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多久,现在才三点,我还以为你要睡一天,饿不饿?喝点粥吧!”
“好!”
石书净打开汤盅,香气四溢,勺了一小勺,很贴心地吹散热气,才送到他嘴边。
“张嘴。”
“我自己来吧!”
“你手上有伤,不方便。”
“没事。”
“你总说没事,非要被人打得断手断脚才叫有事?我知道你,大男子主义,觉得被人照顾很别扭是不是?但你跟我还需要见外吗?女朋友喂你喝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乖!我不会说出去的!”
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逗乐了司温尘,这才张嘴,让她喂了一口。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相比你为我付出的,我这些根本不值一提,我倒是希望能为你多做一些事情,可惜,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但我不想所有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在操心,在承担,我想你分担。”
“这样已经足够了!你不怕会宠坏我,以后我一生病就要你亲手喂我?”
“不但女人需要被宠,男人也要嘛,这很正常,你这个超级大男子主义者,能不能偶尔也让我照顾一次?我希望我们能一直互相照顾,一直到白苍苍,永远不分开!”
石书净走后,秦白渊并没有回家,在外住了一夜,一整夜关机,第二天早上六点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上班。
忙了两个多小时,才下餐厅吃早餐,隔壁桌两个女员工正在绘声绘色地谈论八卦。
“昨晚的微博热门话题你看到了没有?就是那个豪门贵妇背叛的照片。”
“当然看到了,超火的好不好?就是打了太多马赛克,看不出是谁,大家都在猜呢!流砂市名门望族那么多,谁知道是哪个!”
“……果然那个圈子最乱了,那些照片,啧啧……看着四十多了吧,真是越老的女人越乱来……”
秦白渊敏感地意识到些什么,一打开手机,一条新闻便弹了出来。
醒目的红色标题写着:超级豪门贵妇背叛。
打了马赛克,别人不认识,但秦白渊一眼就看出是苏知闲给他看的那几张。
顿时脸都青了,恨得咬牙。
直接冲上楼,一脚踹开办公室门,气势汹汹。
“苏知闲,你想怎么样?”
她使了个眼色,让秘书关上门。
微笑着,云淡风轻地看着他。
“哟,你不是避我如蛇蝎吗?怎么自己找上门来了?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我是谁了呢!”
“你想怎么样?”
秦白渊两个拳头砸在办公桌上。
“什么怎么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昨晚你丢下我跟你前妻跑了,我都没跟你算账,你怎么反倒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哪得罪你了?”
“那些照片,是不是你的?”
“什么照片?”
苏知闲翻了个白眼,语调阴阳怪气的。
“哦……你说你妈那些啊,没错啊,是我的!我昨天心情不好,一时不高兴了,自己都控制不住,就把那几张照片出去了。”
“你……”
秦白渊气得眼里都能喷出火来,紧握的拳头,好像随时可能一拳挥过去。
“你不是答应过不?”
“我又没原照,你急什么?谁认得出来?你妈演得那么好,又是商界女强人,又是慈善家,满口仁义道德,高贵得不得了,谁知道她私下那么贱!”
“你闭嘴!”
“凭什么!”
苏知闲扬起下巴。
“背叛的人是她,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已经答应和你结婚,想还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苏知闲冷笑,目光咄咄逼人。
“你为了石书净把我推到地上时,就没想过我会报复?”
扫了眼他紧握的拳头。
“怎么?你还想打我吗?”
走到他面前。
“你打啊!打啊!最好把我和孩子都打死,除掉你的后患!”
“你……”
秦白渊浑身抖,用尽最大的力气,才控制住没一把掐死她,忍得手指骨都“咯咯”作响。
“我告诉你,我要的不仅仅是你的空壳,还要你对我全心全意,就算你做不到,至少也得忠诚于我,那些照片,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警告而已,你再敢接近石书净,出的,就不是带马赛克的了!”
苏知闲眼里燃烧着疯狂的光芒,带着不顾一切的冲动。
“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大不了咱们就同归于尽!我就算做鬼,也会缠着你,你休想摆脱我!”
