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轩将毛笔蘸满墨水,开始在宣纸上挥毫泼墨,剑眉微微一皱,全神贯注于面前的毛笔字。
夜已深,浣衣房的大门被琳儿敲得咚咚的响,很快门被打开,露出来一个懒洋洋的脑袋,“哎呦喂,这不死何姑姑身边的红人琳儿姑娘,这大晚上的,有何贵干?”
“梅管事,今日按照姑姑的吩咐,特意给你送来三个人,我先走了。”琳儿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
“以后梅管事就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以后要听从梅管事的吩咐,老实巴交的干活,梅管事不会亏待你们的!进去吧!”琳儿说完,打了一声哈欠,提着灯笼离开了。
“就是你们三个?”一个灯笼放大靠近南宫玥及身后的两个婢子,不断的叹气:“瞧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享福落难的主子,咱们可是丑话说在前头,甭管你之前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到了我梅管事的地盘,就是三个下贱的换衣服女婢,好好干活,老实听话咱们什么都好说,否则,就吃老娘一顿鞭子!”
此时南宫玥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一身灰色的粗布长裙,头简单盘成了一个髻,腰间别着一根马鞭。
“看什么!赶快进去!今晚你们来的太晚,没你们睡觉的地儿!都滚去柴房!”说完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门板上,驱赶着三个女子向着柴房的方向走。
“梅管事,小心您的手腕,不要扭伤了!”空中传来一阵女子的哀嚎声,直到鞭子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梅管事痛的抱着手腕坐在地上打滚儿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旁边又三枚银针暗暗地落在了地上。
“见鬼了!手腕竟然被扎到了!都没愣着,往前走,滚去柴房!”梅管事没受伤的左手拿着马鞭子往前带路,此时也没心情装威风了,一拐一拐的往前走,没有注意到黑夜当中女子微微闪过的一道寒光。
柴房的门被哐当一声踢开,三个人被面前的女人猛地推搡进去,随着柴房门上锁的声音,四周重新陷入一片黑暗,潮湿闷热的夜里,拆房内被倒是打扫的挺干净,除了一堆打包的柴草和一堆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木柴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黑暗当中可以听到蚊虫的惊叫的声音。
“姑娘,这里闷热潮湿,还有蚊虫,四周都是干柴,我这里有干净的衣服,垫在柴火上,您先坐下!奴婢这里有驱蚊的香,点上一根!窗户现在就被我打开了,会凉爽一下!您先休息!”月容说完,铺好了衣服,打开了窗子,一边的月影已经点好了驱蚊的香,插在了一边的窗台上,暗夜的风吹了过来,驱赶了室内的闷热。
“你们先睡吧!”南宫玥坐在柴草堆上,打量着外面的黑夜,陷入沉思。
“我们现在怎么办?姑娘!”一边的月容开始有些忧愁。
“没关系,会好起来的。”就像是和自己说的一样,南宫玥依旧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情绪波澜。
“可是我们现在被驱赶到了浣衣房,想要出去,哪有那么容易!”月影都想哭了。
“遇到了困难就自暴自弃了吗?那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万象楼,这里没人可以困得住你们。”南宫玥依然望着黑夜,声音冷淡没有丝毫感情。
“主人在哪,我们就在哪,再也不抱怨了。”月容低头,拉扯着月影,两人一起跪在了南宫玥的身边。
南宫玥没有理会两个丫头,任凭她们跪在地上,就像没看到一样。
天一亮,外面传来一阵洗衣服的声音,柴房的门被一脚踢开,鞭子无情的落在了月影,月容两丫头的手上,悲伤,衣服被刺啦的一声打破,把两个人丫头打趴在地上。
“你干什么!”月影一声惊叫,将月容护在身后,瞪着面前胖的全身打颤的女人,梅管事。
“小蹄子!你瞪什么瞪!老娘打的就是你!日上三竿了!还在这里睡大觉!都出去干活去!看什么看!”梅管事举起了鞭子再次鞭打月影的瞬间,一只手臂拉住了马鞭。
“梅管事,息怒,我们这就去干活去!”南宫玥站了起来,拉着月影,月容一起走出去。
“啊!!!”随着月影的惊叫,鞭子无情的打在了她的脸上,留下一年血肉模糊,月影瘫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缩着。
“月影,月影!你!!”月容愤怒的看向梅管事,双目充血,几乎救在下一刻,衣袖里的毒针就要翻飞出来,南宫玥不动声色的蹲在地上,握住了月容的衣袖,深深看了月容一眼,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