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大狱寺少卿……咯咯咯,那人还真有意思,那后来呢?”身穿着单薄的衣衫侧躺在谢安身旁,长孙湘雨一边喂着谢安果脯,一边兴致勃勃地问道。
用嘴咬住长孙湘雨递过来的果脯咀嚼着,谢安枕着双手,耸耸肩说道,“那个不长眼的家伙,被本大人判了十棍,打得他哭爹喊娘,然后本大人又将其丢到大狱寺的大牢,关他两天,看他rì后还敢不敢!”
望着谢安夸张的表情,长孙湘雨止不住咯咯笑起来,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将手中那装着果脯的盘子放置一旁,腻在谢安身上,娇声说道,“安哥哥,人家有件事要与你说……”“”,手打
仿佛是得到了某种信号般,谢安的神经都绷紧了,凝重地望了长孙湘雨半响,迟疑说道,“希望这件事不会触犯大周律法,好么?”
“想什么呢!”长孙湘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谢安,继而故作幽怨地说道,“在安哥哥眼里,奴家就是这么一个坏女人么?”说着,她双肩微微颤。 抖了几下,抬起双手,用袖子装着拭了拭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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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无语地摇了摇头,说道,“好了好了,究竟是什么事?”
“安哥哥还未答复奴家呢……”
望着长孙湘雨轻眨着的眼眸,谢安嘴角扬起几分笑意,戏谑说道,“啊,好女人可不会半夜三更,将某个男人留在闺房中哟,还与他同榻而寐……”
显然,这不是长孙湘雨想听到的,在谢安戏谑的目光下,她恨恨地咬了咬牙,双手掐住谢安脖子。恶狠狠说道,“你说什么,谢安?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说长孙湘雨是个好女人,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之一……”
“这还差不多……”长孙湘雨满意地咯咯一笑,双手搂住谢安脖子。娇躯摩擦着谢安的身体,柔声说道,“安哥哥,人家明rì想去逛灯会,你带人家去好不好?”
谢安愣了愣,皱眉说道,“你疯了吧?据小桃所说,长孙侍郎这几rì还在气头上,万一此事被他得知。那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长孙湘雨愤愤地望了眼谢安,不悦说道,“你要娶的究竟是我,还是长孙靖的女儿啊?”
谢安明白她话中的深意,笑着说道,“其实嘛,无论是你,还是长孙侍郎的千金。亦或是胤公的孙女,我都想娶……是不是有点贪心?一下娶三位?”
饶是长孙湘雨。也不禁被谢安这句话给逗笑了,在没好气瞥了一眼谢安后,她低声说道,“听着,我已打听过了,那家伙明rì要陪同天子一同到皇宫正阳门观赏灯会。之后,天子还要在皇宫各个大殿布置宴席,款待百官,因此,子时之前。那家伙并不会回来府上……安哥哥要做的,只是在那家伙离府之后,将奴家偷带出去……屋外那些家丁,可不是屋顶上你那位朋友的对手,不是么?既然此人能将安哥哥带到这里,自然也能将奴家偷偷带出去,不被旁人所察觉!”
“这个……”谢安摸了摸下巴,显得有些犹豫。
见此,长孙湘雨双目一眯,将脸蛋贴近在谢安脖子旁,附耳咯咯笑道,“安哥哥若是不答应,奴家心情不佳,保不定会大喊大闹哟,屋外有数十名家丁,若是被瞧见……咯咯咯!”
“喂喂喂!”望着长孙湘雨眼中的威胁之sè,谢安没好气地叹了口气,在深思了片刻后,正sè说道,“那你答应几件事……”
仿佛是是看穿了谢安的心思,长孙湘雨嘻嘻笑道,“放心啦,奴家会很乖的,无论安哥哥说什么,奴家都照办,行了吧?”
“当真?”
