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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当什么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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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5 都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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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松子摔落在地,挣扎着爬起身。

他的怒火更甚。

再次向近在咫尺的裴元冲去。

然而玉松子没注意,却不代表裴元没注意。

当玉松子跌入风中的时候,裴元明显察觉到刷在玉松子身边的龙卷风在变大。

玉松子之前都是在袈裟中的,只以为这是个有风的特殊环境,对周围乱窜各种风,并没有特别在意。

也不知道这是在风雷云雨山川坛中。

再加上他修为高深,武艺过人。

身旁那龙卷风的牵引力,只是对他产生了不大的影响。

所以玉松子仍旧不管不顾的要杀裴元,而裴元已经吓得连滚带爬要离他远一点。

裴元摸到了之前拍在地里的印章,解除了身上的逆风状态。

裴元心中一动,短暂的远离那印章,身上果然又开始刷新了。

这次刷出的则是顺风状态。

玉松子也赶到了跟前。

裴元的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视野,他当即大喜过望的上去抢夺那印章。

裴元哪敢让玉松子碰这玩意儿。

那锋利无比的霸州刀和玉松子的断剑还在天空盘旋飞舞呢,谁拿到了印章,谁就能够免疫。

而拿不到印章的那个,无论再怎么幸运,只要是有几率,就意味着可能会出现被斩杀。

裴元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好在他身上这会儿刷出来的是顺风,终于在玉松子要赶过来的时候,抢先一步拿到了那印章。

印章到手,裴元身上的顺风状态立刻消失。

玉松子重重一拳,打的裴元跌倒在地。

玉松子见识到裴元利用这印章给自己身上刷状态之后,玉松子也略微察觉出这地方的古怪。

他知道裴元这家伙难杀。

明明就连他玉松子捏死裴元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是为了杀这个家伙,这一夜时间,整个三元宫几乎死伤殆尽,他和玉真子师姐一路追杀,闹到如今玉真子师姐不知所踪,而他也被裴元用袈裟拿了,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样一个场所中。

所以裴元不好杀这个念头,已经深植在玉松子心中了。

他生怕这货又耍出什么手段,立刻去夺裴元手中的印章。

裴元被玉松子一拳震得脏腑翻滚,正难受欲死,见玉松子来夺印章,只能拼命攥拳,死死握着。

接着,刚才和宋春娘搂在一起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按照法则裴元的周围是没有风的,然而紧靠过来的玉松子,却不受这法则保护。

因此玉松子不停的被各种各样的风排斥,直接被吹的东倒西歪。

裴元奋力挣扎了一会儿,就轻易将玉松子踢开。

玉松子身旁的龙卷风吸收了极多的风,再加上裴元那印章法则的排斥,让玉松子一下子就被踢飞出去数丈。

只不过这次玉松子有些心理准备,摔落的时候并不狼狈。

可裴元却敏锐的意识到,玉松子又招惹了更多的风。

他身边的气流在极速的增强,速度也骤然变快。

不但有灰尘开始卷起,就连一些沙石也在玉松子旁边卷动。

裴元一边装作恐慌逃窜,一边留心着那高空之中。

那势如万钧的霸州刀在天空中翻滚旋转着,玉松子的两截断剑也如流星一般一前一后。

随着下方气流的扰动,天空中仿佛隐隐出现了一个漏斗一般的形状。

各种各样的风乱窜着,各种各样的风在彼此干扰着。

玉松子慢慢停下追杀裴元的脚步,开始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不对劲了。

就在这时,他猛然抬头看向高空。

就见天上一把大刀正如同铁翼一般卷动盘旋。

那大刀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就在那刀要挣脱旋转,随时可能会甩飞出去的时候。

那股在空中盘旋的强大的风,似乎受到了什么的干扰,一下子就泄了气。

大量的气流被玉松子身边的龙卷风硬生生的吸了过来,天空中那盘旋的风失去气流的扰动支撑,一下子开始崩解,化为了各种各样的风。

那被卷在空中的砂石、碎屑、刀剑,都像是坐着旋转滑梯一样,顺着旋转的气流向下而来。

这些气流被吸入龙卷风的底部,再次冲天而起。

玉松子陡然色变,“不好!”

