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会不会不要我啊。”
“…”程心的这句话,听的我难受。连着我弹烟灰的手指都抖了抖。
我曾千百次的想过我们之间的结局。可终究不想承认离别才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
我本能的想我脱口而出的“不会”,却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拽着我。不让我发出哪种以前说了很多的渣男语录。
我也想过一股脑的答应程心的要求,以此来博得我这“唯一”妹妹的好感度。让她不再惧怕离别。不再为我担忧。甚至不在离开我这个亲爱的哥哥。
甚至也曾“大度”的期盼着程心以后找个好人家。有一个爱自己的…能够幸福快乐下去…
可我终究忍住了。
我是个懦夫。
我叫程意,让程心如意的程意。
我曾以思念为针,穿引为线。尽力的缝补这十年来程心的空白。可人与人之间的裂痕,终究无法用针线弥补。于是,我耗尽了最后一块印有兰花的补丁。
似乎感觉到我的沉默,程心也懂事的没有抬起头。只是安安静静的贴在我的怀里。
这一分,这一秒。很漫长。似乎当我做完了所有的思想建设,正准备犹豫不决的想解释的时候。才发现。其实刚过了不到三秒钟。
她未免太过于懂事了。不知道这是出于她的本心,还是她的伪装。我的心顿时乱作一团。
“哥…”
“我在”
“我饿了。”
“好,我去做。”
“不要。”
短暂的对话其实并没有缓解两人之间的隔阂。在那一刻。程意意识到。他和程心之间产生了裂缝。
我曾想起徐有志临下火车的时候,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程意。有的时候,我们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因为答案,已经掐在出题者的手中了不是吗。”
程意依旧记得那天徐有志难得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一塌糊涂的卷毛。将喝光了的保温杯和茶叶罐,整整齐齐的摆在了车上。
“他从来都不是强迫自己的人。我知道的。可他不会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哪怕雅雅在她心里占了很大的重量。可束缚他在火车上签订契约的。并不是神明。”
程意暗暗叹息道。
“是他束缚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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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觉到我的愣神,程心把原本抱着我的小手松了下来。似乎看向我的时候,多了一点…犹豫?
我转身走向了厨房。也没有询问她吃什么。毕竟吃饭这东西。我们兄妹二人。基本上都是由我做主。
俗话说的好,长兄如父。哪怕其实程心的记忆是我修改的。她的这个身份也是我强行创伪造的。哪怕连她父母的那次车祸…
我切肉的刀,突然一顿。却也恢复如常。
“吧嗒,吧嗒。”
打火机微弱的光芒,提醒我该充气了。可我早就弄丢了充气的罐子。
“要葱花吗…”
“哥…”
“我记得你以前是不吃葱花的。我就随口问一下。有个仪式感。”
“…”程心没有说话。我只听见了脚步的声音。
“哎,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啦。早知道今天这样。我就应该让昭林给我带点东西。毕竟那小子在后厨工作。”
“吱呀…”似乎今天的风有一点大。连门都有一点被吹开了呢。
我继续自顾自的说到。
“说起来。你之前不是一直吵着要吃草莓蛋糕吗。我就觉得草莓不敢吃。酸酸的。不如桃子啊。说起来上次桃子…”
“次啦—次啦——”
火苗是旺盛的。是雀跃的。我把煤气开得很大。那喷薄而出的热气好悬熏了我一脸。
“咳咳。真呛啊。”我故意说的很大声。来掩盖自己被呛到的事实。实际上确实有什么东西被这烟从眼睛里熏了出来。
“虽然你哥,做饭不咋地。但是好歹也能吃。今天我就…”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看到锅里因为大火而烧焦的炒肉。似乎感觉少了点什么。
我没有去喊程心,哪怕是回头。
我向来是不敢去赌注的。逢赌必输基本上是我的信条。当然。我也不会拿她去赌。
门似乎被开过一样。
“也许我应该去掉似乎。”
我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本来属于程心的位置上。轻轻的夹起了刚刚炒糊的炒肉。
“好咸”
不知道是因为我根本没放盐的炒肉本身就带了盐。还是因为炒的比较又黑又苦。
我只知道,我失去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