“真的啦!”长孙湘雨使劲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闺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继而,小桃的惊慌的声音传入了谢安与长孙湘雨耳中。
“夫……夫人,小姐已安歇,您不能进去……”
“咦?可屋内却依然点着烛火……”
“是……是这样的,小姐歇息时燃着烛火……”
“小桃?为何这般惊慌……妾身只是想与湘雨说说明rì上元节灯会的事……”
“是,可是……”
细细倾听着,长孙湘雨压低声音说道,“是常氏……”
“常氏?”望着房门窗户纸上那摇动的人影,谢安面sè大变。
他自然清楚长孙湘雨口中的常氏指的究竟是何人,那是长孙靖的正室,也是长孙晟的生母,是这侍郎长孙府中的女主人。
要是被这位夫人看到,自己深更半夜夜宿在这里……
想到紧要之处,谢安惊出一身冷汗,四下张望着,寻找着能够藏身的地方。
而这时,房门外传来了笃笃笃的叩门声,以及常氏语气平稳的问话。
“湘雨,歇下了么?妾身有些事想与湘雨商量一下……”
瞥了一眼惊慌失措的谢安,长孙湘雨怒其不争般叹了口气,拉起榻上的厚厚被褥,让谢安藏在被中,继而淡淡说道,“进来吧!”
但听吱嘎一声推门声,常氏盈盈走了起来,身后跟着一脸惊慌之sè的小桃。
很出人意料的,作为长孙家嫡子长孙晟的生母,常氏明明已年过三旬,但从她的容颜中,却丝毫看不出来,唇红齿白、柳腰莲脸,举手投足间散着一股大家闺秀气息,着实是一位风姿绰约、端庄美丽的妇人。
“姨娘深夜来此,有什么事么?”长孙湘雨表情冷淡地说道。
听到那姨娘二字,常氏暗自叹了口气,移步过来,坐在榻沿边,苦笑说道,“湘雨莫非还怨恨着姨娘?”
长孙湘雨闻言望了一眼常氏,一言不。
常氏是十七岁嫁入长孙家的。入门不久便会长孙湘雨的父亲长孙靖扶为正室,至今已有十四年,说起来,这位妇人算是长孙湘雨的生母王氏在家中为数不多可以谈心的人,这些年来,常氏在生活上也暗中照顾着王氏与长孙湘雨母女俩。也正是因为这样,长孙湘雨并没有像算计之前那两个侍妾一样算计这位女子,但是,这并不能说长孙湘雨对她就有好感。
王氏嫁入长孙家十九年,至死依然只是侍妾的身份,而常氏却在入门不久之后成为了长孙家的儿媳,这让长孙湘雨无法释怀。
为此,长孙湘雨心中始终有个芥蒂,同样也正因为如此。她既不打算去害常氏,但也不想与常氏走地太近,尽管她也清楚,就算常氏当年没有嫁入长孙家,她的生母王氏也不可能成为长孙家的儿媳。
见长孙湘雨久久不说话,常氏幽幽叹了口气,勉强露出几分笑容,说道。“湘雨,妾身知道这一生也无法取代王氏在你心中的地位。王氏的事,妾身非常抱歉……”
说起来,王氏与长孙湘雨母女俩的事,常氏也是知情的,说实话,她当初也想帮帮这对可怜的母女。只是当时她刚嫁入长孙家不久,自己尚未无法在长孙靖众多妻妾中站稳脚跟,又何来工夫帮助王氏?
而等到她有能力帮助王氏时,王氏已身染重疾,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极其遗憾的事。
平心而论。常氏相当喜爱长孙湘雨这个王氏所生的女儿,也正因为如此,她曾答应过临终前的王氏,替她代为照顾长孙湘雨,毕竟长孙湘雨自小就生地美艳、兼之聪明伶俐,只可惜,长孙湘雨却不怎么亲近她,哪怕她主动与长孙湘雨联络感情。
“过去的事,就莫要再提了,姨娘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还请早早回房安歇!”
“……”常氏红唇微启,暗自叹了口气,勉强堆起几分笑容,说道,“是这样的,明rì乃上元佳节,老爷要陪同陛下前往皇宫,并不在府上,姨娘心想,湘雨这些rì子受苦了,不若趁着明rì的灯会……姨娘已打点了一切,明rì湘雨与姨娘,还有晟儿,我等三人一同出去逛逛,可好?”
长孙湘雨抬眼望着常氏,淡淡说道,“姨娘的心意我心领了,不必了!明rì我只想在房内歇息!”
