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任道长,您请了半个月的假,那么石双成姑娘有没有说要在这里待多久?”
“梅盟主吩咐了,她可以等到高考成绩出来后再回去,还有一个多月呢。”
“东国高考是前天才结束的吧?”
“高考一结束我们便出发了,梅盟主还送了我们一程,直接把我们送到了非索港郊外。真要说起来,我们并没有办入境手续,好像算偷渡啊!”
广任居然开了句玩笑,华真行却很认真的答道:“没关系,新联盟的最新政策,目前在班达市和非索港市,东国公民可以免签出入境。
如果你们需要记录的话,直接报备登记就行,就是在护照上盖个戳,各个辖区派出所都可以办理,养元谷中也可以办……”
东国公民免签出入境,是新联盟的土政策,按几里国的目前的管理制度,各大邦区也都有制定相应政策的权限。
新联盟这么做主要是方便工程援建人员往来,目前仅在非索港一地,东国援建人员以及他们的家属,总计差不多快三万了。
援建工人有周期轮换,家属来往则更频繁,有的就在这里长住,有的人则是只来探个亲、度个假。非索港市政为此还新设了一个农垦区,有专门办理出入境手续的窗口单位。
农垦区早就有了,如今是正式设立了几里国的第三级行政单位,区政府设在新田镇。
非索港这边对东国公民的出入境没有限制,实行免签政策,护照盖个章而已,很方便。既然农垦区提供了这样的服务,那么非索港和班达市的其他地区也照此办理。
这种看似很宽松的管理方式,假如换在东国是不可想象的,但在非索港却是正常情况,其实几里国的边境管理在大部分情况下都形同虚设。
如今表面上看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实际上登记统计工作却很严格,各口岸能及时掌握出入境人员的情况,免签也得登记啊。
这回却漏掉了广任和石双成,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既然这两人有这等本事,又有神通广大的高人相助,华真行就没多问了。
广任却苦笑道:“我们也忘了带护照。”
华真行:“没关系,假如有需要的话,可以给你们补一份长期居住证件,身份证明就由养元术中心开具。”
东国公民虽可免签出入境,但是想在这里长期居住、生活、工作,开具当地的账户、参与各种公共事务,还需要办一张当地的证件,有点类似于所谓的绿卡吧。
来到这里的东国援建工人及其家属,只要愿意都可以办,新联盟政府对此持欢迎鼓励态度,甚至可以上门办理。这是华真行定的政策,自有其用意。
这是在酒席上,华真行和广任聊的闲话。这天被敬酒最多的当然是曼曼和三位老领导,其次就是广任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约高乐被敬的酒也不少。
这酒越喝,广任就越纳闷。
到后来其实是华真行喝得最多,除了三位老人家,这里每个人都来敬了他,他也离席敬了所有人,额头见汗了,虽不至于喝多,但人显然也很兴奋,话也多了起来。
席间华真行还连敬了广任三杯,感谢他万里迢迢来到非索港,为了昆仑盟所托特意跑这么一趟,却一句都没有问他究竟送来的是什么东西、其中有哪些宝贝?
听说这孩子只有十六岁,未免太沉得住气了吧,他难道就不好奇吗?虽然东西已经送来,迟早都是他的,从下午到现在,难道他就不着急吗?
广任忽有一种受到冷落的感觉,但这里并没有人真正冷落他,大家对他都很热情。可是他是代表昆仑盟有任务在身啊,华真行居然问他送了什么东西来……这孩子不问,别人也都不问。
广任正在思忖间,杨特红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道:“广任真人发什么愣呢,是这酒不好喝还是菜不合口?”
广任回过神来,赶紧答道:“酒非常好,至于菜,简直太好了……来,我再敬您老人家一杯!”
