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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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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圣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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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无数次这样问过自己: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社会又赋予了我怎样的角色?而我又能为它做些什么?

“倘若在这亿万年的漫长岁月里,始终存在着独居的人类,那么他们是否依然会被束缚在灵长类动物的范畴之下?”

“以及....它们是否达到了为另一种能动性的思维呈现....还有,秩序到底是否是必需的存在?以及秩序是否需要存在,而既然秩序存在,为何总是会存在那些打破秩序的个体......”

“而然,世界并没有给我回复,这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它存在的本身便是无序的,尽管物理原则上总是呈现出有序性,而在科学理论尚未发展至下一阶段的前提下依然依然会被无序所干扰,就如同量子物理与基础物理之间的关系那样....“

“无序和有序是客观存在的两种状态,无序和有序客观存在,且不断推动事物的发展.......那么,这一切是否存在终点呢?“

“当人类的认知达到所谓的终点之时,由是否能用有序解释无序呢?倘若能,则一切都能用有序解释的无序便不复存在,反之亦然,倘若........。

随着一阵突兀的钟声响起林焉下意识转头望去,目光投向身后那挂在墙壁上的摇摇欲坠的老式欧式挂钟。

此刻,时针与分针相互重叠,定格在十二点钟的方向,林焉微微皱眉,思绪似乎被这钟声短暂地扰乱。

他搁下手中的笔,缓缓合上面前的日记本,并将它放置在木桌的左上角,随后,便缓缓起身,走向不远处的冰箱,拿出昨日未吃完的鳕鱼三明治与芒果布丁当作今日的。午餐。

在这些年来,他便已然养成了写日记的这一习惯,当然,此举绝非为了作秀这般浅显的目的,而是为预防自身病症复发所采取的前置措施。

那是一种极为棘手的间歇性记忆散失症状,林焉,失去了他八年前的一切记忆,尽管先前在某位故友的帮助下拜访了几家当地有名的私立医院。

然而,面对此类病症,诸多专家会诊、进行了各类繁复的检查,医院却依然未能给出准确的答复。

而后,此事便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不过他本人对此并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便不会对他如今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尽管没了大体上的记忆,但仅凭那大致的轮廓便足矣让他摸清那些失去的记忆在他心中的分量,最终,他仅仅是得出了四个字的结论——无关紧要。

就像以往那般,他清楚记得自己似乎是在一所教会福利院长大的。

在这茫茫尘世,他宛如一叶孤舟漂泊于苦海,在生活浊浪中蒙尘,于孤独冰窖里哀泣。

唯一所能倚仗的,或许只有教堂中所歌颂的那慈爱天父的肩膀,然而,他那颗坚硬且荒芜的内心,却不愿相信那全知全能的天主。

那种深入骨髓的执拗,宛如一道万丈深渊,无情地横亘在他与天父的慈爱之间,形成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林焉放下手中的勺子,他好似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他从内兜里拿出那副常放着的怀表,确认时间没耽误太久后,打开了电视。

今天,是一个对于普罗大众而言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一个所谓罪人的“审判日”。

尽管这并不会让他们的生活有丝毫实质性的改变,但如今大街小巷都在为此事议论纷纷。

——那嘈杂的声浪,恰似夏日里成群结队的蚊虫,嗡嗡嘤嘤,不绝于耳,萦绕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驱之不散,仿若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所有人都裹挟其中。

街头巷尾,报童涨红着脸,脖子上青筋暴突,声嘶力竭地叫卖着印有罪人信息的报纸。

醉汉们涨红着脸,粗粝的嗓音夹杂着酒精的刺鼻气息,唾沫横飞地争执罪犯应受的惩处以及其所要遭遇的悲惨命运。

菜市场中,主妇们一边在五颜六色的蔬菜间挑挑拣拣,一边眉飞色舞地交换着那些不知从何处听来的小道消息,那细碎的话语如同叽叽喳喳的麻雀。

然而,在林焉眼中,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

他靠在沙发上,仿佛在等待着这场审判成为他无聊生活中的一点“娱乐”。

于他而言,这世界上的事大多如过眼云烟,只是抱着一种看蝼蚁挣扎的心态,带着一丝若有若无、近乎残忍的兴趣,选择继续观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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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那曾是当时最繁华的街区,而现在,那些原本装载着商品的柜架上与垃圾一起横放于此被流浪者们当作依靠着的梦的港湾。”