和司温尘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石书净都感觉像是偷来的,分外珍惜,时刻害怕司柏鸿突然出现。
两天时间内,司温尘的身子慢慢恢复。
买了一大堆食材,石书净刚走出超市,就接到了司温尘的电话,传来他焦急的声音。
“你在哪?”
“我在楼下超市啊,这么紧张干什么?”
对方重重松了口气。
“我以为你被抓走了,出门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那么熟,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这两天都在家里,冰箱的菜都吃完了,我得出来补仓啊!”
石书净柔声安抚着,阳光中,笑容散着淡淡的光芒。
“快点回来,我担心你。”
“就在小区里,能生什么意外?大白天的,还能有人绑架我怎么?”
说话间,菜从袋子里掉了出来,石书净“哎呀”一声。
“怎么了?”
司温尘立即急切地问。
“别紧张,菜掉了而已。”
石书净刚站起来,一辆轿车突然朝她冲了过来,险些将她撞倒,车上冲下来几个蒙面壮汉,从背后扣住了她。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挣扎间,手机掉到了地上。
石书净奋力挣扎,一块布蒙住了她的鼻子,鼻息间弥漫开浓浓的乙醚味,她晕了过去。
“石书净……石书净……”
司温尘一遍遍着急地呼喊着。
“该死!”
挂了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是我。”
832部队。
军长黄鹤正在指挥工作,本来打算挂断,但一看电话,愣了一下,走到一旁。
“温尘?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替我查一个人。”
“谁啊?女朋友?咱忙着呢,哪有空帮你泡妞。”
“别扯犊子,她现在有危险,我把她资料给你,你派出手边所有的人去找,她对我很重要,绝不能生任何危险,尽快!”
与此同时,他利落地穿上了衣服,驱车赶回司宅。
司柏鸿听到佣人汇报他的车开进了院子,刚要站起来,又勉强镇定坐回去,故意装出一副很冷漠的表情。
“她在哪?”
司温尘一进门,就咬牙切齿地追问,怒气腾腾的,好像要把整个大厅都拆了。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踏进家门。”
“她在哪?”
“刚一回家就这么质问我,你这是什么语气?”
司温尘握紧拳头。
“我再问一次,你把她绑到哪里去了?”
“这是你对长辈该有的态度?”
“她在哪?”
“人是我绑走的!”
“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你这是绑架,是犯法的。”
“跟我谈法律,你在吓唬我吗?”
司柏鸿态度也很气恼。
正因为知道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司温尘才很担心。
“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伤害她。”
“我没有冲着你去吗?可我的话你听进去了吗?要不是你死倔,我也不会对她动手,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她究竟在哪?”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那就去找!不过,你找到的是活人还是死人,我就不肯定了!除非你立下字据,以后和她彻底断绝往来,我就放了她,否则……”
司柏鸿狠佞地眯着眼睛。
“她的死活,就掌握在你手里,你自己看着办!”
“不可能!我一定会找到她!这是我最后一次退让,再有下次……”
“有下次又怎么样?”
司柏鸿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
“你还能为了那个女人杀了我?”
“如果这件事不是你做的,那么,那个人已经是一具死尸,你是我爸,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别逼我恨你!”
一字一顿咬牙警告完毕,司温尘怒冲冲地离开了。
司柏鸿瘫回沙上,浑身抖,眼前一黑,差点就给气晕过去。
“孽障……孽障……”
辛辛苦苦培育多年的儿子,最大的骄傲,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和他反目成仇,这种打击,无异于直接抽离了他的主心骨。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男人,这会儿,只是一具苍老的躯壳。
石书净被一股浓浓的金属味刺醒,鼻息间仍残留着一些乙醚味道,让她全身疲软无力,好像被人抽干了一般,浑身都累。
许久,才睁开犹如千斤般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又疲惫地合上,如此几番,才逐渐恢复意识。
她是在一间废弃的工厂里,到处都是钢材,弥漫着腐锈的味道。
一整间工厂,只有一扇铁窗,阳光从里面缝隙间照射进来。
双手被反铐在一根铁柱上,她拼命扭动着身子,绳子绑得太紧,又很粗,根本挣脱不开,反倒把自己累得精疲力竭,被绑的地方,血肉模糊。
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慌,一定要冷静下来,镇定……镇定……石书净闭着眼睛,努力平复恐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