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钟理事、钟堂主到!”
随着门口守卫一连串的报号声。
钟家人胳膊缠着白花,一个个傲气腾腾的走了进来,仿若这吴王阁成了钟家阁。
钟家人径直在右边广场坐了下来!
“吴堂主到!”
司仪大喝道。
吴旭辉穿着一红色的喜袍,从正厅中走了出来,冷冷的扫视全场。
场中坐在右边佩戴白花的占了大多数,其中不乏西州市的一把手,以及很多商界巨头。
当看到钟家人傲气非凡,在吴王阁吆五喝六,光是分堂主与副堂主就占了三分之二。
吴旭辉眉头紧锁,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位西州王的脸上。
他的决定关系到西州未来的走向,对钟家人尤为重要。
到了这一刻,吴旭辉的一个眼神,任何一句话,都必须谨言慎行!
吴王阁已是火药桶,稍有不慎便要爆炸!
吴旭辉微微一笑,脱下了喜袍扔给了孟超,现出了里面的白色丧服,大步走向右边的灵堂。
钟家人顿时大喜。
“哈哈,终归是一家人,旭辉还是站在咱们钟家的嘛。”
钟岳大喜对众宾客大笑道。
“哼,他敢不站在钟家吗?没有咱们钟家,他想做吴王,吃屎去吧?”
钟家中有刻薄之辈,忍不住出言讥讽。
原本很多坐在左边喜堂前的宾客,一见吴旭辉都怂了,赶紧扯掉红花,换上了白花,跟风坐到了右边。
“辉哥!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的。”
钟媚起挽住满脸疲惫的吴旭辉,脸上满是甜甜的蜜意。
“当然,小媚,你是我最的女人,此生唯一!”
吴旭辉望着头上扎着白花,美如玫瑰的人,淡淡一笑,然后两人走入了灵堂。
进了灵堂,吴旭辉上香,让人致了悼词,然后退了出来。
“小媚,侯爷马上到了,你去换上喜袍咱们准备拜堂吧。”
上了香,吴旭辉对钟媚道。
“不了,我就穿这个跟你拜堂!”
钟媚俏面一寒,冷冷道。
“好!”
吴旭辉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轰隆隆!
雷声愈急,院子里开始落下了雨滴。
吴旭辉坐在寥寥几人的左边喜堂大桌上,独自喝起了苦酒。
钟媚就这么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
“旭辉,我会看错你吗?”
她突然问了一句。
“也许你从来就没看对过我呢?”
吴旭辉自嘲笑了笑,又连喝了几杯。
“你会选择谁?”
钟媚再问道。
“听天由命吧!”
“我对你如何,你知道的。”
吴旭辉抬起头望着漆黑的苍穹,沉吟道。
……
吴家巷,左边红灯笼,右边白灯笼。
秦羿撑着油纸伞,走进了巷子里。
他闻到了危险的气味,放目望去,整个吴王阁内气森森,危机四伏。
“哼!”
秦羿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不以为意,走进了大门。
“秦帮侯爷到!”
门口司仪弟子并不认识秦侯。
但他口独一无二的金色徽章,立马会意。
司仪单手放在口,恭敬的大喊道。
在场所有人都站起了。
无论是敌,是友,秦侯都是一个值得仰望的存在。
秦羿今打扮颇为正式,一黑色中山装、皮鞋擦的发亮,缓缓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位神秘的江南之王。
他长相清秀,头发垂在眼角,显得有几分冷意邪气,并不强壮的躯,如同青松一般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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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口纯金打造的黄泉龙微章,庄严而不失尊贵。
让任何人不敢小觑他的份。
他走的很慢,每走一步,吴王阁的气氛便会冷上一分。
那种死亡般的森冷,压的众人不自觉的收回了目光,口闷沉的厉害。
“侯爷!”
吴旭辉放下酒杯,平静的走了过来,恭敬道。
“大喜之,这般惆怅,看来想的还是不够明白啊。”
秦羿指着吴旭辉,淡然笑道。
“人生难得几回醉,侯爷就许我放肆一回吧。”
吴旭辉苦笑道。
“好!那就好好放肆一回吧。”
秦羿拍了拍他的肩膀。
“侯爷!”
彭虎、孟超领着秦帮弟子,恭敬的行礼。
秦羿右手往下一压,示意不必多礼。
然后,他走向了左边灵堂。
“都来了,很好!”
秦羿淡漠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西州一把手与商界各位大佬,原本还想坐观龙虎斗。
但此刻见秦羿气质傲然,哪敢再端高姿,纷纷起,向秦羿拱手拜好。
“侯爷,武家庄一别,咱们又见面了。”
钟媚迎了过来,冷然笑道。
“是啊,只是秦某让夫人失望了,不是吗?”
秦羿眉头一扬,暗指龙广刺杀一事,淡然笑问。
“是的,侯爷福大命大,胆子也大的很。不过,今晚我保证,侯爷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钟媚凝视秦羿,怡然不惧道。
“是吗?”
“我这儿还有份厚礼要给夫人!”
“来人,抬进来!”
秦羿冲门外大喝。
张大灵等人抬着一块足足有一丈多高的青石墓碑,进了大院。
“侯爷这是何意?”
钟媚皱眉道。
“难道没人告诉你,吴王阁很像一座坟吗?有坟无碑,太过冷清,我特意让人打造了这块上等好碑,也算是送给夫人的新婚之礼了。”
秦羿抬腿一脚踢飞了几千斤的墓碑!
砰!
墓碑悬空几转,猛地砸在地上,入地一尺有余,牢牢而立。
苍天!
这是何等神力!
在座之人,无不心惊胆颤!
墓碑入宅,今晚这场血战怕是免不了了。
“小媚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气派的墓碑。”
“好碑!”
“就不知道,谁有荣幸能在碑上刻上自己的名字?”
“好碑配英雄,我看也就侯爷当的起呢。”
钟媚气的俏脸煞白,嘴上却是不甘。
“夫人真是聪明人!”
“不枉费本侯的一番心思啊。”
秦羿冷然一笑,转走入了喜堂。
“吉时已到。”
“吴堂主,可以开始了吗?”
张大灵铁青着脸,沉声问道。
“当然!”
吴旭辉看了钟媚一眼,无神的点了点头。
在说话的时候,他依然是酒不离手,满脸苦涩的喝着闷酒。
“进喜堂。”
秦羿当先走入喜堂。
钟媚与吴旭辉互相凝视着!
她知道一踏入喜堂,生死即将定局。
但此刻她心里突然一点底都没有了。
她向来自认极为了解吴旭辉,此刻他无神的双眼中,竟是读不出任何东西。
他在伪装什么?
是想瞒过侯爷,还是自己?
钟媚迷茫了。
也许她真的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