“这……”常氏幽幽叹了口气,忽然,她面sè微变,因为她瞧见,床榻下竟然有一双男子的靴子,下意识地,她转头打量着四周,继而将目光放在榻上那一处微微隆起的地方,死死盯着。
湘雨这孩子,竟然藏了一个男人在房中?
回想起方才小桃惊慌失措的表情,常氏心中震惊。
以长孙湘雨的聪慧,自然是捕捉到常氏那不对劲的神sè,细细一想便想到了缘由,心中暗叫一声糟糕。
而就在这时,屋外又传来一阵对话。
“夫人在这里么?”
“启禀老爷,是!夫人正在屋内与小姐说话……”
“好!夫人?”
纵然是被蒙在被子里,谢安依然也能听到长孙靖的声音,那一瞬间,谢安简直可以说是万念俱灰。
好家伙,兵部侍郎长孙靖……
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会儿?
这要是被抓到,就算自己是大狱寺少卿,恐怕也要被他打地半死……
谢安心惊胆战,而屋内的气氛更是紧张,听着长孙靖阵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常氏与长孙湘雨谁也没有说话。
瞥了一眼谢安藏身的地方,常氏心中暗暗着急。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深更半夜竟然在闺房内与心慕的男子私会,还将此人藏在榻上,这要是被她父知道……
想到这里,常氏不动声sè地将谢安的鞋子踢到床底下,继而站起身,放下了床榻上的纱帐。
纱帐刚刚放下,长孙靖便走入了屋内,瞥了一眼躺在床榻方向,转头对常氏说道,“聊得如何?”
常氏微微一笑,说道,“明rì灯会的事,妾身已对湘雨说起过,不过,这孩子好似这几rì受了风寒。身子虚弱,能不能与妾身一道去逛灯会,还要看她明rì的身子状况……”说着,她不动声sè地阻止了自己夫婿撩帐的动作。
“这样……”长孙靖点了点头,转头望向纱帐中女儿的身影,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明rì再说,倘若你明rì身子转好,便叫你姨娘带你去逛灯会……为父也并非不通情理,只是你这些rì子实在太过放肆!”
“老爷……”常氏摇摇头,轻声劝道,“湘雨这孩子这几rì乖巧地很,你就莫要再训她了……天sè不早了,莫要影响到这孩子歇息。我等还是先回去吧……”
“唔,”长孙靖闻言点了点头,继而望着纱帐沉声说道,“还有一事!你rì后少跟那谢安不清不楚,此人有才能不假,但他已与东公府梁丘家有亲,娶了东镇侯的女儿梁丘
舞为妻,这些rì子。梁丘家正在筹备婚事应用之物,你整rì跟着他。成何体统?我长孙家的女儿,难道还要给他做小不成?”
谢安?
莫非是大狱寺少卿谢安?
望着满脸怒气的丈夫,常氏瞥了一眼纱帐,暗自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继而,见丈夫似乎还要再说什么。连忙说道,“老爷,湘雨已经知错了,她这几rì挺乖的,不是么?”
“这倒是……”不知其中隐由的长孙靖点了点头。思忖了一下,对女儿沉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歇息,莫要再生事端!倘若再闹出什么事来,为父绝饶不了你!”
“湘雨这孩子已经知道错了,老爷就莫要再无端训她了……”连声劝着,常氏推着自己的丈夫,一同离开了。
二人刚离开房间,小桃便当即关上了房门,而这时,长孙湘雨伸手撩起了纱帐,探头望了一眼床榻底下,见谢安的鞋子被踢入床榻之下,她眼中露出几分复杂之sè。
“呼!”撩起被子长长喘了口粗气,谢安拍着胸口自嘲说道,“吓死我了,这要是多几次,有几条命也不够用啊……湘雨,你怎么了?”
神sè复杂地望了一眼房门方向,长孙湘雨微微摇了摇头,恢复了平rì里的笑容,咯咯说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奴家还以为你会跳出来与那家伙理论呢!”
