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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小厮高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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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于福宁殿中一直待到了深夜,赵煦才遣宦官前来,告知他可结束反省了。

赵宇当即回到自己的莘王府。

见赵宇回府,其府上的钱总管,连忙率领一众使应将他迎回府。

这钱总管原是赵俣母亲林贤妃宫中的老人,论忠心与能力,皆无甚突出之处,就勉强占了一个资历老,还总喜欢倚老卖老。

才见赵宇,钱总管便埋怨道:“今刘贤妃诞下龙子,其势大成,殿下何苦去招惹她?且殿下竟然还敢去顶撞陛下,这成何体统?!若大王招来灾祸自误,叫老奴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娘娘?”

赵宇淡淡地说:“本王自有考量,总管无需担忧。”

言罢,不等钱总管再言语,赵宇就又吩咐道:“本王看上了三名宦官,欲将他们调到身边听用,总管明早前往大宗正寺,办好相关事宜。”

赵匡胤登基建立宋朝时,因皇室、宗室稀少,并未设立专门管理机构,诸事皆由皇帝定夺,即便是些微小事,亦交予心腹与宦官处置。

然随着时代推移,皇室规模渐大,宗室日益增多,皇帝与宦官渐觉难以应对,毕竟治理国家已耗费皇帝的诸多心力,实难再分心于这些繁杂琐事。

故而,至宋仁宗时期,仁宗君臣经一番商议,决议修建一座大宗正寺,用以管理宗室事务。

起初,大宗正寺的主管为知宗正,副手为同知,皆由宗室子弟担任。

十几年前,王安石察觉宗室管理尚存弊端,遂提议由宗室以外之人出任知宗正与同知。

知宗正与同知属监察之位,并不能损害到宗室的权益。

宋神宗闻之,欣然应允。

自那以后,一个相对完备的宗室管理部门得以成型。

就凭赵宇身为皇弟,实属宗室中身份最高的那一等,他欲调三名无足轻重的宦官至自己府上听用,只需随便派人前往大宗正寺办理一下相关手续即可,更何况莘王府的宦官编制尚未满员。

岂料,钱总管听闻赵宇未与他商议便收了三名宦官,心中不悦,遂推诿道:“自外人担任知宗正及同知后,要人之事,愈发艰难。不若暂且搁置一段时日,待老奴前去疏通……”

赵宇一听,就知道,钱总管在推诿。

他懒得跟钱总管多费口舌,径直唤道:“王顺。”

一名小宦官闻声,赶忙站出应道:“奴婢在。”

赵宇下令:“你明早拿本王名帖前往大宗正寺,将守卫福宁殿的黄经臣、梁师成和李彦调至府中听用。”

王顺即刻应道:“诺!”

见此,钱总管面沉似水。

从一个多月之前开始,这位自幼由他看顾长大的小王爷,行事愈发自主,诸事皆不与他商量,且在诸多事务上的独断专行,就像个暴君一样,让钱总管深感自己在府中的地位与影响力逐渐式微。

钱总管心中虽有不满,甚至他心中那股子怨气,却如鲠在喉,不上不下,难受至极,可他却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地把嘴闭上。

赵宇毕竟是主子,背后还有强大的宗氏集团,甚至有皇帝、太后撑腰,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府总管,是家奴,他还能翻了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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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赵宇已经十六岁了,是一个即将成年的王爷。

钱总管虽然不才,但他也是经历过,高滔滔、司马光他们欺负赵煦年轻,等赵煦成年执掌大权后,对他们展开了狠辣的报复一事的。

试想一下,赵煦和赵宇是亲兄弟,没道理,赵煦干出来的事,赵宇干不出来。

还有,赵宇到底是他一手带到大的。

他就算对赵宇有再多不满,也不可能希望赵宇出事。

这也是他不想赵宇招惹赵煦和刘清菁的原因。

只是儿大不由娘,何况他还只是一个下人。

他只盼着赵宇不要在这复杂的宫廷局势中深陷泥潭,连累整个莘王府遭受灭顶之灾。

……

转天,天刚亮,黄经臣、梁师成和李彦就来莘王府报道。

赵宇没有因为钱总管实际上也不算太坏,就心慈手软。他直截了当地就将黄经臣提拔成了副总管,梁师成和李彦也都被他提拔到了莘王府的要害之处。

黄经臣三人想过赵宇会抬举他们,但真没想到,赵宇竟然有将整座莘王府都交给他们打理的意思。

三人激动不已!

黄经臣率先表态:“殿下如此厚爱信任,我等必当殚精竭虑,以报殿下隆恩。纵有千难万险,亦绝不退缩。”

梁师成与李彦也赶忙随声附和,言辞间满是忠诚与决心。

赵宇点了点头,随后神色有些凝重地说:“本王将你几个安置于关键之处,并非只为王府内务。今宫廷内外,风云变幻,各方势力犹如饿狼环伺。刘贤妃又凭借诞下龙子,野心勃勃,其党羽亦在暗中蠢蠢欲动。本王虽为皇弟,但在这权力的棋局中,亦需如履薄冰。”

害怕说这些吓到他们,赵宇语气一转,又说:“然我既以身入局,自有倚仗,你们莫要忘了,太后乃我大宋中流砥柱,她断不会坐视刘贤妃肆意妄为,扰乱朝纲。且刘贤妃虽看似势大,但其与外臣勾结,多有不智之举,又以巫蛊之事构陷皇后,已初现端倪,此乃其致命弱点。”

黄经臣请示道:“殿下,那依恁之见,我等当下该如何行事?是先在王府内巩固势力,还是暗中探察刘贤妃一党与外臣勾结之详情?”

赵宇说:“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本王将你几个要来,便是教你几个帮本王肃清王府,不给刘贤妃任何可乘之机。”

顿了顿,赵宇又说:“消息也要打听,本王可不能成为瞎子、聋子。”

三人齐声应道:“诺。”

这时,梁师成开口询问:“殿下,不知我三人可否招揽些人手?”

赵宇大手一挥,直接放权道:“你们自己看着办。”

三人大喜!

李彦更是抢着说:“殿下如此信任,奴婢定当全力以赴。奴婢在宫中结识了一些忠心耿耿之人,愿将他们引进王府。”

赵宇说:“好。”

赵宇又补充道:“你三人皆可引荐人才给本王,只要他等得用,本王必不吝赏赐。”

就在这时,王顺进来禀报:“殿下,端王派府上小厮高俅,前来邀请殿下过府蹴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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