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天机子身上刚起变化,地藏背上被缭绕的电流压制的黑火就开始飞快的朝周围蔓延开来。
“放手,你放手!”地藏大惊,一边狂吼,一边用力挣扎。但天机子决心已定,并不理会地藏的挣扎,手如铁箍一般扣住地藏手腕,体内真气逆转而出,像是钻头一样冲进地藏体内,而与此同时,他的容貌却更加迅速的变老,眨
眼工夫头已经全白,皮肤干缩,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
地藏啊的一声大叫,身上雷电乱窜,手臂上被压制身上黑色火焰腾地一下涌出,瞬间把二人席卷。
熊熊大火中,地藏惊恐大叫:“你疯了,天机子,你真疯了!”
天机子一言不,任由火焰焚烧,但手掌却毫不放松。
周围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都被震住了。
“师祖!”这时,太岁突然回过神,见天机子被火焰包围,大叫一声,就要朝上扑去。
“太岁,别冲动。”好在展昭眼疾手快,太岁身形刚动,就被他一把拉住。
瑶光也紧张地抓住太岁:“别!这黑火太可怕了,就算是你,只怕也要被烧成火了。”
太岁眼中流下血泪,看着黑火笼罩下的两个人影,直至渐渐化成黑灰,太岁身形一颤,突然软倒。
“师父,师祖……都是太岁没用,都是太岁没用!”
早知今日,我一定会用心练功。
早知今日,当初我决不会为地藏求情。
早知今日……
太岁泪流满面,心中懊悔愧疚无以复加。
天机子和地藏同归于尽,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这时哈梵眼见众人都看着化为飞灰的地藏和天机,突然向前一冲,一把抢过石匣,转头就要逃跑。
众人都吃了一惊,洞明急呼:“快,夺回《推背图》!”
说着,他已经朝哈梵掠去,隐光等人连忙跟上。
可哈梵却早有防备,头也不会就是一道黑色火焰喷出,趁着众人闪避时,哈梵一个纵身回自己那一段桥面上,向前一指,争声吩咐道:“拦住他们!”
乙辛等人听令上前阻拦,双方迅速打成一团。不过契丹人虽多,但论起武功,也就只有乙辛勉强还上得了台面,其它人尽管勇武,但都是些沙场上正面厮杀的工夫,在这种地方与洞明等人交手,实在是差得不是一点
半点。
很快,契丹人就已经败退下来,哈梵本准备趁机脱身,带着石匣远走高飞。对他来讲,这些契丹人虽然是自己同族,但为了完成任务,就算所有人都牺牲了也是值得的。可不等哈梵有所动作,另一头太岁已经赤着眼睛抬头看了过来,此时他连连失去师父和师祖,早已经失去了理智,之前还有瑶光和展昭按着,不能上前,可此时一打起来
,展昭和瑶光一时间也顾不上他了,正好给了他机会。太岁根本不理会其它契丹人,一个纵身跳到桥旁的栏杆上,脚下连踩,顺着栏杆绕过人群,眼看到了哈梵不远处,太岁一个纵身,如苍鹰扑食般恶狠狠的朝哈梵扑了过去
。哈梵一惊,抬头见是太岁,不由哈哈一笑,心下不屑。实在是太岁的功夫他早见识过了,除了抗揍点儿外,根本没什么出色的地方,当下随手一掌击过去,接下了太岁全
力以赴的一击。
“啪!”二人手掌相交,出一声脆响。本以为太岁会被打飞,或是借力后跃,可不成想,太岁此时心中恨意滔天,有进无退,手掌刚被哈梵击中,他马上变掌为爪,一把抓住哈梵手掌,任由一团狂暴的真气入
体。
“噗!”狂暴的真气一进入经脉,就开始飞快的肆虐,太岁一口鲜血喷出,正好吐得哈梵满头满脸。