那龙卷风紧挨着他,岂不是也会遭受池鱼之殃。

玉松子迅速做出了判断,这定然是裴元搞的鬼,想要避开此劫,最安全的地方,一定是在裴元那里!

玉松子当即疯狂的向裴元那边冲去。

裴元如今印章在手,完全不受风的影响,在神祠之内奔走如常,绕着弯子躲避着玉松子。

这时玉松子身边的风,已经大到不能无视的地步了。

而且玉松子身边是旋风,在他身形急转的时候特别容易形成干扰。

随着玉松子背负的负面状态越来越严重,裴元和他的距离也越来越大,越发显得游刃有余。

就在玉松子气急败坏的琢磨着,该怎么拿下这个痛恨的恶贼时,就听天空中有一种异样的风声响动。

他猛然抬头,就见一柄沉重的快刀,旋转着斜刺里冲来!

玉松子心中一僵。

刚才他就见过这刀在疾风中的威势,仅仅只是试图用剑去挑,就被直接斩断了宝剑。

现在这刀在空中旋转那么久,不知道已经有何等恐怖的速度。

如今挟势从天而降,自己拿什么抵挡?

玉松子瞬间有了判断,不能硬拼,只能躲!

他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把威力无匹的霸州刀,算着它的移动轨迹,等到那刀如同天人斩来一般靠近的时候,玉松子猛然提速,巧妙的借着风势避开了那刀斩来的方向。

然而玉松子身边的风本就是源起,本就是末端,那霸州刀擦着玉松子过去后,只转了一个极小的圈又再次向他斩来。

玉松子慌忙又是躲避,把刀让了过去。

然而这时候,玉松子也彻底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随着这刀旋转的圈子越来越小,速度越来越快,他迟早有和这刀对上的时候。

玉松子额头上冷汗不停地冒。

他又躲过去了一次。

然而那明知必死的煎熬,却在最后时刻疯狂的折磨着他。

就在此时,他看到了裴元。

完全不受风干扰的裴元,正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向他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玉松子几乎瞬间读懂了裴元笑容里的意思。

作为在扬州袭击裴元的幕后势力之一,玉松子非常清醒的明白,他们彼此互为复仇者。

一个要为自己的遇袭复仇,一个要为在三元宫里的残忍屠戮复仇。

然而这个让他看不上眼的弱者,却成了这场复仇的赢家。

他可以在那里惬意且残忍的看着自己的挣扎。

或许是怒火上升到极限的冷静,或许是大限将至的灵性点醒,玉松子忽然在那刹那间,做出了最不可思议的判断。

他将自己的右臂折叠曲起,然后迎着快速斩来的霸州刀,奋力的撞了过去。

玉松子深厚修为全都凝聚在手臂上,他的眼力和经验,让他一下子找准了那霸州刀特殊的受力点。

在旋转的末端,玉松子的手臂以惨烈的决心,撞在霸州刀的刀柄上!

他的手臂瞬间被撕裂破碎,玉松子的小臂几乎破碎脱离,大臂上的骨头,也断裂的露出白森森的骨茬,撕裂的肌肉和血管彷佛一条条的碎布条耷拉在他的肩膀下。

然而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那足以要他性命的霸州刀被破坏了一直以来保持的状态,随着平衡的变化,卷动霸州刀的气流也出现了紊乱。

那把悬在他生命上的刀,像是一块废铁一样滚动摔落了出去。

玉松子的脸色煞白,那一瞬间的疼痛,几乎要了他的小命。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玉松子的神经努力的隔绝着那痛感,让他不致晕厥。

