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会后,经韩家允许,接连两日沈慕白都在万籍堂中博览群书,以备将来。
在此期间,他统共用两百好感度兑换2点能量值,考虑到当下轻功足以自保,便一股脑叠加给了内功。
体内真气鼓荡,内力汹涌,沈慕白体泛紫光,整个人飘飘欲仙!
紫霞神功,入门巅峰!!
沈慕白喜不自胜。
系统的提示告诉他,这本是一门冷僻功法,世人鲜有修炼,经系统解析不断优化,已与初创不可同日而语,且已开启进阶为高级功法的进程。
内功如此,其余技能自也不例外。
这意味着有系统在,沈慕白不必介意获取技能的层次,就是垃圾功法,也有鱼跃龙门的一日。
他焉能不喜?
他没有再使用余下的140好感度,先存着,毕竟地主家多少要有些余粮。
……
在韩家客居的第五日,当着韩嘉彦兄弟和王诜的面,吕茂委婉向沈慕白提出一个非份要求。
简单些说,就是这两日沈慕白在万籍堂中读书,王语嫣与阿朱闲暇时偶尔会去韩家后园散步,无意之中被吕茂撞见。
因为王语嫣倾国之色,在韩家这些天都是阿朱帮她易容为个普通少女,阿朱则以真面目示人。
吕茂当时见到娇美俏丽、眼神灵动的阿朱,打听到这是沈慕白身边的使女,便起了觊觎的心思。
他意欲以两名美貌婢女作为交换阿朱。
互换婢女赠送婢女这种事,这年月司空见惯,尤其在权贵阶层中。
所以,唐人崔郊才有首名垂千古的《赠去婢》,所谓: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而为了表示自己所谓的诚意,吕茂还开出了一个额外的价码。
吕家的举荐。
本科春闱主考乃礼部侍郎张庭,为吕公箸的门生。
而且吕家为旧党魁首,又为太皇太后高氏的心腹。
吕茂本以为诚意够足,毕竟对于举子来说,吕家的举荐无异于登天的敲门砖。
但他却遇上了穿越者沈慕白。
他更不知道,在沈慕白心里,阿朱根本就不是婢女的存在。而就算真是婢女,沈慕白也绝无可能踩着女人上位。
所以,当沈慕白怒发冲冠拍案而起时,吕茂还有些错愕。
甚至王诜和韩家兄弟也都觉意外,为了一个婢女跟吕家彻底闹翻值得吗?
吕茂面色铁青,阴沉沉道:“沈慕白,你确定?”
“滚!”沈慕白冷漠如铁,挥了挥手。
吕茂仰天狂笑,恨恨道:“好,姓沈的小厮,你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王使君,韩兄,吕某就此告辞!”
吕茂忿忿出厅。
王诜迟疑良久,才轻劝道:“沈公子,本科主考张庭为吕公门生,为了一个婢女得罪吕家,怕是损伤你的前程。”
韩嘉彦也道:“沈兄,吕家纵不能为友,也不可为敌啊……还请兄三思!”
显然,王诜两人都认为沈慕白太冲动。
沈慕白回望王诜一眼,神色平静下来。
他是没什么好说的,也懒得去辩解什么,毕竟三观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多说无益。
不过,他知他们并无恶意。
所以……不如趁机离开。
一念及此,沈慕白躬身一礼,轻道:“使君大人,四公子,六公子,此事再也休提。
阿朱是我的家人,绝非婢女可随意弃之。
六公子,叨扰贵府数日,盛情厚谊改日再报。
沈某今日特来请辞。”
说罢,沈慕白转身云淡风轻离去。
王语嫣病体痊愈,也到了该走的时候。
王诜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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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韩嘉彦意欲追上去再劝两句,但被王诜以目光止住。
王诜叹息道:“六公子莫要追了,任他去吧。此子外圆内方,颇有傲骨。他既不愿低头,咱们谁劝也没用。”
韩嘉彦苦笑:“使君,我知道这位沈兄傲骨凌天,但吕茂其人心胸狭窄,是睚眦必报的,他此番得罪死了吕茂,我怕于他科场不利。”
韩粹彦却冷笑起来:“行了,六弟,尽心就好。我倒是觉得此子恃才傲物,目空一切,还贪恋美色。
照此看来,他科场也未必就能顺畅了。”
王诜沉吟不语。
……
收拾好行囊,沈慕白婉拒了韩嘉彦赠予的财帛诸物,带着王语嫣与阿朱走出韩府,准备去安阳的车马行再雇一辆大车赶往京师。
三人顺着繁闹的街道走了一段,阿朱忧心忡忡停下脚步,轻道:“为了我得罪吕家影响郎君科考,太不值当。
郎君放心,且让我随那无耻登徒子去,我自有脱身的手段。
等过了风头,我自再来寻郎君,绝不食言。”
王语嫣静静望着沈慕白。
她觉得这不失为解决问题的权宜之计。
沈慕白缓缓摇头。
他当然知道以阿朱的武功,就算是跟在吕茂身边,姓吕的也沾不得她半点便宜去。
但这是两码事。
“阿朱,你从姑苏开始便真诚待我,随我至此不离不弃,我岂能负你?”
沈慕白斩钉截铁道:“至于科场,顺其自然就好。本科考不上,还有下回。就算是一辈子不能出仕又能如何?
可我若是背信弃义,纵是高中状元,也浑浑噩噩活得与畜生一般。”
说罢,沈慕白率先行去。
阿朱听罢一席话,激动得珠泪盈盈,掩面哽咽。
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眼前的少年就是一股清流,芝兰如玉,锋锐如剑,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在朝堂,绝不会摧眉折腰事权贵。
王语嫣怔然望着沈慕白渐行渐远的飘逸背影,心里既高兴又失落,反正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她扳过阿朱的肩膀来柔声安慰两句,两女这才追着沈慕白去了。
【触发来自阿朱的好感度30,触发来自王语嫣的好感度10,累积好感度170】
……
车马离开安阳不久,经验丰富的阿朱便发现身后尾随有江湖人。
其实沈慕白也发现了。
他与阿朱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却谁都没有开口道明,却都各自拿定了主意。
迄今为止,沈慕白得罪过的势力只有两拨,西夏人与吕茂。此时刚出安阳不久,便有人鬼祟追来,基本上是吕茂的人没跑了。
沈慕白心头冷笑。
他可不是斯斯文文不谙世事的书呆子,若是吕茂不长眼,非要顶风上向自己下黑手,他不介意再动刀。
京城豪门又如何。
……
日暮时分,沈慕白一行三人的马车驶入个名唤三十里铺的小镇。
顾名思义,此地距离最近的陈留县还有三十里。
而距东京也不过一百余里。
三人住进了三十里铺唯二的一家客栈。
夜幕初临,阿朱换了一身合体的夜行衣,易容成了另外一张陌生的女子面孔,悄然溜出客栈,远遁在夜色中。
虽然明知区区几个蟊贼还奈何不了阿朱,但沈慕白还是不放心追了上去,他不懂易容术,只能在面上蒙一层黑纱。
小镇外围的密林中,三五个江湖人打扮的黑衣人,以及七八个青衣家仆,围着一团篝火团座在地,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不远处,一辆豪华马车中,吕茂裹着厚厚的裘皮大氅,团着个小火炉取暖,眸光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