趁此机会,太岁身形落下,想也不想,一把抱住哈梵,脑袋似头槌般朝着哈梵下巴狠狠撞了过去。这根本就是无赖似的泼皮打法,哈梵虽然有些惊愕,但反应却飞快,顾不得抹掉脸上血迹,脑袋朝后一仰,左腿高抬,顶在太岁胸口处狠狠的一用力,太岁被顶得退后半
步。
太岁一退,哈梵想也不想,抬起一脚砰的一下把太岁踢得倒飞而去,撞在一个契丹人身上,软倒在地。
“不好!”哈梵得手,不喜反惊,原来太岁趁着被踢飞的一瞬间,身子一扭,竟然借机抢过了哈梵手中的石匣。
哈梵神色一变,连忙扑过去追赶太岁,想要抢回石匣。
不远处开阳和瑶光等人连忙上前掩护,可哈梵错了一次,哪还肯给机会?当下一抬手,一道黑色火焰猛得喷出,开阳和瑶光见状只能无奈退避。哈梵得理不饶人,同时也是看出来了,光凭武功,无论是自己还是手下,都不是对手,当下顾不得是否伤到自己人了,双臂一抬,一道道红、白、黑色火焰接踵而出,一
边催逼洞明等人退后,一边逼得太岁无法越过人群逃避,渐渐的,竟然把他逼到了契丹使团这一侧的桥边。
乙辛和手下契丹勇士见状都是一喜,连忙持械站成一排,在桥中间挡住了瑶光、洞明等人。
此时,太岁已经独自陷身于契丹人阵营中。
“哈哈哈,小贼,看你往哪儿跑。”哈梵得意狂笑,身形一动,就要上前抢过石匣。
太岁深吸口气,往桥边栏杆上一跳,托着石匣的手探出桥去,大喝一声:“别过来!”哈梵一惊,赶紧站住,生怕太岁不管不顾把匣子扔进河里,一者是宋军不会给他机会打捞,再者,他担心石匣中《推背图》是记载在纸册或是帛布上,万一被水浸湿了,
恐怕会将其毁于一旦。
其它人也纷纷看了过来,但都没说话。
太岁盯着哈梵,双目充血,冷声道:“这是可行漕船的大河,水深数丈,水流湍急,如果我把它丢下去,你确信还能把它捞出来?”
哈梵看了看太岁,又看了看洛河,眼中厉色一闪而逝,脸上露出一副虚伪的笑容:“你是大宋皇帝的兄长,贤王?”
太岁挪了挪脚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缓缓在石栏上坐下来,托着石匣的手探在外面:“不错,正是本王爷!”
哈梵笑容更盛了:“哈哈哈,贤王爷,不如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太岁乜了他一眼,冷哼:“什么交易?”
哈梵朝銮驾方向望了望,脸上笑得有些诡异:“只要你交出推背图,本人以契丹国师的名义保证,愿倾我契丹之兵,帮贤王你坐上宋国皇帝的宝座!”乙辛一听,马上明白了国师的意思,赶紧在一旁帮腔:“对啊,你本来就是先帝长子,生母又是太后,无论比长幼还是论嫡庶,宋室江山都该由你来继承,这皇位拱手让人
,你甘心吗?”
另一边桥头,太后脸色一变,包拯等人看向皇帝,一时都不敢说话。
而赵祯却是上前一步,高喊道:“大哥,契丹人狼子野心,千万不要与虎谋皮!《推背图》关系到天下众生,把它毁去吧!”
说着,赵祯转身面向众臣和众禁军:“朕在这里向上天、向列祖列宗誓,只要贤王毁掉《推背图》,朕情愿禅让皇位。若违此誓,人人得而诛……”
“皇上!”包拯等人都是脸色大变,就要开口劝阻。
这时,太岁却扬声打断了他的话:“得了吧,老弟!”
赵祯回身看向太岁,就见太岁坐在石栏上,原本满脸的戾气突然消散一空,望着玄玄子的尸体,太岁眼露出哀恸之色,好半响,他才回过神,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
“我这人懒散惯了,对皇位没兴趣。对于做契丹人的儿皇帝……”说到这里,太岁瞟了哈梵一眼:“更没兴趣!”赵祯激动地上前一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