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已设防盗, 购买比例不足30%的大大需等一天才能看到, 么么 梁鸿干脆斜眼瞅他,也学他的样子偏头往他后面看:“你们俩……”
“我们?”项臻回头看了眼夏医生,笑道:“也是, 朋友吃个饭。”
梁鸿:“……”
一伙人挤在马路这边, 来往的行人车辆不断, 很有些碍事。宋也简单给几人介绍名字,到那小老总的时候项臻特意留意了一下,祝成朗。
他听这名字耳熟,略一思索,才想起前不久医院公示的一分药品耗材中标书上,参与投标的单位似乎有个成朗器械。不过对方似乎并不认识他和夏医生,宋也介绍的时候也只说他们是朋友,因此项臻只点头一笑, 连握手都免了。
祝成朗对他也不怎么热络,只笑着对梁鸿说:“你不是还想喝桃花源的抹茶拿铁吗?难得遇上你朋友, 我做东, 大家一块儿去里面坐坐怎么样。”
“你都已经给我买过蛋糕了, 就不去了, ”梁鸿笑笑, 委婉地拒绝道, “而且我还得早点去备课, 明天要上班。”
“那也行, 工作要紧。”祝成朗倒是挺好说话, 又跟梁鸿笑着客套了几句,随后提议要送梁鸿回家。
他说话的功夫已经按下了车钥匙,项臻闻声往旁边看了看,果然见前面停着一轿车,低调的灰色车身,洗的很干净,外表漂亮,总价也高,比自己的贵出二三十万。两相一对比,自己无论是人还是车,都比对方寒酸不少。
项臻忍不住去看梁鸿的表情,见后者面露犹豫,也拿不住这人是不想坐还是纯粹不好意思,思来想去,也尝试着说了句:“或者你坐我的车也行,正好顺路。”
梁鸿松了口气,抬眼看着他,似是在确认。
项臻又道:“只要你不嫌人多聒噪的话。”
“不嫌,”梁鸿很快答,“我就坐车,我不说话。”
夏医生正好有事跟宋也说,回身的功夫就见那老总开车走了。宋也还有事要办,几人分开,夏医生依旧跟着上了副驾驶,等梁鸿在后面坐好了,才扭着身子问他:“刚刚那个是谁啊?长得还挺斯文的,有点像捉萝卜记上那个妖精他爹。”
他话说的溜,理解起来却很别扭。
梁鸿心想谁管他是谁,我比较想知道你是谁。
刚刚宋也介绍得不清不楚,梁鸿想问又不好意思说,干脆探人口风:“还行吧,好像做耗材的,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不喜欢,”夏医生看他面嫩,水灵灵地跟棵小白菜似的,顿时捉弄心起,故作高深道:“我更喜欢有点小肌肉的,在床上会比较过瘾。”
梁鸿心想,这不就是说项臻吗?等再回味过最后一句,冷不丁脸一下就烫了。
项臻原本专心开车,听到这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梁鸿一眼,车窗外灯光变幻,叫人看不清梁鸿的脸色,只一双明目眼波流转,简直清纯又诱惑。
项臻忙收回视线,又怕夏医生玩笑太过,想了想提醒道:“你悠着点,这是安安的老师。”
夏医生没料到还有这层关系,忙老老实实坐正。梁鸿原本还存了点疑惑,等简单聊了几句,得知这人跟项臻认识多年,现在住在一块,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车子一路走走停停,大概是圣诞夜的缘故,多处路口塞车严重,好不容易一路乌龟爬爬到梁鸿小区,小区入口又被两辆剐蹭的车给挡死了。
那俩司机似乎起了争执,愣是停在那不挪车。后面等着进去的车歪七扭八堵了六七辆,鸣笛声此起彼伏。
梁鸿跟夏医生聊完天后就一直不太自然,这会儿见外面这样,赶紧跟前面俩人道别。
项臻转身拦他:“外面风大,你着急吗?不着急就等等。”
梁鸿心想原来这人就是中央空调,正牌男友还在这呢就对别人这么好。转念一想,也是自己事多,项臻明明对李老师也不错。
