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赛雷最近很开心,大王子和二王子斗争王位,这事换作其它人来必须得站队,找一个自认为有前途的人投靠。但他们莫雷家族则不需要如此,无论是谁取得王位,他们莫雷家族一样是王城中最安稳的家族。
绝对的财政掌控,是莫雷家族立足王城几百年的的根本。
不过昨天那个大师级施法者说得以,虽然安稳,但衡量一个大家族是否兴盛,全看其过不过得开心,心情好不好。
如果大王子成为国王,他们家族固然过得和现在差不多,但隔三差五的打压,试探,以及针锋相对是免不子的。这样的生活,别说开心,能睡个好觉都是件难事,可如果支持二王子上位,那心情自然会开心,而且说不定莫雷家族还会得到更大的展。
只是现在二王子渺无音讯,藏得很严实,别说莫雷家族,连大王子都没有将其找出来。
找不出来也没有关系,反正莫雷家族现在稳坐钓鱼台,只要看情况应变就好了。
夜又深了,候赛雷的倦意又涌上来,一般来说,老人都是睡得早,睡得浅,睡得少的,但候赛雷很奇怪,他也是老人了,却是睡是早,睡得沉,睡眠时间很长。听起来不错,可也有个坏处,只要一天没有睡够足够的时间,他不但会脾气暴怒,甚至两三天精神都不会好。
管家端上来一杯热牛乳,候赛雷慢慢喝完,正准备起身去睡觉的时候,亲信护卫却推门进来禀报:“旗长,昨天那个大师级施法者又来了。”
“哦?”候赛雷沉默了数秒钟后,抬起头来说道:“请他进来。”
等亲信离开后,他摇摇桌上了铜铃,进来两个职业者,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后。
人越老越怕死,候赛雷在这种敏感的时期。不敢单独与陌生的职业者相处,万一对方暴起伤人,他一个普通人的老头子,一根指头就可以碾死。
没过多会。人就带到了。候塞雷看着梁立冬那头亮金色,在烛光中反射着微弱琉金以光泽的头,甚是羡慕。
在这个注重血脉的世界里,很多血脉特征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比如说像这样亮金色的头,在传说中。只有那些神子才会拥有。候赛雷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见到纯净美丽的头光泽。
头用纯净和美丽这两个词来形容,确实是有些不妥,可候赛雷实在打不出别的词来形容对方的血脉特征。
或者对方真的是神子?候赛雷心中闪过这个念头,而后又哑然失笑,心道这不可能。如果真是神子,其父神或者母神的神殿,早就将他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根本连神殿范围都难出,怎么会让他到处乱跑。还卷进王权斗争这么可怕的事情中。
“听说阁下昨晚口才如神,直接说服大王子将王后送了出来。”候赛雷向梁立冬点头示意:“真是让人佩服,不知道这次阁下过来,又有什么好事关照我们莫雷家族。”
狗老必忠,人老必奸。候赛雷这话的意思,是指梁立冬利用他们莫雷家得了好处,可莫雷家却没有收到任何实际上的利益,因此他有些不开心。
梁立冬听明白了,他笑道:“所以我又过来了。”
一般的贵族谈事情的时候,喜欢将话题东拐西拐。以显得自己高深莫测,但最高层的那些人,却不喜欢这样,他们确实是喜欢将真正的意图藏在话中。可他们更喜欢一开场就将自己的意图放出来,能不能理解,那是你的问题。
“说说看。”
“我们打算杀掉卡马斯。”
候赛雷猛地就挺直了腰,就像一棵青松,他的眼神灼热而明亮,一扫之前的浑浊与麻木:“真的?怎么杀?”
莫雷家族确实是与大王子有所冲突。但他们最恨的不是大王子,而是没有什么仇怨的索罗家族。
很多时候,没有仇怨,就是最大的仇怨。明面上的冲突,都很好解决,但私底下的利益斗争,却是一旦动手,就是你死我活。
莫雷家族在王城,甚至在霍莱汶都可以说是顶级豪门,但总有个家族在私底下和他们对着干,那就是索罗家族。
两个家族暗斗了已经有三百年左右,双方皆是损人不利己地弄掉了对方的很多利益。两边的仇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但他们明面上一见面,却是其乐融融,仿佛多年没见的老朋友。
他们确实也是老朋友,只要有机会,就互捅后腰的老朋友,三百多年的仇恨夹在一起,唯有用鲜血才能洗净。
“当然就是找个机会混进去,杀掉家主,再杀掉一些重要的索罗族人。”梁立冬说得风淡风轻,可话里的血腥味却喷涌而出:“只留十岁以后的孩子和妇孺,阁下觉得如何?”
候赛雷双眼如血,他愤怒且不满地说道:“妇孺也不能留,一个不能留。”
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回圆的意思。
梁立冬淡飘飘地说道:“过了。”
候赛雷双目如刀,冷冷地盯着梁立冬:“你们杀了索罗家主,再杀了他们的重要嫡系,你会觉得那些妇孺能活下去?”
