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
陈光良召集周兴高议事,询问道:“当初绑架唐志清儿子的那帮人,能不能用?”
周兴高马上说道:“绝对能用,而且绝对忠心老板你,因为如果不是老板,他们的仇不会得报。”
陈光良点点头,他手头下又何尝不是有群‘混混’。
他和这些人接触的少,周兴高却接触的多。
今天丢失的‘第二辆车’,明确是‘志高车行’的吴光朋指示干的,因为车夫看见这家车行的人。
按道理,陈光良当然应该报警,直接上门抓人。
但陈光良偏偏要证明一件事,耍流氓,他也会。
“你安排一下,我们有辆车被志高车行抢走,让他们去抢一辆,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拿回来。”
周兴高一听这事,心底的基因就被勾起来,马上说道:“老板放心,我保证安排的天衣无缝。”
陈光良还是不放心的说道:“找那个被打的车夫了解下情况,再一个车子不允许拿回来。牌照这玩意就是现成的证据,抓住就说不清......”
如今,韩氏车行被交通科封杀,短时间运营都不可能。
这正是韩延豹的愚蠢之处,居然大摇大摆的使用抢的车。
“好的,我明白了!”
一番安排下,陈光良坐在办公室里思索。
这次长江车行的损失也不小,两辆车价值600大洋。
但如果不采取果断的行动,不知道还有没有损失。
两败俱伤!
他也很头疼,这些人的脑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长江车行又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居然来挑衅!
大家的实力差不多,他们又不是顾竹轩,哪里来的勇气!
“林峰,去请高探长来一趟!”
“好,老板”
想来想去,还是让高探长去跑一趟,查一查志高车行。
如果有证据在场,志高车行一定要被巡捕房宰一笔;就算没有证据,那志高车行也会消停。
这样一来,不管是韩氏车行,还是志高车行,相当于都已经被‘扼杀’。
那剩下的三家车行,就会罢手!
........
长江车行和韩氏车行、志高车行的斗争,在车行的圈子备受关注,也让大家真正感受到‘长江车行’不是一个软柿子,居然调动了交通科和巡捕房。
一时间,业内震动。
志高车行的吴光朋虽然很聪明,将抢来的车子放在其它地方,毕竟他的车行人多眼杂。这样一来,高探长带的人便扑了个空。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仅隔一天时间,他们车行就损失两辆车。据两名车夫汇报,打劫他们的人神出鬼没,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打晕,手法非常娴熟。
气得吴光朋大骂道:“好好,老子搞你一辆,你搞我两辆.......陈光良,我和你势不两立!”
此时,他想起自己不能独立面对,于是他马上和其它三位车行老板会面。
韩延豹很愤怒的说道:“老子被那小子给坑了,现在交通科抓住我私自造假牌照的事情,不允许我所有车辆运营,统统接受检查。但他们一天就检查10辆车,故意搞老子。”
吴光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谁叫你拿出去大摇大摆的运营,你真当人家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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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延豹马上还击道:“你还说我,听说你一口气被人家端走两辆车,有没有报警啊?”
吴光朋顿时一噎,怎么可能报警,人家早就把车丢到外面去了,巡捕房就算走个过场,也查不出什么。
两人吵完觉,转过后看向另外的两位老板。
“你们呢?”
“对啊,你们有没有行动!”
两位老板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随后。
“我看现在是在风头上,来日方长,我们后面再搞!”
“对,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办法收拾陈光良,老子哪天派人给他一黑枪。”
虽然都放出狠话,但内心的退缩是掩盖不住的。
他们倒不是怕陈光良,而是怕自己的车行也遭到损失。
搞别人可以,但最好是自己不要受伤。
“你们?”
“说好的共进退,你们是不是退缩了?”
“绝对没有,我们永远支持你们两家。”
原本,韩延豹、吴光朋指望着剩下的两家行动起来,大家来个车轮战。
结果,人家也不傻,知道现在长江车行正在气头上,逮谁咬谁,打算再缓缓。
这场聚会不欢而散。
.......
陈光良的果断行动,让这次‘混战’越加激烈,几家的车夫甚至爆发过打斗。
由于长江车行的车夫比较团结,倒不是吃亏的一方。
但好在之后,长江车行没有再损失车辆。
这天。
陈光良来到胡北路203弄迎春坊13号的顾氏府邸,做客。
顾竹轩和气的请陈光良一起吃饭,他的管家依旧在一旁陪同。
看得出来,顾竹轩的管家很得信任。
“光良,最近你们长江车行和韩氏车行、志高车行.....的争斗,我也是刚刚知道。没想到,你们闹出这么大一件事,对这个行业不是一件好事啊!”
陈光良马上说道:“顾先生,这事不是我挑起的,我才是受害者。”
顾竹轩笑笑,随后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说不是你挑起的,但大家都说是你挑起的,我想其实你也明白,你那个招股入伙动了大家的神经。”
陈光良脸色平静,沉声的说道:“那顾先生觉得我该如何做?”
大家都是在给顾竹轩‘抽数’,他虽然没有抽,但实际也是交了‘保护费’的(投资地产的顾问)。
顾竹轩端起酒杯,陈光良马上提起,三人干了一杯后。
他才说道:“这件事我来做个和事佬,你们六家车行在德胜茶楼摆茶,就最近的事情谈一谈!”
六家车行在德胜茶楼摆茶,那顾竹轩自然要收一笔‘茶水费’,这就是他开茶楼的初衷——协调手下人之间,及与其他帮会流氓势力之间的纠纷。
德胜茶楼成了闸北地区“吃讲茶”的权威仲裁机构。
压根来说,长江车行不是闸北的车行。
闸北不是租界,只有少部分位于租界,番瓜弄则在租界的闸北部分。
再加上,顾竹轩的势力开始渗透租界,所以也逃避不了他。
讲和?
如果是这样,陈光良岂不是白吃亏,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于是,他决定掏出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