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什么反应?
萧月儿愣愣的看着容琮难看的脸色,心里别提多委屈了。享齐人之福,不是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好事吗?她已经百般退让,他为什么还是不高兴?
“相公,你是不是担心我挑的人你会不合意?要不这样吧,你看中了哪一个丫鬟,只管直说。不管是我身边的,还是你以前的丫鬟……”
“萧月儿!”容琮的脸彻底黑了,话语冷飕飕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女人了?你是不是等着我点头纳了通房,再去你皇兄和父皇那儿告状?”
趁着公主怀孕的时候纳通房丫鬟,这样的驸马还有何脸面见皇上和大皇子?
萧月儿委屈的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容琮冷笑着挑眉:“还是说,你现在彻底想开了,要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以后不会拈酸吃醋不会大吵大闹?”出去喝酒都闹成这样,要是真的纳了别的女人,就以萧月儿的小心眼,能容得下才是怪事。
萧月儿急急的辩解:“相公,你别误会,我是真的这么想,以后我不会随意吃醋脾气了。你相信我……”
容琮也不知心底哪儿来的怒火,熊熊燃烧令人分外烦躁不安,一连串难听话不假思索的倾泻而出:“你说的话鬼才相信。萧月儿,我算是看清楚你的为人了。你别仗着自己是公主,就想将我拿捏在掌心里。把我当成面团爱怎么揉就怎么揉。还假装贤惠大度,假惺惺的要给我纳通房,我告诉你,我绝不会上你这个当……”
萧月儿百口莫辩。又急又气又恼,眼前一黑,身子微微晃了晃。
容琮沉溺在怒火之中。根本没留意。一旁的荷香却面色一白,不假思索的扑上前去,扶住萧月儿的身子。
萧月儿面色苍白,身子一软,倒在荷香的怀中。
荷香心里一慌,忙喊道:“驸马,公主昏过去了。”
容琮在气头上。以为萧月儿是在装晕,冷冷一笑:“公主身体果然娇贵,只说几句话就昏过去了。”根本就是心虚了吧!
“驸马!”荷香霍然抬头,素来温柔的双眸闪着凌冽的光芒:“您再生气,也不该拿公主的身子开玩笑。要是公主被气出个好歹来。您心里就舒坦了么?”
容琮被噎了一下,不自觉的看了晕厥的萧月儿一眼,这才现萧月儿面色苍白难看极了,面色不由得一变。不假思索的喊道:“菊香,快去请太医过来。”
菊香急匆匆的跑着去了。
几个嬷嬷见势不妙,早已围拢了上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虎口,容琮反倒挤不进去了。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拳头握的极紧,心里的懊恼几乎要将他淹没。
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该这么气她。她本就娇生惯养没受过半点闲气,这次竟被他气的晕倒过去……
不一会儿,太医匆匆的跑来了。见萧月儿昏厥不醒,太医也有些紧张。先搭脉,又仔细问了几句。荷香也顾不得容琮颜面好不好看了,简单的将事情的原委道来。
年纪已经不小的林太医不赞成的看了容琮一眼,面色凝重的说道:“公主殿下连着几日忧思过度,又一时气血攻心,这才晕倒了。看胎像似乎也有些不稳。待老朽先施针,等公主殿下醒了之后再去宫里回禀一声。”
说着,便拿过针灸用的器具,捻起一根细细长长的针,那针尖在阳光下闪闪亮,看的人心颤巍巍的。
“等等!”容琮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这个针戳到身上是不是很疼?”
林太医似笑非笑的瞄了他一眼:“驸马是信不过老朽吗?”现在倒知道心疼公主了,也不知道刚才把公主气的晕过去的人是谁!
容琮在林太医了然的眼神中有些狼狈,更多的却是自责和羞愧。默默的站到了萧月儿的身边。
那根细细长长的银针戳在萧月儿身上时,他心里隐隐作痛。仿佛那根银针戳的是自己的胸口。
几根针下去,萧月儿才悠悠醒转。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容琮复杂的眼眸。之前争吵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现,容琮那几句伤人的话语在耳边不断的回响。
她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话语比利箭更伤人……
萧月儿没力气说话,只闭上了双眸,泪珠从眼角边悄然滑落。
荷香心里一酸,眼眶也湿润了。一旁的菊香等人俱都心酸不已,默然不语。
林太医叹口气劝道:“公主殿下,您的身子骨本就虚弱,胎像又不稳,再这样伤心,只怕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还请公主殿下保重身体要紧。”
萧月儿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眼睛红的像兔子一般。
宁汐和李氏几乎同时得到消息赶来了,见萧月儿这副样子,俱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看向容琮,眼里满是不赞同。
不用问也知道,萧月儿的晕倒一定和他有关。
容琮早悔的肠子都青了,可他一贯不善言辞,脸上并没显露出多少。在众人眼中看来,倒有些无动于衷的感觉。
李氏嗔怪的数落了他几句:“二弟,你也真是的。公主怀着身孕,不能动气,你凡事多让着她一些就是了。怎么把她气成这样?”万一有个好歹的,容府怎么向皇上交代?