“所以我在这里,向你们莫雷家族讨个条件。他们必须得活着。”梁立冬依然还是那幅淡然的模样,丝毫不为候赛雷的气势所惊迫:“我杀的人很多,但从来没有杀过不该死的妇孺。”
候赛雷猛地站了起来,他重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喊道:“你这白痴,留下那些妇孺,难道要等他们回来找我们报仇吗?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如果要杀人,就斩草除根,要么就不杀,这样半调子,能成大事?你的父母是怎么教你的,就教出你这种白痴玩意?”
这话夹棍带枪,把梁立冬贬得一文不值。
可梁立冬依然还是那幅淡然的模样:“祸不及家人,这是我们的底线。”
候赛雷双目死死地盯着梁立冬,使劲喘着大气。过了会,他恨恨地说道:“好,你说不杀就不杀,哼。”
梁立冬继续说道:“你们也不准杀。而且还得保护他们,直到那些孩童到达二十岁。”
“你够了。”
候赛雷将书桌上的昂贵的瓷器扔到了地上,清脆的声音惊得两个莫雷家族的护卫心惊胆颤。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家主这么大的火,在他们想来,眼前这个青年肯定会死得很惨很惨。
只是梁立冬继续说道:“他们二十岁后。如果没有报仇的意思,那么你们就放过他们,任由他们生生死死,如果他们想报仇,那么你们就灭了他们吧。”
依然还是用那种震慑人心的视线盯着梁立冬,候赛雷气得胸膛一鼓一鼓,咳咳的喘气声在书房中回荡。
两个亲信护卫感觉自己的手掌心已经流汗,候赛雷虽然不是职业者,但几十年高位坐下来,已经养成一种特殊的气势。这种气势很纯粹,也很粗暴。
只是梁立冬也曾做过领主,他甚至还见过半神,和半神打过架,候赛雷再厉害,比起半神来也差得远了。
但很快,候赛雷平静了下来,他盯着梁立冬,那眼睛就像是在看一个自己的敌人,平等的敌人。
虽然之前他很温和。可眼中总有一股子居高临下的意味。
“你这人挺有意思,我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你这样阴险狡诈的年轻人了。”
“过奖。”
候赛雷嘲讽地说道:“这不是夸奖,而是事实。你的心思脏得和我这老头子一样,不过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活得久些。”
梁立冬微笑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脏,我一向觉得自己很有底线。”
“自我欺骗而已。”候赛雷收回眼睑:“你要杀卡马斯,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你们正面强攻索罗家族庄园。”梁立冬淡淡地说道:“我们侍机潜入索罗家族中,大开杀戒。”
“你一个人太难。”
梁立冬一挥手,艾玛等三人出现在书房中,然后继续说道:“不难。我一个进去,就是进去了很多人。”
候赛雷放在桌面上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手背中黑筋一条条鼓起。
“你这是在向我示威?”
“只是展现实力而已。”梁立冬脸上也带着许些讽刺和得意:“我不但能杀卡马斯,还能杀很多人,只要有机会。”
候赛雷眼睛眯成一条针缝:“好,很好,我们合作愉快。明晚深夜零时,我们就会行动,希望你们能准备出现。”
听着候赛雷一字一字,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话,梁立冬呵呵轻笑一下,然后挥手将艾玛三人再放入豪宅术中,接着他在候赛雷敌视的目光中离开了莫雷家族庄园。
回到旅馆,梁立冬乔装打扮成普通小贵族,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换了间旅馆落脚,
之后他也进到了豪宅术的空间,四人在小客厅中等着他了。
“老师,你为什么要故意激怒候赛雷,让他保护索罗家族的人?”凯尔问道:“让他们保护,无异于羔羊落入于狼爪啊。”
梁立冬淡淡说道:“我让他们保护索罗家族的妇孺,甚至激怒候赛雷,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来杀我们。”
艾玛,王后,爱丽丝听到这话后,都是恍然大悟。
凯尔却完全听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了敌人,越厉害的下属,功劳越大的下属,死得越快。”梁立冬淡淡地说道:“特别是还能威胁他们生命的小群体。”
“但如果我们是他们的敌人,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会慎重地考虑每一件事情。”
“这是人性。”(未完待续。)
ps:十几天前,一个老读者在qq上密我,说我的书文笔不错,叙事也算通畅,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文章读起来很鸡肋。
他这话说进我的心里去了,然后我把自己的书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终于现,情节没有问题,人物冲突成问题。
我的人物太模板化,没有激烈的语言冲突,个个都是按照剧情走,就像是机器人在背台词,没有感情,没有灵性。
所以我决定,放开来写,但我觉,这是我的弱项,我在制造人物冲突方面,不太擅长,所以写出来的东西感觉怪怪的。
可这是一道坎,不跳过去不行,否则我永远都是这写作水平。
因此我打算从今天开始,多写人物冲突,多锻炼人物性格描写能力,只是这样子可能会造成写作风格大变,会让你们阅读起来很别扭。
所以我想请兄弟姐妹们见谅,别因为风格有所改变就弃书,翔炎我会越写越好的,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