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怎么回事。”待众人在屋中坐定,赵石才开口问道。
商延祖沉声道:“自两个多月以前这些山贼就出现了,袭击驿站的山贼人数儿并不多,只二十多个人罢了,但这只是其中的一股,据说有好几股山贼在咱们巩仪县四处转悠,他们不停的袭击村落,每次杀的人到是不多,但不管你抵不抵抗,他们都会杀上几个人的,好像是一种威慑……
他们都有马匹,来去如风,还很是凶悍,嗯,很象是边境上的马贼,但他们一定不是马匪出身,以前我和马匪打过交道的,他们一般不会经常出没,做的都是大买卖,要么就不动手,你乖乖将东西都交出来,如果动手很难说有什么活口儿,比这群人可是要凶狠的多了,他们一般不会袭击村落,更何况,我们这样的地方什么时候会吸引马贼过来了?还袭击朝廷驿站,胆子可是不小的……
咱们周围已经有好几个村落遇到他们了,还被祸害了好几个闺女……”说到这里,商延祖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海碗顿在了桌子上,立时水花儿四溅,可见其心中的愤怒。
“他们很象是绿林道上那般蟊贼们的作派,团练使衙门已经派出禁军进行围剿,但这样十几二十人的小伙儿盗匪,还有快马,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的,石头,你说怎么办?看他们的样子,虽然踪迹不定,但却是哪个村子也不会放过的。”
赵石皱了皱眉头,想起的却是在云南边境上清剿毒贩的经历,那可不是一般的艰难,不过这些人脑袋上既然顶了个贼字,行事却有些过于肆无忌惮了,赵石不知道这里的山贼是否都是如此的大胆,但这都不重要,什么绿林道?什么马匪?这里已经是他的本个家了,威胁到这里的人都得死……
按耐住心里面凶狠的杀机,脸上却笑了,“幸好我们刚回来,刀还算得上锋利,叔儿,你去把人都召集起来,大家老小都在这里,不能眼看着别人在我们眼前杀死自己的亲人吧?
还有,他们在驿站里都抢了些什么?为什么放火烧房子?是把反抗的人都杀了吗?”
看着脸带笑容的少年,众人心里却觉得有些渗人,下意识的移开自己的目光,商延祖答道:“抢了些食物和银钱,至于放火烧房子是因为驿站中正好有几个回乡的禁军老兵,依托着房子杀了他们一个人,算上这几个被烧死的老兵,还死了两个人,都是文弱的读书人,跑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反抗?这群杀坯真是该死。”
赵石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些天大家都警醒些,把兵器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得有人在村子外面哨戒,派个人去盐场找我三哥,要是他那里人手够用的话,看他能不能将盐丁派过些来……
告诉他们,绝对不能让那些山贼冲进村子,叔儿,我要到驿站看看,这里你先看着,等我回来……”
“行,让大牛他们几个跟你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赵石挥了挥手,“不用,村子里本来人手就不多,他们都留下,我去不了几天就能回来……”……
赵石眼光扫过地面,一些马蹄的印记和折断的枝叶落入他的眼中,坐在地上喝了些水,此时的赵石浑身灰土,象刚从地上打了个滚出来一样,形容有些疲惫,但眸光却越的锐利明亮了,揉了揉有些酸的腿脚,赵石站起身来,将身上的东西再次检查了一遍,顺着依稀可见的痕迹继续追踪了下去。
这已经是他离开那个驿站的第二天了,因为信息的不全以及滞后,从商延祖的话里,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伙儿人不会走太远,而且一定还在巩仪县境内,巩仪县才多大个地方?就算他们马快,又能离开多远?当然,山贼不只一伙儿,但他们同时开始袭击村庄,很难想象,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系在,这样一来,也就是说,只要找到其中一队人马,就能得到更多的消息,而且最重要的,这一伙人马不过二十多个人,若是成百上千的人马,赵石会立即将所有村民都带到牛头上里,也决不会象现在这样孤身追踪而来。
这些想法他没有跟商延祖说,追踪,潜伏,然后进行攻击正是他这样的特种战士的特长,更何况这些山贼也大胆了些,所有的痕迹都清晰的展示着他们的行踪以及方向,让赵石跟踪起来毫不费力。
第四天,痕迹依然清晰如故,但赵石的体力已经下降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若是再有两天没有找到那些人,他已经决定转身回去,因为就算是找到了,以他那时的体力,也不可能进行高强度的战斗了,这些山贼明显是在绕***,他们对地形很是熟悉,他们在沿路上又袭击了一个村子,方向渐渐也在向赵家村靠拢,赵石知道,他离这群人已经很近了。
第五天的傍晚,赵石站在一颗高高的榕树上面,不远处不时传来几声战马的嘶鸣,那里是一处稀疏的林地,据赵石估计,这里离赵家村不会超过十里,他从村子的北面出,如果方向没错的话,现在这个方向应该在赵家村的东面,整整绕了四分之一的***。
小心的将自己的身子团成一团,嘴巴慢慢的将最后几块儿肉干嚼碎吞咽下去,再喝上一些水,赵石望着远处隐隐绰绰不停晃动的人影,眼睛微眯,不一会便睡了过去,不管是杀手,还是久经训练的战士,他们最喜欢起攻击的时间当然都是在午夜之后,赵石当然也不例外,现在他要作的就是保存好体力,然后在猎物松懈的一瞬间,起最猛烈的攻击。
赵石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片漆黑,天公作美,天色有些阴沉,月光也被遮挡得严严实实,赵石慢慢站起身子,小心的活动了几下变得麻木异常的手脚,待得眼睛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然后悄无声息的从树上溜下,将身上多余的东西都放在树下,手里握着脱鞘的横刀,腰间则别着一把从商延祖那里要来的猎刀。
又安静的等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异常,赵石慢慢站起身来,然后便象狸猫一般悄无声响的向树林方向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