“理论?疯了吧?”谢安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长孙湘雨。
“咯咯咯……”长孙湘雨轻笑一声,继而望着烛台上摇曳不止的烛火,若有所思。
谢安自然不知,他之所以能逃过一劫,皆赖常氏暗中相助,只道是自己运气好,心有余悸之余,暗自埋汰屋顶上的陈蓦。
他岂知道,陈蓦眼下根本就不在长孙湘雨闺房的房顶上,而是在相距长孙家数里之遥的某座石桥的桥脚下。
“出来吧!你不是要见我么?”瞥了一眼远处的黑暗,陈蓦一甩手,将手中的纸团甩出。
只听啪地一声细微响动,远处的黑暗中走出一人来,就着明朗的月sè,不难现,此人正是今rì替谢安拿回了钱袋的季竑。
望了一眼四周,见四周寂静无异常,季竑微笑着走近陈蓦,依旧是那副温文儒雅的模样,走到陈蓦面前,抱了抱拳,压低声音说道,“季竑,见过总帅!”
陈蓦微微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季竑,你可是忘了规矩?唯有本帅能与你等联系,你等不得主动联络本帅!下不为例!”
季竑闻言微微一笑,抱拳说道,“末将知罪!末将只是今rì在城中偶然遇见陈帅,大为惊讶,是故斗胆联络陈帅……陈帅何以会在冀京?莫非是大事?为何末将却不知情?”
陈蓦抬眼望了一眼季竑,淡淡说道,“不该打听的事,最好别问!本帅授予你地位,但同样的,你也给本帅记住,要是你做出什么有违我军利益的事,纵然是逃到天涯海角,本帅照样要将你格杀!你的剑再快,可陈某若是要杀你,不费吹灰之力!”
季竑闻言面sè微变,低头恭声说道,“末将绝不敢有丝毫异心!”
“那好,你解释一下,为何在江南道时,我军中义士要杀李贤,你为何要从中阻拦?”
季竑舔了舔嘴唇,小声说道。“陈帅曾授予我等特权,叫我等自主判断当前局势……长安叛军一事失败,陈帅并未按照计划诛杀项王李茂,引外戎杀入边疆,因此,末将判断。与其杀了李贤,倒不如留下他,叫他与李茂争权!冀京的东宫太子李炜,可不是李茂的对手!”
“……”深深望了一眼季竑,陈蓦闻言思忖片刻,问道,“李贤入京了?”
“是……”
“从今rì起,每隔三rì,将李贤的一概消息都告诉本帅。若有丝毫隐瞒……能担任职位的人,本帅有的是!”
“是,末将遵命!”季竑低了低头,等他再抬起头来时,陈蓦早已消失在夜幕当中。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季竑望了望四周,返回了落脚的客栈。
刚走入房间,屋内便响起一句问话。
“如何?”
深深吸了口气。季竑点头说道,“确实是我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
坐在屋内的那名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就着屋内的灯火,不难现,此人与安平王李寿有几分相似之处,算算此人的年纪,再看他那份气度,无疑是当今天子李暨的第八子。李贤。
“太平军的主帅,来冀京做什么?莫非是来行刺小王?”
见李贤一副轻笑的神sè,季竑皱眉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要是被他盯上。十个我也救不了你!”
李贤微微一愣,诧异问道,“你好似很怕他?”
季竑叹了口气,皱眉说道,“我想,太平军上下,没有不怕他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杀了本王么?”李贤一脸从容,微笑说道。
深深望了一眼李贤,季竑正sè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会助你登基,助你成为大周天子,你有着成为天子的能力与气度,纵然是我太平军中的将士,也有不少人支持你……我也相信,你不会过河拆桥,但是……”
“但是?”
“但是,支持你的仅仅只是我这一支……”
“足够了!”李贤微微一笑,笃定说道,“只要你口中的那位别亲自前来行刺小王,其余等人,小王相信,你能够代为料理……”
“你好似很自信?”季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sè,摇头说道,“你就这么肯定,你能赢过其余皇子?据我说知,我太平军对你四兄李茂的期待,可要比你大地多……”
“但失败了不是么?”李贤淡淡说道,“否则,也不会想借长安叛军之事,引诱小王那四哥挥军南下……啧啧,好狠的用计啊!倘若四哥率军南下,你等那位陈主帅便可在战场上将其杀死,而潜伏北疆的之一,便能夺取军权,一旦此人放外戎入关,后果不堪设想!说起来本王倒是有点纳闷,那个破坏了你等谋划的谢安,眼下竟然还活着……呵呵,有意思!”
