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歌,可愿当我真正的朋友?”
沈文清的话让顾清歌愣在了原地,好久才回过神来,然后她出声道:“你先把我的朋友都放了再说。”
“好啊,一起去。”
于是顾清歌在沈文清的带领之下,便一起去了关押蓝枫的地方。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顾清歌真的不敢相信现在还有这样的地方,就跟地牢一样,进去就感觉到一阵湿冷,特别阴暗,伸手都快看不见五指。
还是沈文清让人把灯打开,顾清歌才看到了小路。
路上一片泥泞、
顾清歌皱起眉,沈文清便道:“要不我让你把他带出来,我们去外面等?”
“你为什么把人关在这种地方,你这里居然还有这种地方,像大牢一样,你……”
话未说完,沈文清便握住她的手:“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好吗?”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顾清歌心中反感,下意识地就将手抽了回来,抿唇冷声道:“谁知道你的保证奏不奏效。”
说完顾清歌便迈开步子往里走去,沈文清追上她,“里面太潮湿了,又脏又乱,你进去会受不了的。”
“那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是想来?所以就带你来了,别进去了,我让人把蓝枫带过来。”
说完,沈文清扣紧她的胳膊,不再让她往前,顾清歌想走都走不得,被他拉了出去,回到了干净的地面上。
过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蓝枫被人带过来了,他的手脚上缠着厚重的锁链,沉甸甸的,顾清歌见状便快速甩开沈文清箍着自己的手,朝蓝枫走过去。
“你怎么样?”
蓝枫原本眼神是黯淡无光的,听到熟悉的女声之后,他倏地抬起眸来。
看到顾清歌朝自己走过来时,蓝枫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顾清歌,总觉得自己大概是最近受的虐多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蓝枫!”
顾清歌的声音在他的眼前响起,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肩膀,带着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
蓝枫再一次重新睁开眼睛,看到顾清歌露着担忧的眼神站在自己的面前时。
“是你?”
他哑着嗓子问。
多日来的折磨,再加上没有水喝,蓝枫的声音已经沙哑到了一定的极致。
好似一个在沙漠走失的人,好几天都没有一口水喝,嗓子和身体上的水份已经流失得快没了一样。
而且他瘦成这个样子,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是肉眼可见。
顾清歌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她咬唇问道:“他们一直折磨你?”
蓝枫低声一笑,“你来这里干什么?”
未等她说完,沈文清走过来,“她让我放了你。”
听言,蓝枫惊愕地抬头看向沈文清,也是这个时候,蓝枫才注意到沈文清是跟着顾清歌一块来的,他微微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顾清歌。
那眼神,好像就在质问她,为什么会和沈文清在一起?
顾清歌却没时间去注意他的眼神,因为她刚才只看到他的伤口,这会儿沈文清过来了,顾清歌自然是扭头看向他,质问:“你不是说会找人治好他的伤吗?为什么他身上还是这么多伤口?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沈文清,你说话到底算不算话?”
“只要我跟你说过的,都算。”沈文清认真地端详着她,声线低了几分:“不过你开的口比较晚,且在我让人收拾他之前,但他确实是接受过治疗的,要不然你以为他有命站在这里?”
顾清歌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蓝枫之前被他的人收拾得奄奄一息了吗?
“你怎么这么可怕?”
“可怕吗?”沈文清似乎并不以为意,还淡淡地勾起嘴唇一笑:“清歌,虽然我答应你放过他,但他毕竟是个叛徒,现在我愿意饶过他,已经是宽宏大量了。若不是答应了你,他只有死的下场。”
顾清歌的身体微微颤着,看着蓝枫满身的伤痕,咬唇道:“这就是治疗的后果?”
“当然,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让他再留下来治几天。”
顾清歌深吸一口气,看向蓝枫:“你身上的伤怎么样?能自由行动吗?”
蓝枫在他们二人一来一去几句里听出了些许信息,大概了解到顾清歌的意图了,他语气不善:“你要救我?”
“别说那么多了,你先回答我。”
“顾清歌,我蓝枫一个男人,什么时候需要你一个女人来救了?”
听言,顾清歌一顿,还未曾说话,她身后的沈文清便嘲笑地道:“看来他不领你的情。”
“你不需要我救没关系,但你总得活下去,你再呆在这里,你想死在这里吗?你难道就不想回国见见你的院长妈妈了?”
打蛇打七寸。
顾清歌拿捏了蓝枫的死穴,然后定定地看着他,低声道:“我不需要你留下来替我冲锋陷阵,况且你也没有那个本事,你留下来只会拖累我,给我增加无尽的愧疚,让我越陷越深而已。”
“你!”
“我说的够清楚明白了吧?你救过我,我不想亏欠你,这次我还给你,以后两不相欠,你出去以后就回国吧,也别回傅斯寒那里去了。我们真的不需要你。”
顾清歌想,如果把说得绝情一些可以让他自愿离开的话,那她是不会口下留情的。
果然,蓝枫真的被她的话给激怒了。
“你说我是个拖累?”
“你伤成这个鬼样子,难道你认为你不是个拖累吗?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救世主?看看你这个样子,手和脚都被铁链锁住,如果不是我念在你救过我一次的份上。你觉得你还有会机会再出去吗?你只会,无能地死在这里。没有人知道。”
“才几天,你就顺从他了?”蓝枫不是没注意到,沈文清对顾清歌说话的语气很温柔。
一开始他还以为沈文清只是为了讨好她,可是现下这情况,似乎与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吧?”顾清歌目光冰冷:“你只是保护我的人而已,说得难听点,充其量,你就是个保镖。”
“什么时候,保镖也有权力管主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