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妙一愣,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布局到最后,竟然是输在这点儿不起眼的细节上,真是真是气煞人也!
她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血,身形摇摇欲坠,柔弱的模样惹人怜惜。
凭心而论,德妙长得不错,虽然不算是什么绝色美人,可也算是眉清目秀,五官精致了。
当然比起面貌,其实德妙的身材更好,腰细腿长,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毕竟是幼年习武,底子打得很好,后来虽然武功废了,没了内力,可毕竟以往练武时的动作套路都还记得清楚,尽管不能用来防身了,却不耽误没事儿练练,保持体形。
她得皮肤也很不错,白嫩水滑,比不得小姑娘,却也差不到哪儿去,这却是因为保养好的缘故了。毕竟她不缺钱,再贵的胭脂水粉也买得起,而且又不必如普通民女那般劳作,虽然此时已年近三旬,给人看去,却仍然如二十人许模样。
此时突然露出柔弱之色,若是换了别人,恐怕难免会有些心软,可她运气不好,面对的是仇人太岁。
别说德妙只是惹人怜惜,就算长得跟仙女似的,太岁对她也绝不会有一丝怜悯,毕竟杀师之仇,杀身之恨摆在那儿,由不得他不恨。
看着德妙狼狈模样,太岁心里那个痛快啊,像是三伏天喝了一碗冰水似的,浑身上下从骨头缝里往外透着舒服。
“德妙,师祖传下幻术,早说过真真假假,如梦似幻。越想过于细致,越容易出漏洞,你既自诩正宗嫡传,怎么却连这点忌讳都没记住?”
面对太岁讥讽嘲笑,德妙认命的闭上了眼:“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你便。”
太岁笑了起来,掐着德妙脖子的手暗暗使力,使得德妙抬起头来:“想激怒我杀了你可没那么容易我师傅是死是活?如果他老人家已死,埋在何处?”
德妙睁开了眼看着太岁,脸上逐渐浮现出了疯狂的笑容,狰狞的看着太岁双眼:“想知道吗?求我啊。”
太岁冷冷看着德妙,眼神一暗,手中的力道变大。
德妙并不求饶,尽管浑身软,越来越无力,却仍然挣扎着疯狂大笑:“我我死也不会说。”
看着德妙,太岁忽然松开了手,任由她摔倒在地上。
德妙趴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而太岁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轻声的自言自语:“死?你想的太简单了,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松的去死。”
太岁等德妙喘匀了气,然后一伸手,掐住她后颈,强迫她抬头看着不远的人群。
台下,洛东山与瑶光一番交手,因为有伤在身,渐渐坚持不住了。
本来想退走,可瑶光与他已经两次交手,早有了经验,根本不给机会,只盯住了人不停的砸下去,不给他摆脱机会。
终于,洛东山另一把刀也被瑶光砸碎了,刀碎了不算,瑶光那怪力从刀上透过来,一下子就把他全身骨头都震软了,僵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此时正好太岁和德妙看来,瑶光神气的朝太岁看了眼,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上前制住洛东山,将其双手反扭,跪在地上。
因瑶光和洛东山打斗,围观信众本来已经散了大半,还有一半在远处瞭望,这些人是想看看最终太岁和德妙谁胜谁负,没想到眼看德妙被太岁制服,还被人像拎小鸡似的掐着脖子,不由大失所望,有人甚至心死如灰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其它人则是转头就走,脸上再没了以往对德妙的崇敬之色。
这时,七星观正门传来破门的声音,柳随风带领一干衙役捕快趁着太岁斗法吸引了人群,终于撞破门冲了进来。
到了这个时候,七星观早乱套了,德妙的徒弟们四散逃跑,抢夺着财物趁乱离开,信众香客们也差不多,一个个灰头丧气的下山,看到一干公人们冲进来,也没人再去阻拦了。
柳随风看着这些人,特别是那些道士,挥手下令:“把那些招摇撞骗的家伙都抓起来。”
“是!”衙役捕快齐声大喝,马上四散开来,追捕这些人。
柳随风威风凛凛的走到大殿前,正好太岁拎着德妙从高台上走下来,二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柳随风低头,看了德妙几眼,算是走个程序,验名正身。
随后他伸手入怀,取出北斗司的腰牌,举到德妙眼前,沉声道:“犯官薛凉已经被捕,德妙妖妇,你还不赶快认罪?”
德妙浑身一颤,拼命的挣扎起来:“放开我,不,放开我我不要坐牢你们不可能抓住我。”
好像她越是凄惨,太岁心情就越是愉悦,见德妙似乎马上崩溃了,太岁仍不解气,冷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掉的,我要让你活着,一无所有的作为一个囚徒活着。”
“不!”德妙目中露出绝望,大叫一声,瘫倒在地。
太岁冷冷的看着她,面色不动,心里却松了口气:“还差点,还差一点,马上就要胜了!”
事实上,德妙经历的这一切看似真实,其实仍处于太岁的幻术之中,若从外面看,二人仍然盘坐在高台上对峙着,只不过太岁心里明白,可德妙却是完全陷入幻境之中不能自拔了。
高台下,并非如幻境中一样混乱,台下信众和香客们并未散去,洛东山也没被瑶光擒住,柳随风更没带人闯进来。
幻境外,高台下,瑶光和洛东山都神色紧张的盯着台上,当然他们俩关心的人不同。
不止是他们,信众们也一样,都盯着高台上,神色紧张。
忽然,德妙咳了一声,嘴角渗出了血,神色飞快萎靡了下去。
洛东山大惊,面露紧张之色,视线转向太岁心中暗道不好,不知他们究竟在幻境中遭遇了什么?德妙看上去快要败了!
德妙不能败,至少现在,不能败!
洛东山双眼微眯,微一扭头,朝身旁一个女道童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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