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只是花里胡哨——麦克阿瑟。
通过这十来分钟的观察，老张也察觉到这个年轻小伙的手艺确实很有一套。
要想买到包子肯定得跟大学生和夕阳红一样上点儿手段才行。
“他不是想买我的面粉吗？其实提前卖给他也不是不行。”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但老张野心更大。
“这包子这么好吃，我乖孙儿这么爱吃，跟他要个配方不过分吧？”
打定主意后，老张果断离开了队伍，反正他这个位置正常排队过去肯定没了。
“小老板，商量个事儿。”
陈默正在装包子，见来者是老张，停下手里的活儿，“您说。”
“再卖给我五个包子！”老张口气很大，不等陈默解释规则，继续说道，“我这次不买，我拿一斤面粉跟你换，但我还有个要求，你必须把这个包子的做法教给我。”
如果只有前半句，陈默会直接答应。
但加上后半句，陈默没法答应。
说白了，这个包子的制作并没有什么很特殊的技巧，换句话说，事实上餐车所谓的【食谱分析】功能真的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分析出来的食谱，跟网络上可以查找到的也都大差不差。
真正巧妙的地方在于，陈默眼前的进度条。
正是那个包含了一切操作的进度条，确保陈默不论是在添加调味品，还是在蒸炒煮炸的时候，全部都可以拿捏几乎最佳的时机。
美食的制作，便是这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调味品加的刚刚好，蒸煮的时间恰到好处，温度控制的刚刚好，这些操作积累起来，便成就了令人欲罢不能的美味。
所以这东西，不是不教，是真的没法教。
“抱歉。五个包子可以答应您，但是包子的做法我不能说。”陈默换了一种方式说道。
俨然一副“这是祖传配方”的模样。
老张的眉头忽的紧了起来，他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包子的做法这小子都拿的这么紧，正欲开口继续讨价还价，这时！！！
“卧槽！谁的钱掉了！”
队伍的后部突然传来一个很是震惊的声音，引得整条队伍的人纷纷看去，马强手指的方向静静的躺着一块钱。
“哎呀不好意思，是我刚才...”
“我钱呢？”
“我刚买完醋找我的钱啊那是！”
队伍立马有点混乱起来，至少有七八个大爷大妈瞬间离开队伍，马强和周虎相视一笑，二人不动声色的向前挪动了好几步。
老张顿感震惊。
他们居然真的这么干了！
而再回头看去，笼中已然只剩十个包子，马强和周虎成功向前走了好多位置，直接拿下两个！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的话，老张感觉要是再谈不拢自己是真吃不到了。
“那这样，你...”老张心中升起一丝紧迫感，看到张子晗的嘴巴又瘪了起来，打算退一步商量商量。
可以不要包子的配方，但至少大概说说这包子的做法。
可不等老张话说完。
“哎呦呦！哎呦呦！这咋了，咋回事啊？”
人群顿时又被声音吸引而去。
只看队伍末端，一个身着红色外套的老阿姨不知怎的身子一软就瘫倒在地，好在旁边有位体格壮硕的大爷撑住了她的身子。
“是低血糖！秦阿姨低血糖，必须得吃点东西才行了！”
“谁身上有糖？没糖也行，快！快给她拿两个包子！”
董大爷扶着秦阿姨三步并两步就冲到了队伍的最前方，伸手朝着陈默，“快来两个包子，秦阿姨要不行了！”
陈默人都要傻掉了，他刚从橱柜里掏出一勺白糖，懵逼的放下白糖换成两个包子。
只听人群里有人嘟囔着。
“秦大姐不是高血压么...”
老董顺利拿到两个包子，一脸焦急的喂了秦阿姨一口。
刚才还瘫软无力的阿姨，直接站了起来，“哎呦呦，今儿忘带药了，得亏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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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
我包，治百病？
笼中包子，仅存六个。
当队伍的下一位顾客排到的时候，老张慌了。
“换！一斤面粉，换五个包子！我换！”
陈默已经为顾客装好了包子，递出去后朝着后边儿的人喊着，“包子卖完了，大家别排队啦！”
随即看着老张，“说好了，五个包子换一斤面粉，可不行反悔了！”
老张使劲点着头，“不反悔！你先给我装包子，我这就回去称面粉去。”
张子晗挣扎了两下从老张怀里跳下去，他是一刻都不想离开这个小餐车，刘可欣的包子还没买到呢。
不多时，老张去而复返，手头提着塑料袋，里边儿装着面粉。
微弱灯光下陈默瞥了眼，这面粉光是看上去就和自己从超市买来的不太一样，颜色并不是白，而是微微泛黄。
不动声色的收下面粉，现在人多眼杂，陈默暂时先不使用食材鉴定功能。
“不是吧小伙砸，这刚排到我就没了？我可一个包子没吃着呢。”
面前的阿姨嚷嚷了两句。
显然她就是刚开始觉得包子贵，手里还提着豆腐和陈醋，后来见别人都吃上了才过来排队。
陈默略带歉意说道，“今天的卖没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这样吧小伙砸，你这包子啥时候能蒸好，反正我们今晚还要在宁县住一宿，我是真爱吃这包子啊。”董大爷擦着嘴巴上的油就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秦阿姨。
陈默还是被这位秦阿姨搞得很不理解，面色红润，步伐轻快，嗓门洪亮，哪有半点身子不舒服的模样？
原来低血糖真的吃上点东西立马就能好起来吗，确实没见过这情况。
“我不是宁县人，我出摊的话也是在景州。”
周虎也帮腔解释道，“对啊，小陈老板是景州的，他平时就在景州中央大道的桥头摆摊，我们也爱吃，都是从景州跟着过来的。”
夕阳红旅行团对这个周虎是有点印象的，他们坐车来宁县的时候半道上看见过，周虎正带队跑步呢。
那时候老董还说什么这群小伙子在追梦，结果没想到是追吃。
老董把导游招呼过来，“反正宁县该看的也看了，要不咱还是回景州再玩一天吧。”
这个建议直接得到了其他成员的认可。
“是啊，宁县也就一个粮站还有点历史底蕴，该买的也买了，回景州去！”
“昨天在景州我还没好好逛呢，听说景州有个大超市很不错，每天都有打折商品。”
“我也想回景州。”
导游见大家意见非常统一，几乎没有多余的迟疑便同意了，“额，这好说，咱这就重返景州，带大家继续逛逛！”
他们这种旅行团，事实上并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必须去哪儿。
都是一群老头老太太闲着无聊，各自出个三四百块钱集合起来包个大巴车就在附近的城市逛逛而已。
导游赚的提成是固定的，返回景州对他来说还轻松了不少，毕竟熟。
安排好众人，周虎六人也不要脸的没人花了十块钱搭上了旅游大巴返回景州。
说什么夜跑不安全，还说什么刚吃过包子就跑步很容易胃下垂。
老赵夫妇二人则是把自行车放在旅游大巴的行李箱中也坐车回去了。
墩子和张枫最后走的。
“小陈老板，你这开回去得一个小时吧？要不我们哥俩给你拽着？”
陈默踹了脚餐车的轮胎，“这玩意儿跑快不得炸了？你们先回，我慢点儿就是了。”
“那您可得注意安全，晚上视线不...”
墩子话没说完呢，陈默就按下了倒车按钮，餐车前面海绵宝宝的两个眼睛顿时射出两道光芒，照的整个粮站院子都宛若白天！！！
墩子懵逼的看着这远光灯，“卧槽，这他妈从奥迪车上拆下来的零件吧？”
墩子的声音虽然洪亮，但依然被淹没在了清脆的提示音中。
“倒车，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