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倾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而后便紧张的等待着轩辕夜阑回答。
男人冰冷的视线落在凤云倾有些苍白的脸上,而后移到她饱满的唇瓣上,又移到她明明紧张、害怕却强撑着对视她的眼睛里,像是能透过她的眼睛,瞧见她的灵魂深处。
那样的冷,那样的犀利,令人不寒而栗!
凤云倾的心直接就悬在了嗓子眼。
他忽然动了,手掌伸到锦被里,抓住了她紧握的拳头,将之拿出来:“手掌,打开。”
凤云倾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将手掌打开,掌心处,却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记住,你是我的,未经我允许,不得擅自伤了属于我的东西。”
“养好伤,放你回家。”
凤云倾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霎时间浮起掩藏不住的欣喜。
轩辕夜阑这是——同意了!
他竟然真的同意放她回家了?!
“你真的肯放我走?”她怕自己刚刚是产生幻觉了,又多问一遍。
“嗯!”轩辕夜阑的瞧着面前的女人就因为他一句话而鲜活了起来,心里有些郁闷,眼神却变得柔和了一些:“红布,我早已备好,你回凤府时,带上。”
“好好好!太好了!”凤云倾雀跃起来,抱住轩辕夜阑的脖子又在他的脸上“吧唧”一口。
轩辕夜阑脸上的表情再次僵住,须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惑人的弧度。
“子华,你饿了吧?你睡了三个时辰,又与我说了这么久的话,肯定饿了,我这出去喊他们备膳!”
凤云倾跳下去,愉快的穿过那七重纱幔去了。
轩辕夜阑竟也没有阻他,只盯着她的背影,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脸颊,方才被凤云倾连亲两口的地方,眼里眸光微闪,久久未曾将手掌放下来。
——许是他待她的方式,岔了。他如是想。
凤云倾一路走到院子里,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只觉得重生后的人生,真的敞亮了起来。
未曾想第一次与轩辕夜阑商量,他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凤云倾恍恍惚惚的还有些做梦的感觉。
原来,那个男人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她上辈子怎么就不知道和他好好谈一次呢?
……
用晚膳之前,轩辕夜阑去了温汤池沐浴。
烈风办完事回来向他复命,一眼便瞧见他衣袍上的血,大惊失色:“王爷,您……您受伤了?”
在烈风等人的心里,他们的主子轩辕夜阑强大到变、态!能让轩辕夜阑受伤的人,放眼四国,屈指可数。
莫非是褚国的刺客又潜入上京城了?
轩辕夜阑将外袍脱下,视线落到那几点绯色的痕迹上,黑眸之中,滚动着不明的意味。
他并非天生“嗜血凶残”,身在皇家,不够强大,就只有一个死字!先帝有十三个儿子,如今还活在这世上的,也只有皇帝和他了。
血腥味儿让人清醒,也让他的性子越的阴冷,刀风血雨里走过去,他却对这种最贴近死亡的气味儿厌恶到了极点,渐渐的,有了洁癖——但凡衣袍上一点血迹,必定马上毁了,着中衣甚至里衣去沐浴。
而如今,他穿着这外袍过来,却并没有厌恶……唯有她的血,才不脏!
“本王并未受伤,是王妃的手掌破了皮……让秋楚笙去给王妃治伤。”
这么一说,烈风就明白了,受伤的人,是凤云倾,可……
“王……王妃?”
“你有意见?”轩辕夜阑眸眼一眯,射出万丈寒光。
烈风忙将脖子一缩:“没……没有,属下马上就去办!”
请四国人人趋之若就的神医给一个只擦破点皮的女人看病,主子这不是大材小用,这是有实力,任性!
三日后,永乐侯府。
江初雪听了自己的大丫鬟打探回来的消息,气的将手边的茶盏点心全都扫到了地上,伪装纯美的脸上布满了阴霾,眼里射出阴狠的毒光:“谁!是谁胆敢往本小姐身上泼脏水?”
“是不是凤云倾那个贱人?是她,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