最大的痛苦被身体自欺欺人的隔绝,那如同碎布条一样耷拉着的血管和神经,却把风吹过的那丝丝的钻心的痛,送入了玉松子的脑海。

“裴元!”玉松子双目充血,疯狂的仇恨涌上他的脑海,为他镇压痛楚。

玉松子用左手挥了挥,抚在右肩上。

那原本顺着血管滴答不止的鲜血,立刻凝滞下来。

接着他咬了咬牙,像是全然不知疼痛一样,从袍子上撕下一副布,盖在那裸露的血肉上。

玉松子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那怨毒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裴元。

等到草草的收拾完,玉松子不由惨笑了出来,“裴元,如今你的谋算已经落空,现在能奈我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趔趄的向裴元靠近。

以双方的武力差距,哪怕只有一只手,他也有足够的把握把裴元撕碎。

裴元见玉松子这边决然,果然也脸色微变。

他能用出的手段已经尽都用了,这风字神门后,所有能利用的因素,也在他仓促下利用到了极致。

若是这都不能杀死玉松子,那裴元的处境就危险了。

就在裴元冷汗直流的想撒腿就跑的时候,就听“咻”的一阵声音传来。

裴元心头一震,仔细向前看去。

玉松子心中也涌过一丝不妙的感觉。

他脸色惨白的回头,却见一截短短的剑尖正风驰电掣而来。

接着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刺透了他的左眼,穿脑而出,带出一道白浆。

那柄剑似乎也有点灵性。

剑尖刺破主人的脑袋后,在风中呜呜叫着,扎入了泥土中。

接着那断剑的后半截剑身和剑柄也至,那半截断剑竟直接从玉松子口中贯入!

或许是玉松子最后关头咬紧了牙齿,那剑柄在撞断了玉松子数颗牙齿后,停在了玉松子嘴中。

玉松子身子晃了晃,旋即慢慢的用左手去拔剑。

裴元对玉松子的惨状看的头皮发麻,对玉松子的反应也看的头皮发麻。

他之前在客房门口杀死那年轻道士的时候,那道士被裴元当胸劈了一刀,胸腹露出了大口子。

裴元都能看到那断裂的肋骨、血肉、噗噗跳动的心脏了,然而那道士用道袍遮住后,仍旧能够不死,一直到裴元将那年轻道士踹翻,遮掩胸腹的袍袖挪开,那不受控制的内脏才哗啦啦的流出来。

那道士才算死去。

如今这玉松子更让裴元觉得不淡定了。

之前玉松子撕下道袍遮掩被打烂的右臂,顺便为右臂止血,这还在裴元的理解范围之内。

如今玉松子被半截断剑从左眼刺入,又穿脑而过。

裴元甚至还亲眼见到了带出的脑浆。

可是这玉松子却全无反应。

后续更是离奇,剩下带着剑柄的半截断剑,从玉松子口中贯入,剑柄几乎要敲落他口中所有的牙齿才停了下来。

就算这种情况,玉松子仍旧能够支撑着用手去拔剑。

裴元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对手了。

他难道是打不死的吗?

裴元想着当初那年轻道士的举动,心里猜着玉松子的这手法一定有要命的罩门,比如说那年轻道士遮掩住伤口的袍袖。

可是这玉松子,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玉松子也不理会左眼的伤口,任凭那里时不时流出些红的白的,他左手提着半截剑,静静地仇恨的看着裴元。

他彷佛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大团的污血立刻从他嘴里翻涌了出来。

一些血从口中喷出,一些则顺着贯穿的后脑流淌。

玉松子终于不再尝试说话了。

他冷漠的看了看自己的剑,慢慢的,一步步坚定的向裴元行去。

或许是玉松子的气息已经开始消失了,那些萦绕他的风也四散而走,化为了一道道滚滚乱窜的气流。

裴元只觉得手心开始冒汗。

一个一心想要杀他的将死之人,是无论什么法子都算计不了的。

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利弊的考量,不再受到人心的蛊惑。

裴元咽了咽口水,迅速地拿定了主意!

对付不了,那就换个对手!

心念一动,裴元迅速的向霸州刀冲去!

他必须要为接下来的战斗筹划了。

一边冲着,那绣着金线的猩红的袈裟猛然出现,接着兜头向玉松子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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