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授们一起的第一次下午茶让布莱恩收获颇丰。
他从巴布林教授那儿得到了古代魔法这个非常有价值的信息;从家养小精灵们手里得到了一盒特地包装好的杏仁饼;被斯普劳特教授硬塞了两盒特制冬日红茶包;从弗立维教授手里得到了一张书籍推荐单。(书单上有很多内容和平斯夫人的那张重复了)
他还从麦格教授那儿得到了的魁地奇比赛的VIP座位——这意味着这个周日他不得不去看比赛了。
希望那天别下雨,他期待着格兰芬多队大放光彩。
在回图书馆的路上,布莱恩还遇到了霍格沃茨的管理员——费尔奇先生。
他看上去饱经风霜,眼神有点凶戾,稀疏的花白色头发漏了墨,把他的眼睛也染成了苍白色,而他的搭档则是一只毛色灰暗的猫,名叫洛丽丝夫人。
布莱恩转过拐角和他们相遇时,洛丽丝夫人正蜷缩在费尔奇先生的怀里打哆嗦。
天气太冷,洛丽丝夫人又实在太瘦——用瘦骨嶙峋来形容毫不夸张,但布莱恩必须说她含情脉脉看着自己主人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你很年轻,听力和腿脚都很好,有成为夜游的学生们噩梦的潜力。”费尔奇对布莱恩亢奋地说,“图书馆因为你的到来会变得安全不少,我可以省下不少功夫!”
“我会努力的,和学生们斗智斗勇也是一种乐趣。”布莱恩点点头笑着说。
霍格沃茨的教职工们都会分担一部分夜晚巡游城堡的工作——他想起自己读书时和老师们斗智斗勇的日子——说实在的,不太公平,那时候他面对的是麻瓜老师,而现在他面对的是魔法学生。
明明身份互换了,难度却不减反增了,这算不算越活越年轻了?
布莱恩又想起那对胆大的韦斯莱双胞胎——该怎么抓住两个会隐身的夜游学生呢?
这是个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学会,或是发明一个能识破隐身的魔法——这是他短暂思考得出的答案。
除此之外,布莱恩还发现洛丽丝夫人掉毛很严重,费尔奇身上的大衣到处沾满了细长的猫毛——这让他有点担忧那本爱吃醋的书会不会掉毛——毕竟书的封面和封底都毛茸茸的。
他和费尔奇先生的交谈同样戛然而止,一声从楼上传来的灯泡落地的声音让费尔奇先生瞬间暴怒,洛丽丝夫人所剩不多的的毛都竖了起来,锋利的爪子也亮在了空气中。
“我必须得离开了,布莱恩,下次见!”他红着眼睛说完,叫嚷着朝着楼梯冲去,“皮皮鬼!等着我!我这就带血人巴罗来收拾你!”
“注意脚下安全。”布莱恩高声提醒了一句。
之后他隐隐约约听到楼上传来几声夸张的叫嚣:
“来追我!来追我!秃子和蠢猫!秃子和蠢猫!皮皮鬼大人请你们吃屁!”
布莱恩知道皮皮鬼——陪伴了霍格沃茨不知道多少代师生的捣蛋鬼,据说是掌管恶作剧的精灵,学生们在他手里屡屡折戟,教授们偶尔也会被骚扰,而他怕的人貌似只有邓布利多。
“希望我能少遇见几次皮皮鬼。”布莱恩衷心祝愿自己。
…………
…………
回到自己房间的布莱恩彻底傻了眼——他甚至产生了‘皮皮鬼也许已经来过我房间了’的念头。
柜子歪了,箱子翻了,所有的书都乱七八糟散落在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而那本爱吃醋的书此刻正一动不动的躺在一堆书的最高处——看上去已经咽了气,但好像……厚了不少?
“书!你这是怎么了?”
布莱恩眼疾手快地踩着地板上的空隙迅速来到书的身边,
“发生什么事情了?”
