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特,看你的表情,我差点以为自己离开霍格沃茨三年没回来了呢。”
邓布利多摘下遮风用的天蓝色巫师帽,笑眯眯地点燃了屋子里的壁炉,打趣道,
“啊,差点忘记了,还得加上我收到你那封信件时欠下的三年时间……噢,所以现在是1997年……真奇妙,六年时间过去了,我的办公室居然一点儿没变……你和西弗勒斯相处的怎么样了?”
布莱恩这才意识到,他因为焦急的心情,一直忽略了屋子里还有个可以取暖的壁炉这件事,难怪校长室的历任校长肖像画们在打瞌睡的时候,时不时会醒过来打个寒颤……
布莱恩对于邓布利多的好心情有些不理解,耸耸肩,暗戳戳地刺了一句,说,“非常愉快。我今天还去校医院看望他了呢……看起来您对于自己身边有一位资深间谍这件事,感到很满意?”
邓布利多居然开怀地笑了,并为自己和布莱恩各倒了一杯蜜桃汁,说:
“不止一位,切特。目前看来,我的身边可不止有一位资深间谍。你忘了自己非常顺利就取得了西弗勒斯的信任这件事——这可是件很难的事。”
“您还有心思开玩笑呢……我那是迫不得已……事实上,斯内普并没有多信任我。”
布莱恩接过那杯蜜桃汁,发现居然是热的,便抱着尝试的心态喝了一口,忍不住连连咂舌——这杯热果汁惊人的甜度,又让他想起了那根伪装成医疗器械的糖棒。
和斯内普今天下午的对话也顺着舌尖甜腻的滋味,再次涌上心头,布莱恩干脆就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新打探出的消息告诉了邓布利多——他写在信里的消息已经过时了。
邓布利多一如既往的大心脏,一边听他讲述,一边频频点头,还不忘在保持情绪稳定的同时消灭了手里那杯蜜桃汁,若有所思地总结道:
“哈利在魁地奇比赛时,有人对他的扫帚施展了恶咒……而施展恶咒的人可能就是西弗勒斯——判断的依据是……他现在有很大概率因为你的魔法,暂时成为了一位麻瓜。”
“没错。”布莱恩点点头,鼻子突然有些痒,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皱着眉说,
“我也是刚发现我还有这个本事。而且我这两天开始打喷嚏了,我怀疑就是他在心里不停咒骂那个把他变成麻瓜的人——也就是我。”
“啊……原来是这样。”不知为何,邓布利多笑得比刚才更开心了,他乐不可支了好一阵,才继续问了一句,“在你拜托米勒娃给我带信的时候,她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布莱恩回忆了一下麦格教授古怪的表情,说:
“米勒娃只是看起来有些费解,但她什么都没说。”
“啊……看来我还得找米勒娃聊聊天。”
现在布莱恩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邓布利多又开始笑了,他一直在笑,根本没停下来过,虽然这位智慧的老人总喜欢自称疯老头,可他在面对正事的时候从来不会摆出轻浮的态度。
他开始眯着眼睛盯着邓布利多的胡须看——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这个老人的胡子里藏着太多秘密了。
“抱歉,切特……我得说,你总能给我带来一些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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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脸上的喜色收敛了许多,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如果我告诉你,西弗勒斯其实是保护魔法石的教师中的一员,你会是什么反应?”
“我猜到了,但他这会儿很可能正在准备坚守自盗。”布莱恩毫不客气地说,“但他多半还没找到搞定那头三头犬的办法。”
邓布利多表示理解的点点头,继续问道:
“如果我说,在我完全理解了你和我说的这些事之后,我仍然可以放心的把魔法石交给西弗勒斯一人保管,你会是什么反应?”
“我会想办法劝您别这么做。”布莱恩摇摇头,说,“您就这么信任斯内普?说真的,每和他多接触一次,我对于他是个狡猾的黑巫师的印象就会更深几分。”
邓布利多思索了一阵,突然招了招手,校长室的柜子忽然打开了,从里面飞出来一件银光闪闪的织物——形态类似布匹,又更像是流动的水——当它盖住邓布利多的手臂时,邓布利多的手臂就从这间屋子里消失了。
“一件隐形衣。”
布莱恩认出来这是什么了——他是从海格那里了解到的,在海格愤怒地批判盗猎者时——‘那些可怜的隐形兽,有些混蛋专盯着这种性情温和的生物进行追猎,真该死!’。
这种主要用隐形兽的皮毛编织而成的魔法物品价值非常高——比用同样数量的独角兽尾毛织成的毯子还要更胜一筹——他知道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手里就有一件——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搞到手的。
“是的,切特。这件隐形衣的主人另有其人,我只是暂时代为保管。”
邓布利多把隐形衣递给布莱恩,介绍道,
“它的现任主人是一位勇敢、善良的巫师……很快它就要物归原主啦,不过在这之前,它也许能帮你解开一些疑惑。别担心,我相信它的现任主人会愿意把它借给你的。”
“为什么?”布莱恩犹豫着要不要接下,不理解地问。
邓布利多笑而不语。
“好吧,但我可从没听说过有哪件隐形衣拥有回答问题的智慧。”布莱恩接过隐形衣,手感很奇特,就和他最开始感觉的一样——似乎他手里拿着的不是件织物,而是一条正在流淌的小溪。
“年轻的时候,我经常会好奇自己在别人心中是怎样的形象。而隐形衣在这时候往往就能派上用场。”邓布利多颇有深意地说,“切特,今天我不止是约了和你见面。”
布莱恩明白了,邓布利多的意思是——眼见为实。
…………
…………
“邓布利多,你忘了关门……看来就算是你,上了年纪之后也会疏忽许多事情。”
手里捧着香锦葵的斯内普板着脸,对走进病房的邓布利多说,
“我一直觉得……一个二十五岁才迎来人生中第一次魔力暴动的麻瓜,突然出现在你的视野里,是一件过于巧合的事情……你不这么认为吗?”
‘确实挺巧的’——正藏在隐形衣下,二十五岁才迎来人生中第一次魔力暴动的麻瓜,默默地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