尬。
陆子衿想了想,世界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知道了就知道了。她没有去问杉杉是谁说的,而是说,“我和安风之间不仅仅是感情那么简单,还有很多复杂的事情。我不能让他卷入我的问题中。”
杉杉摇了摇头,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到茶几上,伸手挽住陆子衿,“子衿姐姐!你是女孩子啊,你为什么总是要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情呢?为什么要拒绝有人陪伴你,支持你呢?女孩子可以坚强,但一直坚强就会像一个绷紧到透明的皮筋,很薄很脆,不堪一击。偶尔脆弱一点,偶尔哭一哭,找个人靠一靠不是懦弱啊,老大是那个可以和你一起面对困难的人,他很聪明很厉害,不会给你拖后腿的。你不要把他想的那么弱,他可以保护你,你要相信他。”
“姐姐,你不要害怕!你是最好的,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最最厉害的女孩子了!你值得拥有最好的爱情。我们都看得出来,老大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们明明互相喜欢对方,互相也都没有错,为什么要彼此折磨呢?”
陆子衿看着眼前的杉杉,她的眼神真挚,深吸了一口气,“杉杉,谢谢你。我会好好想想的。”
杉杉点了点头,“还有,子衿姐姐,你不需要独自面对一切。我和穆晨,还有佟楠、佳佳她们其他人,都会支持你的。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有一个非常非常庞大的团队。”
陆子衿冰封的心终是融化开一道裂缝,她也放下杯子,与杉杉挽着彼此靠在沙发上谈心,“你和穆晨怎么样?”
“还不错。”杉杉说,“音乐会也筹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婉婉姐的直播间给粉丝放票了。我好期待演出那天他看到惊喜时候的样子。”
陆子衿看着杉杉的憧憬问道,“想过以后吗?”
杉杉樱唇抿着,嗯了一长音,“姐姐你是不是想问我怕不怕穆晨火了之后和我分手?”
陆子衿眨眨眼。
“谈恋爱嘛,我喜欢纯粹一点,享受当下,喜欢的时候就放肆的热烈。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期待越多失望越大,那倒不如不期待。以后不管什么原因分开了,我们的记忆都是爱的热烈,而不是争吵、害怕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