他打定主意赶紧走,也不管对方说什么,便满口应承:“着急,挺急的。”
说罢推门,准备下车。
项臻诧异的扭头看他:“真有事啊,我还以为……你是应付那老总呢。”
“没有啊,老总挺好的,”梁鸿刻意低头不跟他对视,心里却又觉得不是滋味,等抬腿出去关门时的时候,忍不住说:“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了,好不容易过个圣诞节。”
他摆摆手答谢,扭头走的又急又快。
项臻也觉得哪里别扭,等人走远了,他回过神低头打火,火没打着,倒是瞥见了后座上的小东西。
梁鸿闷头往家走着,他今天的确穿的少,北风一摧感觉骨头都要冻脆了。听到后面有人喊的时候梁鸿正打算跑两步,下意识地回头,却见项臻迈着长腿追了过来。
梁鸿愣住,随后看到了项臻手上的小东西。
是祝成朗送他的圣诞蛋糕。
“你东西忘拿了。”项臻没想到梁鸿走得这么快,追得有些喘。
梁鸿哦了一声伸手去接,俩人手指轻轻碰到,项臻被冰地一颤,梁鸿忙抱歉地笑笑,把手努力缩了起来。
项臻抬眼看他,没说话,拉开羽绒服拉链就要往下脱。
梁鸿被吓一跳,忙往后退,连声道:“你快回去吧,你男朋友还等着呢。”
“我什么?”项臻拿着衣服愣了下。
梁鸿说:“夏先生,你们不是同居了吗?”
“同居?”项臻没反应过来,皱眉道,“那是我同事啊,我不是去住宿舍了吗。”
梁鸿啊了一声,顿时愣住了。
他给忘了项臻去住宿舍了。
所以今晚是误会?
那个人不是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坐什么副驾驶啊?
梁鸿忍不住怔,心里像是在雪里滚里一圈忽又见暖。但是再一想,不对啊,即便现在不是男朋友,但那人可也是个gay呢,俩人天天住一块能不擦个枪走个火?今晚不是说不定明晚就是了。
毕竟那人也喜欢有点肌肉的呢,哪有舍近求远的。
他愣的功夫项臻已经把羽绒服给他披上了,这会儿见他还愣神,项臻忍不住撑着衣服催促道:“把袖子套进去啊,手都冰凉。”
梁鸿回神,忙往里伸胳膊,伸到一半才觉俩人这姿势有些暧昧。
他刻意屏息,心脏忍不住扑通乱蹦,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平视正对着项臻鼻子,一般人接吻才会这么看,低头又见人喉结,感觉自己像是要耍流氓。
他心里紧张,偏偏项臻还皱着眉在一旁唠叨:“果然约会就是浪,穿这么少,你怎么不裸着去呢。”
“我乐意,”梁鸿忍不住小声嘀咕,“浪又不犯法。”
项臻忍不住照着他脑袋敲了一下。
力道不重,被羽绒服的帽子一挡几乎没感觉。
梁鸿从帽子里露出个脸,歪着头问他:“那你车呢?”
“让我同事先开回去了,要不然一会儿铁定堵在你们小区这。”项臻看他套好衣服,犹豫了一下,“我先回去了。”
“啊?不用着急吧,”梁鸿忍不住拉他,“你衣服在我身上。”
他说完觉得自己有些傻,忙补充说,“一会儿我把衣服给你你再走。”
项臻也不想走,闻言停下:“你不是挺忙的吗?”
“不忙。”
“不是要备课吗?”
“早就备完了,”梁鸿晃了晃,看着别处说,“我就是不好意思坐别人的车。”
“这有什么,你不是……”项臻欲言又止,这话说出来破坏气氛,但是不说,他又怕自己以后把握不好分寸。
梁鸿眨巴着眼看他。
项臻下定决心,问:“你不是觉得那老总挺好吗?”
梁鸿就等他问这个呢,暗暗松了口气,忙不迭的表态道:“是挺好的,就是不适合我。”说完想了想,又认真地说,“我喜欢那种有点小肌肉的……”
项臻:“……”
项臻有点意外,再想又觉得也有道理,那祝什么朗别看讲究,但是给人感觉挺油腻的。
不过这才见一面,梁鸿怎么知道那小老总就没有肌肉呢?
