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子扶灵,那是何等的卑微低贱。
为了护住凌洛羽,他和儿子只能答应抬棺执幡,而风在堂却没必要这么的作践自己,非要陪他们两个丢人现眼。
风在堂呵呵摆手:“我这把老骨头,身轻言微,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帮你分担一下肩膀上的重量了!”
他挤到凌不凡身侧,以肩膀扛上杠杆。
凌不凡心中甚暖:“你这是何苦呢?”
“凌不凡,咱们一直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活到咱们这把岁数了,还能君子,不容易啊……就让我再君子一回吧!”
风成林虽然没看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却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
他挤到凌云西的身侧,替他扛起白幡。
“二叔,我帮你!”
凌云西目光深邃:“胖子,你可知道,你和你爷爷这么做,等于是在挑衅皇上的威怒!”
风成林咋舌抽嘴:“我知道!但是三少和我说过,是男人,就该做男人该做的事!我也想做他那样的男子!敢作敢为,有血性!再说了……三少是我兄弟!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他不在这,有些事,那就得我替他做!”
风在堂有官职在身,方成不敢惹,只能在肖同洲这里下猛料。
“定疆王,您看这……风在堂不是在和您唱反调吗?!”
肖同洲不以为然的奸佞轻笑:“太子的死,和凌洛羽有关系!皇上拿不到凌洛羽,只能用凌不凡和凌云西顶罪!让他们扶灵,只是惩罚的开始而已……风在堂想要趟这趟浑水,那就让他趟吧……”
扳倒一个凌不凡之时,再捎带上风在堂,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说话间,百官之中有不少的人陆续走出,加入到了抬棺的行列中。
他们默默无声,沉默的走在凌不凡的周围。
皇上这么的轻贱凌家父子,他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默默抗议。
不管凌不凡和凌云西犯了什么样的错,也轮不到给太子这个花花废物做扶灵之人。
他们凌家对社稷的功,抵过任何的过。
方成脸色大变:“定疆王,您看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肖同洲的笑意更显阴险毒辣:“这就是皇上最害怕的事情……凌家在朝堂的影响太大了!他们这么做,只会让皇上更加坚定除掉凌家的念头!”
作吧,作到皇上忍无可忍,一声令下,那可就是血流成河了。
“咻……”
一支响箭尖锐的破入云霄。
众人的脚步戛然而止。
“有刺客……”肖勇的声音仓惶而来。
街道的尽头,他像一只丧家之犬,狼狈的飞奔逃窜。
灰色的铠甲支离破碎,衣衫碎裂褴褛,遍体伤痕,鲜血淋漓。
看他这样子,似乎是从战场中仓惶溃逃的败兵,极其狼狈。
他刚跑了两步,就猛地摔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勇儿……”
肖同洲惊呼大叫,惊慌的迎上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
肖勇咳嗽着吐出一口血,喘息着连说话都吃力,抬手指向身后。
“后面……后面……”
清冷的街道上,凌洛羽浴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