容琮声音有些沙哑:“大嫂说的是,都怪我不好。”我以后绝不惹她生气了。容琮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李氏叹口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又去劝慰萧月儿:“夫妻两个闹几句口角不算什么,你别太放在心上了。先将身子养好再说。”
萧月儿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宁汐看着心里难受极了,坐到萧月儿身边,握起萧月儿冰凉的手。将掌心的温度小心的传递到萧月儿的手上,低低的说道:“二嫂,振作些,别难过了。二哥心里也不好受的。”
别看容琮站的笔直像没事人似的,细细留意,就会现他眼底的自责和内疚了。聪明人就该利用这样的好机会,将之前的心结一并抹平。男人在内疚的时候,可比平时要好拿捏多了!
萧月儿自然能听出宁汐的话外之意,可她此刻心情烦乱之极,哪里还能做到这些。忍不住苦笑一声,幽幽的叹了口气。
林太医开了安胎的药方,其中有几味药十分珍贵,只有宫里才有。只得派了宫里来的嬷嬷回宫去领。
那个年龄稍大的嬷嬷忙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就听萧月儿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今天的事情,不准告诉任何人。要是父皇大皇兄知道了,我就为你是问!”
那个嬷嬷愣了一愣,陪笑道:“公主殿下,您这可是为难老奴了。老奴回宫拿药,总得交代一声……”皇上特地派她们几个过来,就是为了及时知道公主的身体情况。要是知情不报,她们几个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萧月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虽不凌厉,却将上位者的威严表露无遗:“你只怕父皇不高兴,难道就不怕我不高兴吗?”
那嬷嬷只得无奈的应了,备马车去皇宫不提。
宁汐和李氏一起陪着萧月儿说话,容琮反倒没了说话的机会。他也不吭声,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站着,静静的看着萧月儿。
萧月儿明知容琮在看着自己,却硬是不肯朝他看一眼,故意东拉西扯的和宁汐说话。
宁汐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口中随意的和萧月儿闲聊,心里却迅速的盘算着该怎么将这夫妻拉拢到一起说话。
李氏忽的咳嗽一声:“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等下午再过来陪弟妹。”
宁汐顺势笑着起身:“大嫂等一等,我也一起回去。”边说边冲萧月儿眨眨眼。闲杂人等一概退散,接下来的时间留着夫妻谈心和好。
萧月儿却不配合,一脸倦容的说道:“我也累了,先回去睡会儿,就不送你们了。”
荷香菊香忙走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萧月儿回屋去了。
宁汐暗暗为容琮叹口气,走到容琮面前时,忍不住停住了脚步:“二哥,借一步说话如何?”
容琮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两人向外走了几步,在院子里的一棵桃树下停了下来。丫鬟们都识趣的站的远远的,这样既不会打扰到主子说话,又不会造成瓜田李下之嫌。
宁汐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道:“二哥,你和二嫂为了什么吵起来?”
容琮抿紧了唇角,不情愿的挤出一句:“没什么。”
宁汐眉头微蹙:“二哥,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只顾着你的颜面和心情么?二嫂被气成这样,又动了胎气,不知要养多久才能好。你要是心疼她,就该多顺着她一些,别总惹她不高兴。夫妻之间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开自然就都好了。我在二嫂面前还能说的上话,要是你想让二嫂好的快些,不妨把实情都告诉我,我也能替你们想想法子……新年愉快……今天是大年初一,给亲爱的书友们拜年啦~新的一年,小情会继续努力,写出更多更好看的书回报书友们的支持……过年期间,总得走亲访友什么的,能保持稳定一更已经不容易了,双更简直就是高难度的挑战~不过,下周每周一星,小情尽量双更_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