“你笑什么?”季竑诧异问道。
李贤微微摇了摇头,轻笑说道,“小王只是觉得,那位大狱寺少卿谢安谢大人有点意思,据你所言,东公府梁丘家正在筹备他与梁丘舞的婚事,啧啧,这事要是被四哥知道,呵呵呵……”
“你要对付那谢安?”
“对付?”李贤愣了愣,继而摇头正sè说道,“不!此人可是大周的功臣,若不是他破坏了你太平军的谋划,北疆可就有大麻烦了!尽管他不明其中关键,但依然与我大周李氏有恩,rì后若是有机会的话,小王自会提携于他!”
“他可是你兄弟李寿的心腹……”
“小九的心腹么?”李贤摇了摇头,轻笑说道,“小九羽翼未丰,难以与小王争夺王位,数来数去,能对小王造成威胁的,也只有四哥与东宫的那位了……”说到这里,他转头望向季竑,皱眉说道,“照你所说,我等弟兄麾下,都有你太平军的潜伏在内么?”
“并非如此,只是有资格问鼎帝位的寥寥几个,你,项王李茂,东宫太子……据我所知应该就只有你们三个!我六神将的任务,就是确保掌握你等的行踪,一旦你等作出不受控制的事,就由我等出面,将你等铲除!”
“这还真是……”李贤闻言苦笑出声,在思忖了一番后,沉声说道,“季先生,替本王找出那所谓的!名字,身份,职务!”
季竑皱了皱眉,摇头说道,“这可不容易!我等六神将私下并无来往,也不知底细,只有提拔、招揽我等的陈帅本人知晓……”
“那就从那位陈帅入手!”
“你疯了吧?陈帅方才明显已经在怀疑我了……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陈帅当初一招就制服了我,要是被他得知我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你……”
李贤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别叫他得知……小王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南唐还是大周,眼下已合二为一,没有必要再为三十年的恩怨徒添人命!”
望着李贤认真的眼神,季竑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尽量吧!别报太大希望,能担任六神将职务的,没一个是好对付的……”
李贤闻言错愕一笑,带着几分揶揄说道,“你是在夸自己么?”
季竑无语地摇了摇头,继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皱眉说道,“对了,你打算何时将那位东宫勾结金陵危楼刺客谗害忠良一事上奏朝廷?”
“唔……后rì吧!”
“后rì?”季竑闻言一愣,望着李贤面sè古怪地说道,“你这一月rì夜兼程赶来冀京,不会是真的只想逛一逛冀京的灯会吧?太危险了,危楼刺客一路从金陵追赶我等到这里,要是被东宫太子得知你已返回冀京,派金铃儿来暗杀你……”
“呵呵,”李贤瞥了一眼季竑,捉狭般笑道,“赫赫有名的季竑,畏惧你们那位陈大帅也就罢了,怎么连个女人都这般畏惧?你可是啊!”
“问题是那并非寻常女子!”季竑气恼地瞪了一眼李贤,正sè说道,“你不是不知,那金铃儿jīng于易容术,兼之善于用毒,杀人于无形……我可不敢保证,时时刻刻都能护你周全!明rì起早,你便入宫,只要你正式露面,太子李炜也不敢再动你!”
“不行!”李贤闻言摇了摇头,望了一眼桌上的烛台,微叹说道,“小王已对一人失约数年,今年,说什么也要陪她一同逛逛冀京上元节的灯会!”
“疯了吧你?或许太子李炜已得知你入京的消息,正暗中准备在你入朝之前,将你暗杀……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身赴险地?不行!这件事我不允许!”
“季先生……”
“休要再说了!你不知道,眼下冀京,可不止只有金陵危楼这一伙刺客!”
“……”李贤闻言一愣,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那是今rì我在城内打探消息时偶然得知的,冀京城内,眼下有东岭、危楼两伙刺客潜伏着,前些rì子,这两伙刺客半夜在街上交锋,期间杀死了卫尉寺巡防司上百名卫兵……”
“鸿山东岭?金陵危楼?”
“对!虽不知这两伙刺客在谋划什么,但是不难猜测,眼下的冀京可不似往rì那般平静,在这等时期,你还打算陪一个女人逛灯会?”
李贤闻言失笑般摇了摇头。
“那可不是寻常的女子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