书感受到布莱恩的到来,艰难地挪动了两厘米。
布莱恩松了口气,担忧地把书拿起来——不,抬起来——没错,书真的厚了一大截,重量也增加了,但它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成长过后健康的样子,反倒是病怏怏的。
庞弗雷夫人有治疗书的经验吗?布莱恩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等等,是你干的?”他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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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这回没动,布莱恩知道自己找到犯人了——可犯人现在看上去情况不妙,他便打算先把房间的一切复位,再好好和书谈谈拆家的问题。
“……我真的需要魔法。”面对一片狼藉的房间,心情不是很美丽的布莱恩由衷感慨了一句。
如果他现在已经掌握了修复咒的话,只需要挥挥魔杖,这个房间就会回到之前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他不会——非常遗憾,学习魔法是一件需要时间的事情——而他才来了霍格沃茨一天,魔杖到手甚至还不到半天,还遇到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事情——根本来不及。
或许他可以选择求助于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或许他可以用麻瓜的办法(耐心与时间)来处理好这一片狼藉,但无论如何,他想要学习魔法的念头从没如此强烈过。
这时候他感觉怀里的书又开始躁动了,说真的,他对这个喜欢折腾的小家伙有些无可奈何,只得轻轻抚摸着手里的书,安慰着说:
“没关系……我会处理……书?你怎么在发光?”
书不止是在发光,它还在发热——布莱恩突然感觉书像是黏在了他的胸口似的,就像一只离他零距离的开满了功率的闪光大灯!
强烈的光晃的他不得不避开视线,他想要把书拿开,但他用力了也没能做到——而更为难受的是,书散发的热量正源源不断刷洗着他的身体!
“唔……”布莱恩努力让自己往后坐在了床上,他快坚持不住了。
一层又一层拍打着礁石的海浪朝他袭来——那海浪是开水,而他这个礁石是肉体凡胎——该死,他今年二十五岁,却意外找到了自己七岁那年发烧烧到四十度的感觉。
“我……烟花……”布莱恩想起了庞弗雷夫人的诊断,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也许真的要爆炸了。
“不……”
布莱恩仍然想试着自救,但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他不情愿,却无可奈何的昏了过去。
他大字躺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
房间里只剩下时钟摆动的声音。
…………
…………
当布莱恩再次醒来的时候,墙壁上的时针已经划过了一个直角。
他茫然地坐起身,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模糊的记忆才重新涌现。
“嗯??!”
布莱恩瞪大了眼睛,赶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体温正常,既没有烫的吓人,也没有冷的像一具尸体,更没有发生他的手直接钻进脑袋里的可怕事件——
霍格沃茨有几个幽灵们当着他的面这样做过,非常诡异。
“呼……”
万幸,他还活得好好的——布莱恩这才有空观察四周——环顾一圈,房间里的一切还是那么混乱,似乎和他昏迷前没有任何变化——等等,发生异变的书呢?
“啊……你还在呢。”布莱恩低下头,松了口气。
书仍然吸在他的胸口上,就是不知为何又回到了原先的大小。
“你……还好吗?”他把书拿到手里。
书摇摇晃晃了一下,慢悠悠地变出了化妆笔打了个勾。
见到这熟悉的一幕,布莱恩终于放下心来——他知道自己身体的异变和书百分之百脱不开关系,他得问个明白——但首先,他得再去趟校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状况。
他站起身——眼前这个乱糟糟的房间真的令他非常不适。
于是布莱恩掏出魔杖,自然而然地说:
“修复如初!”
无形的魔力开始发挥作用,歪扭的柜子回到原位,散落的书籍纷纷落入了箱子,房间再次井然有序,布莱恩心满意足打量了一圈自己的房间,然后愣在了原地。
“我?修复如初?什么时候?”
布莱恩张大嘴巴,瞧着自己手里的魔杖,又瞧了瞧整间屋子,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嘶,疼得很——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不,不对,他的脑海里哪儿还有空白?
巨量的魔法知识几乎要从他的脑袋里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