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吞妖镇天诀》,什么前朝皇族血脉...
这莫名其妙从鬼菩提与宁竹芒嘴里吐出的字眼让在场诸人你看我我看你,可谓一脸茫然,饶是徐寒亦听得也是云里雾里。
而作为这样将这样的疑惑投掷到房间中的宁竹芒与鬼菩提却并没有为诸人解惑的意思。
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血脉稀薄?只要是我方家的人,就没有练不成《吞妖镇天诀》的!”鬼菩提的双眸一寒,直直的盯着宁竹芒如是言道。
“那月牙呢?她是怎么死的?”宁竹芒问道。
“月牙?”这话出口的瞬间,鬼菩提本就不善的脸色于那时变得愈的幽寒,她直直的盯着宁竹芒,身上的衣衫鼓动,诺大房门之中气温陡然降低了数分。
随即她那张俏丽的脸蛋上忽的涌现出浓郁的煞气,身后紫气翻涌,她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月牙的事情!”
宁竹芒却并没有回答鬼菩提的问题,那鬼菩提周身所荡漾出的气息远超出寻常大衍境的修士,隐隐已经到了半步仙人,甚至更高的地步,宁竹芒无法准确的知晓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的真实实力,但毫无疑问以对方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定然远远超出了他的修为。
但事关方子鱼的安危,这位素来沉稳的中年男子却并没有半点示弱的意思。
他同样直直的看着鬼菩提,对上了对方凌厉的目光,不闪不避的言道:“既然你知道月牙的事情,也看出了子鱼体内的状况,为何还要让她修行那阴毒的法门?”
宁竹芒这般说罢,他身上的黑袍同样鼓动起来,淡淡的杀机于他眉宇间涌动,大有一言不合便要与鬼菩提刀剑相向的意思。
徐寒看得心头憷,这两边都是他颇为在意之人,他着实不愿意看着双方动手,可想要出言劝阻,却又抓不住事情的光景,久久无法开口。
他倒是想要让那躲在床底的魏先生出言劝阻,可对方却像是铁了心要避开这场干戈一般,纹丝不动的藏在床脚,以鬼菩提的修为竟然丝毫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阴毒?当年我方家靠的就是这《吞妖镇天诀》统御天下数百载,阴毒二字岂是你可随意评判的?”鬼菩提似乎也被宁竹芒的话激起了怒意,言辞间杀机涌动。
不过很快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紫色的瞳孔中,一道异色闪过,看向宁竹芒的目光中多出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味道:“你便是当年带着月牙逃跑的那个男人?”
陈年往事被人掀开的宁竹芒脸色同样一变,他沉声问道:“你又是谁?”
“想不到当年那人竟然是你这位道貌岸然的玲珑阁掌教!”而宁竹芒的问话在鬼菩提看来无异于便是承认了她之前的猜测,紫眸少女的眉宇间的煞气在那一刻愈的狂暴,她瞬间没有了再与宁竹芒对话的兴致,身子在那时一动,竟然以手化爪直直的杀向宁竹芒,嘴里低声吼道:“你还我月牙妹妹的命来!”
这一手来得可谓突兀到了极致。
徐寒没有反应,晏斩等人同样没有反应。
但出奇的是宁竹芒似乎早已有所预料,之间他双眸之上那对醒目的白色剑眉一凝,一把长剑便在于他手中浮现,漫天剑意与真元荡开,他手中之剑立于胸前,不偏不倚的挡住了鬼菩提呼啸而来的利爪。
铛!
一道清音荡开。
没有想象中那般电光火石的对撼,也没有毁天灭地的威势荡开。
剑与爪便在那时僵持在了那一瞬,就好像时间停滞了一般,二人都保持着对撼前一息的姿势,纹丝不动,但磅礴的真元却在那时不断冲击向彼此,似乎誓要将对方撕裂一般。
见此情景的徐寒顿时脑仁疼。
他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这其中究竟生了什么,但却大抵猜到这或许与那位名叫月牙的姑娘大有关系。
他自然不愿意见着二人如此对拼下去,几次试图出言让二人收手,但这二人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对于徐寒的劝解可谓不闻不问。
而宁竹芒的修为明显比起鬼菩提低了不是一个层次,渐渐露出疲态,额头上冷汗密闭,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如此下去免不了一个重伤昏迷的惨境,当然这还是在鬼菩提愿意留下他一条性命的前提下。
眼看着宁竹芒即将败北,一旁的晏斩终是不愿再袖手旁观,他双眸一寒,衣衫鼓动,身后四道幽寒的 铁索再次浮现,两道刺破了客栈房门的地板,直直的插入地底深处,而另外两道则猛然飞出,缠绕向宁竹芒握剑的双臂。
他体内的真元在那时顺着铁索涌向宁竹芒的双手,二者合力对抗鬼菩提那看似并不出奇的一爪。
而这也只是看看缓和了一番宁竹芒的疲态罢了,晏斩诧异的现他们二位大衍境的强者合力竟然并未在这女孩的手上讨到半分便宜,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渐渐感到阵阵压力。
似乎他的加入除了让宁竹芒落败的时间稍稍推迟一小会外,便再无其他任何的作用。
晏斩明白这一点,一旁的徐寒同样也明白这一点。
他迟疑了一小会,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在咬了咬牙之后,快步走到了那一旁的床榻便,朝着那床榻言道:“还请先生出手!”
房门安静,没有任何人回应徐寒,有的只是宁竹芒与晏斩渐渐变得粗壮的呼气声。
徐寒脸色变了变,拱起双手,再次言道:“在下不知先生为何要躲避此次纷争,但此刻情况紧急还请先生出手一救,此恩徐某必铭记在心!”
徐寒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可床底下的老先生依然不予回应。
“小寒...你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吗?”一旁的楚仇离看得是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颇为关切的想要摸一摸徐寒的额头,以确认徐寒究竟在做些什么。
可徐寒显然没有与之在这时调笑的心思,他又死死的盯着那床榻沉吟了良久,又才言道:“先生徐某恳请先生出手!”
说罢,他的身子一弯,就要朝着那床榻一拜。
轰!
可这样的动作方才起头,那之前毫无动静躲藏在床榻之下的老者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玄儿一般,轰然一声推开了房门中的床榻,显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别!别!别!”
“老朽帮你就是,帮你就是!”
素来沉稳的魏先生在那时颇有些手忙脚乱的朝着徐寒大声言道,却是没了平日里的半点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