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在询问魔镜自己得到了什么新“启示”——这是因为每当他发生一点变化,都会获得相应的启示,可对这种启示的感觉相对模糊,问魔镜会更安全。
提到安全,这也就得讲讲前车之鉴了。
从前,有位花仙子在寻找一面会许愿的镜子,想要借此拯救濒临毁灭的花树。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那面镜子,获得了机会来许下一个一定会被实现的愿望——但她对镜子的运行机制并不了解,在刚一拿到时,她就随口与同伴说了一句:
‘这面镜子上怎么满是灰尘?要是能更干净一些就好了。’
于是镜子满足了她这个愿望。
为了避免发生类似的事情,维克多觉得还是在实验自己的能力之前,先问问魔镜比较好——万一他的能力真的只能使用一次呢?
手中,魔镜也很快发生了变化。
在维克多第一次说出“魔镜,魔镜告诉我”后,镜子中,他清澈的倒影开始迅速模糊,镜面就像被拨开水波的湖水,荡出一层层涟漪,镜面紧接着开始变暗,然后在一片漆黑的背景中,浮现出了一个模糊朦胧的影子。
那个影子的脸看不清晰,但是身影越来越近,最终像是隔着镜面,和维克多站在了相同位置的两端。
影子那个大约是嘴的位置模糊地蠕动了几下:
“在一面湖的左边,在一片森林的右边;”
“在一片迷雾中间,在复仇的焰火上边;”
“源自阴影的指引已萌生;”
“湖水将借予你力量,助你完成,精巧的隐藏。”
“只有曾穿越死亡的人才能够看穿你的伪装。”
魔镜的声音飘忽虚幻,几乎像一阵窃窃低语,但维克多已经习惯了。
他也轻而易举地从其中提取出了关键词——湖水的魔法,效果和隐藏有关,最后一句则是魔法会失效的条件。
但是“曾穿越死亡的人”……这个限定词有些不清不楚的。
指的是死而复生的人吗?
“我还是喜欢你过去的说话方式,你和王后说的话不是很直白吗?”维克多随口说道,“怎么你最近的回答越来越模糊了?”
镜子中的人影动作突然顿了一会,又微微晃动起来。
“……你没资格说这话。”
一道低沉短促的话语从镜子里传来。
维克多:?
那一瞬间,他都没反应过来,而是愣了几秒。
而在这时候,镜面里的人影已经自快速隐入了后方的黑暗里,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那面老旧的小镜子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样子,朦胧模糊。
魔镜离开了。
维克多:“……”
这么急做什么,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他在原地幽幽盯着镜子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把它放回了斗篷的口袋里。
接着,他还是回归了之前实验能力的计划。
当他抬起右手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湖水漩涡果然在他手心里出现了。那种湖水的颜色有些奇怪,好像是特殊的暗色。
湖水接着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流淌,迅速覆盖了全身……
几秒之后,当维克多找到另一面普通的镜子看看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另一团人形的黑色暗影。
阴影没有脸,轮廓也很模糊,却能看见两个白森森的空洞作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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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看了一会,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隐藏,怎么说呢?
有用,但不是特别有用啊。
为什么别人其实还是能看见他?都能看见了,这隐藏又和戴面具有什么区别?
……
另一边,韦斯莱家的双胞胎鬼鬼祟祟地走进了这条走廊,其中一个手里还抱着个坩埚,藏在斗篷底下,一看就没准备做什么好事。
走在前面的乔治先是往旁边看了一圈,然后给后面抱着坩埚的弗雷德打了个手势,压低声音说:
“安全。周围没人。”
“那就好。”
后面的弗雷德鬼鬼祟祟地回了一句,把坩埚往自己的斗篷底下又藏了一点,让他看上去像忽然有了个啤酒肚一样,十分滑稽。
但乔治显然是专业的,他在回头看见弗雷德的时候虽然露出了一点忍俊不禁的表情,但还是生生憋住了——这恐怕也有他笑出声就得轮到他来抱坩埚的原因在。
乔治憋了一会笑,才一本正经地说:
“你觉得这次的配方怎么样,弗雷德?它能达到腐蚀陶瓷的效果吗?”
“肯定可以。”
弗雷德自信地说道。
“我已经照着西莫的配方修改四次了,不会出错的。老蝙蝠上课的时候也说弗洛伯毛虫的粘液有腐蚀性,所以只要我们再加入几滴合理的配比,就一定能不动声色且完好无损地摘下来一套马桶圈!”
“妈妈和金妮一定会喜欢这个圣诞礼物的!”
弗雷德信誓旦旦地说,脸上带着使坏时的喜悦笑容。乔治也深深点了点头,表达对他们这个大计划的赞同。
不过,当乔治率先走进空教室的时候,他却觉得背后吹过来一阵细细的风。
“咦?”
他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回头往后看了一眼。
弗雷德也疑惑地和他一起转头:“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乔治低低说了一句。
背后什么都没有,是霍格沃茨安静的走廊。
应该是错觉。
乔治摸着自己脖子后面莫名竖起来的汗毛,压下了疑惑,然后转回头去——
对上了一个陡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形黑影!
那道黑影就好像不属于人间一样,让身体周围的所有景色都变得模糊,像强行给一切打了马赛克一样。黑影的眼睛则是黑洞洞的一块,正幽幽的、阴冷地注视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光看着那道黑影,无言的恐惧就开始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攥住了乔治的心脏,让他僵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滋!”
那道身影在他面前闪烁了一秒,接着凭空消失了。
面前只有空荡荡的教室和桌椅。
那一瞬间,乔治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不跳了,站在原地都忘了呼吸。他旁边的弗雷德也维持着相同的动作,站在原地。
两人在原地站了大半天。
十几秒后,乔治才颤颤巍巍地出声说:
“你,你看见了吗?”
但当他转头想看弗雷德的时候,他却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他肩上。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