俩人肩并肩一块往梁鸿家走,路上都想说话,却又都拿不准该先说什么。期间俩人胳膊几次碰到,项臻特别想牵梁鸿的手,可是又怕自己刚刚想多了,万一弄不好以后俩人见面都尴尬。
他心里纠结翻滚,一直磨蹭到了梁鸿楼下也没拿定主意。
梁鸿心里也纠结死了,他觉得项臻好像对自己有点意思,可是又吃不准,因此这一路上他一个劲儿地拿胳膊蹭对方,心里还想着要是这人拉自己手,或者来个强吻什么的,自己半推半就地先从了吧。
至于俩人关系,以后慢慢理,总比让别人捷足先登强。可是谁想他蠢蠢欲动半天,项臻竟然跟吃了定海神针似的,简直不动如山。
梁鸿心里也犯嘀咕了。俩人一块在楼道里停下,梁鸿磨磨唧唧,把外套脱下来递给项臻。递完却又不走,只摆手:“那我上去了啊。”
项臻穿上外套:“嗯。我回去了。”
梁鸿点头。
点完头,项臻却不走,他也没上去。
楼道的声控灯忽地灭了。梁鸿哐地一跺脚,灯光又亮起来。
“你路上慢点哈,”梁鸿有点尴尬地笑笑,“有空短信。”
“好。”项臻低头笑笑,又看他一眼。
梁鸿不好再继续站着了,心里微微失落,又觉得这样也正常,转身慢吞吞地往楼上走。谁想刚走几步,却又听到后面有人跟了上来。
项臻也不知道自己要跟上去做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把梁鸿堵在楼梯间了。
他脑子有点乱,嘴唇又干,话也说不利索。
“那个,你生气就说,”项臻咽了口水,道,“亲完我再跟你道歉。”
他也不知道刚刚俩人分开的时候是几点,现在拿着手机算,估摸了一下,觉得过去挺久了,忍不住给项臻打了个电话。电话还没接通,梁鸿又一想,不行,这样也太不矜持了,跟要催着赶着赖上人家似的,于是又赶紧把电话挂了。
——
项臻一路顶着北风往外走,刚刚他下楼跑的有点急,脚腕拧了一下,好在当时脑子虽空但反应力还在,这才没在梁鸿跟前摔个狗吃屎。
他一路走一路忍不住低头笑,又想起他和梁鸿以前的“初吻”。说是初吻,其实认真起来倒更像是他对梁鸿耍流氓。
那时候梁鸿刚转去十三中,因为长的可爱,又是从别处来的自带点神秘色彩,所以招了不少人喜欢。项臻起初没注意,他那时候是校草兼校霸,个头高,又会散打,因此很招人崇拜,每天跟一帮小弟兄混迹于学校对面的网吧和烧烤摊之间。
最初知道梁鸿还是吃烧烤的时候,旁边一桌的男生叫嚣着要去堵他。
项臻挺瞧不上这些人,觉得屁孩儿只会以多欺少,所以没往心里去。后来再次碰到,又听那帮人骂骂咧咧,他才动手管了闲事。当然不是因为那伙人骂梁鸿,而是有人在那骂项崇山。
项臻把几个嘴里不干净的人收拾了,自己也挂了点彩,等下午上课,冷不丁又想起那人说的项崇山接送姓梁的上下学。他心里暗暗吃醋,心想我爹还没接送过我呢,于是找人打听了梁鸿的班级,下课后在后面跟了两趟……
反正一开始项臻看梁鸿是挺不顺眼的,暗地里堵住梁鸿威胁他,不准他以后找自己老爹接送。梁鸿又怂又精,当面乖得不得了,扭头就跟项崇山告状,为此项臻好一顿挨揍。项臻百折不挠,挨了揍继续找,找来找去,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把人摁在小树林里给亲了。
算起来十几年过去,项臻几乎都忘了那时候的事了。
后来梁鸿很快转学,项臻也碰上了教育局大检查,被提溜着去剪了头,染回黑色,后来数学和物理老师又轮番逼着他参加各种竞赛,愣是把他走的弯弯路给顺直了。
而梁鸿对于他,更像是青春期的初次梦遗,忐忑、刺激又懵懂,自那之后,他的嗓音开始变粗,皮肤开始变厚,每天都瞅着的小鸡鸡开始变长……
如果不是这次凑巧遇见,项臻是真的把那段荒唐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