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洁:……
婆婆这是什么意思?
觉得她是见不得人的祸害,还是能够传染人的病毒?
竟要这么着急的把她撵出去?
话说,她能来探望一个破坏自己婚礼的坏女人,已经够委屈了,结果却还要被人这般对待?!
秦雅洁的笑容,险些就端不住了。
她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尤其是钱家人,更是恨她入骨。
而她,并不在乎这些。
相反她还希望钱家人能够更恨她一点,最好能恨到不管一切的骂她、打她。
钱家人越是强势、咄咄逼人,她越是忍辱负重、柔弱可怜,方季同的心越是偏向自己。
过去,秦雅洁就没少利用这一点。
很多时候,她甚至故意挑衅,激得钱淑涵、以及钱家人对她各种指责、攻击。
而她也确实换来了方季同的怜惜。
要知道,最初方季同根本没想跟钱淑涵离婚,恰是钱淑涵一次又一次的闹,这才把方季同一步步推到了她秦雅洁这一边。
但,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钱家父母还没有动手,方母倒是先跳了出来。
方母跟钱家人可不一样,钱家人打骂她是欺负人,很容易激起方季同的保护欲。
而方母要是收拾她,就是微妙的婆媳矛盾。
别说外人不会多说什么,就是方季同也会左右为难!
一个弄不好,秦雅洁还会落了下风。
“妈,我——”婚礼进行到一半就被打断了,认亲、改口这个环节,也因为方父方母临期离席而取消。
没有正儿八经的仪式,却并不妨碍秦雅洁喊出那声“妈”。
只是,她喊得轻松,方母却听得有些别扭。
她甚至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病床上的钱淑涵。
一直以来,她认定的儿媳妇只有钱淑涵一个人。
就算过去几个月里,淑涵变得有些癫狂、不识好歹,方母也没有彻底否定她。
所以,钱淑涵离婚后,也没有改口,依然唤方母“妈”,方母也十分顺耳。
忽然换个人叫她,方母反而有些不适应。
另外,方母上了年纪,有些老思想,没有经过特定的仪式,忽然被个陌生的女孩子叫“妈”,她有些接受不能。
“太轻浮了!太随便了!一点儿家教都没有!”方母暗暗在心底抱怨着。
方母愈不喜秦雅洁,她的脸上多少就带了一些出来。
秦雅洁最擅长察言观色,哪里看不出方母从心里透出来的不喜?
她更加委屈了,忍不住看了眼方季同。
方季同却没有看她,更没有留意亲妈和新媳妇之间的眉眼官司。
他进了病房,目光就落在了那个吊着一根腿、惨白着一张脸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
“淑涵?你、你——”没事吧。
看到钱淑涵的断腿和满脸的磕碰淤青,他真是问不出后面三个字。
方季同心疼,担忧,又满心愧疚。
尤其是钱淑涵病弱的样子,看起来分外可怜,她本就消瘦,宽大的病号服套在身上都有些晃荡。
小小一只缩在病床上,浑身都透着伤痛、委屈,而她萎靡的精神,却因为他的到来而消失。
看到自己的那一刹,她的眼睛都泛着光,仿佛他是她期盼已久的救世主,仿佛他是她整个世界的唯一光亮!
不得不说,这种被人全心全意痴迷、信任的感觉,真是太、太爽了。
作为男人,方季同也很吃这一套。
就像当初秦雅洁对他投以崇拜的目光,满足了他一个中年男人的虚荣。
而此刻,他俨然成了钱淑涵的信仰,这种纯粹与执着,更是让方季同无比享受。
只是,还不等方季同享受太久,钱淑涵的目光就变得有些瑟缩。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怯怯的说:“季同,对不起,我、我似乎又给你惹麻烦了!”
方季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钱淑涵这边,已经挣扎着要坐起来,像个罪人般对秦雅洁说道,“秦小姐,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我险些毁了你的婚礼!”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我、我虽然讨厌你,可我也知道婚礼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所以,我不敢留在市区,就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跑去胡闹。”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逃离了市区,却还是给大家添了麻烦。我、我真是太没用了!”
说着,钱淑涵就哭了起来。
秦雅洁却猛地瞪大了眼睛:该死,钱淑涵居然也跟她玩儿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