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了最终圣歌仪轨后,灵魂就会燃烧殆尽。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这就是超凡者们公认的常识。
因此,在莱昂战胜了海魔的肉块后,大家欣慰的同时也很伤感。
因为战斗结束之后,莱昂的灵魂仍旧会燃烧,最终圣歌效果不会取消,所以莱昂接下来就要牺牲了。
……
大家用伤感的目光看着他缓慢的飞行,返回了战场数公里之外的仪轨场地。
是要做最终道别吗?在场的数千名教友有一个算一个,都默默发誓,今后要尽可能的照顾玛丽安家族与莱昂的亲人。
虽然他们中绝大多数人,莱昂都不认识。不过不妨碍他们认为,自己是莱昂最最亲密的战友。
……
同一时间的夏茵学姐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露出一个笑容来,但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
同一时间的薇尔莉特则哭得梨花带雨,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莱昂,很想要扑过去抱住莱昂,又害怕动作过大,然后莱昂整个消失一样。
至于桃乐丝,她整个人都木了。她的眼中只剩下莱昂的形象,看着莱昂放弃了思考。
莱昂:“我回来了。”
“不要那么难过啊。”
“我们不是赢了吗?我们击败了那个怪物,拯救了玛丽安港,甚至还拯救了更多人。你们为什么还要难过呢?不是应该开心吗?”
“可,可是……”
薇尔莉特眼巴巴的看着莱昂,想要说点儿什么,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莱昂走上前去,伸出手,为精灵女仆拭去泪水。
“我看到了,薇尔莉特,你很勇敢。也很坚强。你现在还没有找到生活的意义吗?”
薇尔莉特终于忍不住扑到了莱昂怀里。她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生活的意义,但是这个意义很快就要离她远去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摸了摸薇尔莉特的小脑袋瓜,然后看向了另外的女孩子:“我已经和马尔克斯老师说了你的事,马尔克斯老师会为你担保。”
他对桃乐丝说:“今后不需要再担惊受怕了,好好地过平静的生活吧。”
“……嗯。”
虽然已经难受的快死了,但是桃乐丝还是强忍着悲痛点了点头,回应了莱昂的话。
“还有你啊,夏茵学姐,不要说什么自杀的话,你不是还有事要做吗?复仇也好,杀戮也好,只是很可惜,我没办法和你一起了。”
他最后看向了夏茵·弗朗索瓦,然后说道:“不过答应我,学姐,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要做一个正直的审判官。现在的你就好了。”
“啊,嗯,你这家伙……”
虽然很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是听莱昂说到这里,夏茵还是忍不住流泪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告诉马尔克斯老师,请他健康,告诉父亲和兄长,我爱他们。”
说完最后的遗言之后,莱昂便闭上了眼睛,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而神圣的气氛中,静静地等待着莱昂化作光芒然后消失不见。
然而莱昂并没有消失。
过了好一会儿莱昂还是没有消失。甚至有人忍不住有点儿不耐烦了都。莱昂快点消失,大家好该干嘛干嘛去,这样不好吗?
当然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他就非常内疚的开始向至圣祈祷,自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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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多活一会儿,无论怎么说都是好事对不对。哪怕大家在这里祈祷个三天三夜。
这不就证明莱昂的灵魂强大奈烧吗?
但是莱昂仍旧没有消失。
哭声逐渐平息,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莱昂和夏茵,桃乐丝还有薇尔莉特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比较好。
“那个,马尔克斯老师?”
莱昂自己当然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一会儿他还是装作困惑的样子看向了马尔克斯,期望给一个权威的回答。
可怜老头一把年纪了,刚和海魔尸祭拼老命。接着又白发人送黑发人,要看着自己的关门弟子死。
结果悲伤的劲儿还没过呢,却发现莱昂还没死,非但没死,看上去还活蹦乱跳的,好像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
马尔克斯就觉得非常惊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最终圣歌唱完了之后人就会将灵魂燃烧殆尽,这是世界不变的真理,所以莱昂也……是吧?”
怀着强烈的生草,以及一点莫名其妙的期待,马尔克斯用圣能检测了一下莱昂的身体。
燃烧的灵魂与正常的灵魂,理所当然是不同的。这一点马尔克斯肯定不会弄错。然后他检查了一下莱昂的灵魂,好家伙完全没问题,有九成甚至十成新。就好像没有燃烧过一样。
“?!?!?”
什么情况?!
“没有燃烧?!”
“那是不是意味着莱昂不用死了?!”
一想到自己的弟子不用死了,马尔克斯主教内心狂喜:“啊哈哈!”刚笑了两声,就因为情绪波动过大,一下子抽抽过去了。
“马尔克斯老师?!”
眼看着马尔克斯晕倒在地。莱昂赶忙上前扶了他一把。
这个时候,他的四重强力仪轨的时间也到了。莱昂再次恢复到正常人类的模样。众人一起,将马尔克斯搀着平躺到地上,一票教士修女圣骑士审判官,各种恢复魔法一股脑的往老头身上加,好歹将老头拉了回来。
“马尔克斯老师,马尔克斯老师,没事吧?”
听到莱昂的呼唤,马尔克斯主教愣了愣神:“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好像看到了天国之门大开,莱昂成为了使徒然后使用了最终圣歌仪轨?”
他这样喃喃自语着,然后看向了莱昂。看着已经回复了人类模样的莱昂,正在用关心的眼神看着自己,老头再次确认:“我就说嘛,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事实上,不单是马尔克斯主教,在场的大家也一样,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不过他们没像马尔克斯主教一样差点死过去,一直保持着清醒,所以他们知道这并不是做梦。这是真实的。
莱昂就是没有死。就是继续活着,这就是活生生的,行走的,会呼吸的神迹。
人们看向莱昂的眼神变得无比敬畏。昙花一现自我牺牲的英雄固然伟大,但在他牺牲之后,大家就该干嘛干嘛去了。这样的英雄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
一个活生生的莱昂就不一样了。
他辉煌,伟大,正义,波澜壮阔的一生,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