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您突然那么大动作,是打算把这里直接拆开个大洞。”
布莱恩有点无语地收回自己的魔杖——刚才邓布利多把胳膊高举的那下,就像是要打出去一颗来势汹汹的棒球一样,他一个激灵,本能地就给这个房间套上了一层无声咒。
谁成想雷声大、雨点小,邓布利多只是在一个丝滑的弯腰过后,把魔杖对准了那个铜龙头,然后开始低低地吟诵着什么咒语,嗡嗡的声音回荡在这间盥洗室之中。
“漂亮的反应,切特,你的魔咒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邓布利多笑盈盈地举着魔杖,在念咒的期间抽空夸奖了布莱恩一句,“能帮在我身前放一个盔甲咒吗?”
“盔甲护身!”布莱恩走到邓布利多身侧,撑起一张无形的光幕,“这样的强度足够吗?”
“如果你是学生,我至少会给你加二十分。”邓布利多满意地说,“准备好,每个做出口令式魔力机关的巫师都会留下一份糟糕的礼物——送给强行拆解他们心血的后来者。”
“希望这份礼物别太糟糕,”布莱恩再次加大了魔力输出,那道无形的光幕在暖黄色的蜡烛光下有了清晰的形状,“我准备好了。”
伴随着邓布利多再一次的吟诵,那只刻有小蛇的铜龙头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叫声,紧接着冒出一团淡淡的黑烟,没一会儿就达到了能遮蔽一定视线的浓度。
但这还不是结束,邓布利多的咒语还没停,布莱恩紧张地盯着铜龙头后续的变化,某一个瞬间,那条本来只是花纹的小蛇突然消失不见了,黑雾里则多出了一种长条生物——
它缩成一团,随后一个弹射,直奔邓布利多的歪鼻子射去!
“砰!”
一条通体都是绿色反光鳞片的小蛇把脑袋砸在了布莱恩的盔甲咒上,晕晕乎乎就失去了意识,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面,腹部朝天,好像是死了。
“这个机关比我想的还要有趣一点。”邓布利多停下咒语,一挥袍子,盥洗室里的黑烟凝聚成了一团球,撞开窗户奔着广阔的天地而去,无声的消散了。
“这小家伙总不能是蛇怪吧?”
布莱恩给自己的手臂套上盔甲咒,快速伸手捏住了地上那条半个巴掌长,一个食指宽小蛇七寸的位置,听见小蛇的弱弱‘嘎’了一声,
“还会装死,挺聪明的。”
“当然不是,这是一种炼金术产物——造价可不便宜,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凑过来,捻起手指,弹了弹布莱恩捏着的小蛇的脑袋,小蛇把粉红色的小舌头吐出来一截,一动不动,继续装死,
“不需要喂食,不需要蜕皮,不需要陪伴,在过去的某一段时间被当成热门的方便宠物。没想到会被人当成标记来使用——略显奢侈的作风。”
“您的办公室里的藏品又丰富了一件。”布莱恩笑着摘下巫师袍上的一颗纽扣,把纽扣变作一只大小正好的玻璃罐,把小蛇塞了进去,再把盖子盖上,递给邓布利多。
“为什么不是你的办公室呢?”邓布利多苦恼地把罐子推了回来,摇摇头,“福克斯不喜欢蛇,如果我把一条蛇带回去,它一定会不高兴,并且找机会啄我的胡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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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谢谢?”布莱恩眨眨眼,把罐子放进另一侧的口袋里——这也不错,他和蛇类一直不太对付,和一条炼金小蛇多多相处也许是个能改善这一点的好法子。
他继续打量了一眼毫无变化,只是没了小蛇纹路的铜龙头:“这个魔力机关就只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邓布利多给布莱恩让出一个位置,鼓励地说,
“我们还需要按一下那个铜龙头,别太用力。”
布莱恩照做——他轻轻的按下铜龙头,听见咔哒一声——但铜龙头似乎还是嫌弃他用了太大的力气,碰瓷一般的歪倒着滑落到了洗手池里——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有一道白光闪过,洗水池和铜龙头同时变得透明起来,它们“唰唰”的开始高速旋转,直至消失不见。
这间盥洗室隐藏的秘密终于暴露在灯光下——那是一根十分粗大,足够一人通过的水管,空洞洞的,深不见底,带着一种未知的神秘与淡淡的威慑。
“荧光闪烁!”布莱恩把亮堂堂的魔杖稍微伸入管道之中——太深了,魔杖发出的光芒没往下走多久,就被庞大的黑暗吞噬的干干净净——但他莫名产生了一种想跳进去试试的冲动。
“……您对霍格沃茨的下水道系统熟悉吗?”布莱恩抑制住这个荒唐的念头,问邓布利多,“我怀疑这个管道是黑湖直通车——在这里往下喊话,说不定巨乌贼能听见我们的声音。”
“很遗憾,切特。我必须承认,霍格沃茨的校长经常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尤其是面对神秘的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凝视着那个黑黢黢的洞口,打趣着说:
“但我想巨乌贼会很高兴听见你的声音——在它的视角里,你可是它重要的玩具商。”
“三千英镑,买用来喂书的粮食——非常划算的一笔交易。”布莱恩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魔杖,对着洞口,施法道:“清水如泉!”
几颗水球顺着管道快速滑落——布莱恩全神贯注地侧耳细听,过了大概两分钟,他才听见管道里传出疑似水球和地面碰撞发出的微弱声响——幸好他刚才没跳!
“或许我可以对自己用一个漂浮咒,然后顺着管道慢慢飘下去?”布莱恩转过头,想征求邓布利多的意见——但他第一眼看见的不是邓布利多,而是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的桃金娘。
“桃金娘?对不起!”布莱恩条件反射就完成了道歉,
“我们不是故意破坏这里的,请听我解释!”
“不,不必道歉——我得谢谢你,布莱恩先生。”
桃金娘悲伤地说,
“刚才,那个红头发的小帅哥在洗澡的时候突然傻笑着念叨了一个女人的名字——拉文克劳的一个臭女人!我又少了一个可以偷看的优质对象!我正需要一个阴湿的角落好好哭泣一场呢!”
她越说越激动,把话说完就一头钻进了那个幽深的管道里,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