“铛——”

一阵钟声响起,拉开了审判的序幕,在一片昏黄的光线中,矗立着一座独特的处刑台。

它的主体由类似于金属表面的哑光无助打造而成,岁月的侵蚀使其外观布满斑驳的锈迹,显得极为老旧。

台阶已然磨损,缝隙间顽强地生长着一片片苔藓,那抹绿得几乎发黑的颜色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久远和沧桑。

台面上,复杂而神秘的纹路如电路板般交错纵横,偶尔有微弱的电流光芒在其中游走着。

四周的支柱上,镶嵌着散发着幽光的晶体,这些晶体仿佛与某种未知的科技相连,仿佛它曾经见证过无数个时代的更迭,却依然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次使命的降临。

它被人们称作“圣台”,人们将它那保持着充满年代感的斑驳外观与那种看似遥不可及地充满科技感的奇艺结构联想到了一起。

并诞生了这个充满古老宗教仪式般的名字——SanDiego。

圣台下的人们如同等待发号施令的士兵一般,郑重严肃地凝视着那圣台上昔日雄姿英发在联邦主席台上对他们发布施令的总统先生。

联邦第三十三任总统——威廉斯特罗姆。

他的双臂死死固定圣台的牢铐处,年纪大约六十岁上下,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他那高挺的鹰钩鼻格外醒目。

尽管他彼时的模样无不展显着他此刻的落魄与窘态,但是在那副威严的面容下却丝毫感受不到他的惊恐与绝望。

他的双脸此刻被汗水和灰尘沾染,那些深深的皱纹里仿佛填满了无助与狼狈。他双膝下跪着,身体微微晃动,似乎已无力支撑自己。

那套包浆的西服此刻变得凌乱不堪,上面的斑驳与褶皱仿佛如嘲笑他往昔的风光与那遥不可及的地位般显得如此滑稽可笑。

他那件雪白的内衬被血迹的斑驳所掩盖,此刻更是触目惊心,血迹仍不断地渗透出来,似乎要将他的狼狈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就这样低垂着头颅,那空洞而茫然的眼神,犹如两口干涸的枯井,毫无生气可言。他那副落魄不堪、丑态毕露的模样,恰如一面破碎的镜子,清晰地昭示着这位总统先生往昔的高高在上在此时已然消逝得无影无踪。

曾经的辉煌与权势,仿佛一场虚幻的梦境,在这一刻被无情地击碎。属于他的时代,就如同那残阳西沉,已经无可挽回地迎来了终结。

而此刻的他,无需更多,只需如那卑微的阶下囚般,便已足够。

他被命运的枷锁紧紧束缚,在这冰冷的处刑台上,如同一叶在暴风雨中飘零的残舟,孤独而又凄凉,往昔的荣耀与威严皆化为泡影,徒留一片悲哀与叹息。

总统先生继续开口说道,他低沉的嗓音并不失往日的铿锵有力,但此时所蕴含着的一丝韵味,或许包含着一丝落寞与空虚。

“这本是我祖父的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当现实到来时,我才真切地感知到,——战场的真实与残酷。”

突然间,【总统先生】那往日无比牢固的精神壁垒似乎在此刻间崩塌了一般。

他的面容变得无比的扭曲,整个五官就如同那被揉皱的纸巾一样紧缩在一团。

短暂的沉默后,他微颤着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似乎早已无力发声。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把【真相】告诉了这些曾经对他报以厚望的民众们。

“我知道……大家可能对莱茵对我的控诉抱有疑问……但我不得不承认……在那次的战争中……我也刨开过孕妇的子宫,将胚胎从里面挖出来过….”

“……我们最后不得不承认,战争取代的只有毁灭与牺牲,为了弥补我祖父所放下的错误,我才会站在这里公开,这数百年来,无人知晓的秘密”

……

“人类,便仍如以往的愚蠢与无知,而我们便需要救世主的引领,我已经能感受到了,末日将至,而被选中之人,即将踏上一条荆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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