这位真人在心中苦笑,方才那一瞬间他已经意识到,好像不是华真行能沉得住气,而是他自己有点沉不住气了,身为大成修士这不太应该啊。
在广任眼里,华真行能沉得住气且很有主见。但是华真行自己倒没有大多感觉,杨老头从小就说他性情跳脱爱逞能揽事,为此没少揍他。
当初护送罗柴德、干掉金大头,可都是华真行自作主张,虽说是系统任务,但华真行愿意去做,也能说明其脾****几里国、打造欢想国这种事情,他想到了也就真干了。
华真行之所以不问,因为他根本没觉得需要在这个场合问,而且有些话也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已经很能藏得住事了,比如风自宾这个身份就是一个大秘密,他拿出来得瑟过吗?更别提心中还有难以想象的宏伟蓝图。
今天先办正事,广任和石双成来访只是个意外。梅盟主托广任送来什么东西,他虽然有点好奇,但并不怎么动心。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就是昆仑盟的用意。
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他的,华真行无私心,这是从小受杨老头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一点都不爱占便宜。
风先生为什么让石双成来,华真行也不笨,通过广任的转述,其用意大概都能猜到了,可是昆仑盟是什么意思?
华真行并不想与昆仑盟为敌,搞好关系甚至是必须的,但假如昆仑盟要干涉养元谷的事情,华真行也是不会答应的,所以有些话还是私下交流更好,免得落了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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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之后,众人收拾杯盘碗筷,就在这后山继续喝茶聊天,难得三位老人家都在,有很多事情可以当面请教。华真行走到广任身边道:“道长,能否借一步说话?”
广任微笑点头,两人离开院落并没有走远,而是沿着长堤来到了那座石亭中。华真行终于开口道:“请问道长,昆仑盟为何要将当年定风潭的器物送给我?”
不问有什么,先问为什么。广任答道:“缘法所致,定风潭这派宗门已灭,但是传承在此。鲁慕白死有余辜,定风潭宗门无存,但器物无辜,且对道友有大用。”
他用了个特别的称呼,称华真行为道友,华真行也没有纠正,只是摇头道:“定风盘改名扶风盘,神器认主我事先也没有想到。我在三湖镇得到的东西,并非我的私物,所以用来打造养元谷大阵、培训养元师……”
华真行详细讲了他在三湖镇的经历,包括那三兄弟的所作所为,同时又系统的介绍了养元术中心与养元谷的构架与宗旨,最后又说道:“若说缘法,这还真是缘法。但是昆仑盟在定风潭道场废墟中找到到的器物,与我毫无关系,为何要送到这里?”
不是我的东西,我干嘛要它?这就是华真行的意思。
广任怔了怔,苦笑道:“梅盟主说了,这是想请您帮个忙处置这批器物,也不能总是放在他那里。你我都是修士,就不必矫意,应知像此类器物,得失皆有缘法。那么请道友告诉我,如今世上谁最合适处置它们?”
这回轮到华真行愣了愣,反问道:“托我帮忙?”
广任:“这就是梅盟主的原话,否则这些东西放在那里发挥不了用处,还白占地方。至于道友想问为何是你,我想就不必再问了。
来之前我也没想到,世上竟有养元术中心与养元谷这种机构。我原以为您是要重建一派宗门、融合定风潭传承,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但无论如何,定风潭传承就是这里的教学内容,物尽其用,由道友来处置则是最合适不过。
当年定风潭覆灭之后,昆仑盟众高人在废墟中搜检出残存器物,也问过风先生该怎么处置。风先生说了,暂由昆仑盟保管,以待缘法。如今之事正是缘法。”
华真行正要说话,两人耳边响起墨尚同的声音:“物得其用!小华,你就收下吧,该怎么用便怎么用。”
华真行闻言便点头道:“那养元谷便收下这批器物了,它们并非我的私物,我只是代为处置而已。但我想先问清楚,梅盟主和昆仑盟,还有什么要求?”
这话什么意思?华真行是接过了这批器物的处置权,东西不是他个人的,而是属于养元师总部的,就算将来“分配”给谁使用,也不是归使用者所私有。
华真行并不是坚决不收这些东西,反正定风潭当年最珍贵的器物以及最重要的传承都已经在他手中,也不在乎剩下的了。他只是不想白收,同时要搞清楚昆仑盟的用意。
广任笑了:“定风潭覆灭是咎由自取,风先生事后也没有继续追究。但昆仑盟众高人毕竟出面也出力了,不仅及时赶至,还将残存器物搜检齐全并保存至今。所以梅盟主也说了,能否求春容丹若干,代其师尊酬谢当年众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