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任着性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公孙元濯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上官如烟是他的嫂子,他要是真的敢有什么想法,捆起来关在密室几天也未尝不可。
公孙傲天听到公孙元濯的话,愣了一愣。
他垂下眸子,仿佛在思考些什么,片刻,他又抬起了头来,答道:“好。”
说完,公孙傲天转身就走。
这么干脆的回答却让公孙元濯愣了一愣,仿佛没想到自己这个向来不服管教的弟弟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一阵风袭来,吹来一片落叶,那叶子掉到了湿漉漉的地上,再也飞不起来。
之后的几天里,公孙傲天果然没有再出现在上官如烟的身边,这不禁让公孙元濯微微的放下了心来。
看来自己的这个弟弟虽然太高傲了些,心里还是敬重他这个做哥哥的。
公孙启天的天花也逐渐的好了起来,这件事情更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城之中。
人人都像是说神话一般的,宣传着这件事情,
“你听说了么?裕亲王府的小世子,出生一个月就得了天花,竟然没有用药,自己就好了?”
“啊?这是真的么?”那人显然不信:“一个月大的孩子,没有用药,是怎么好起来的这不是天方夜谭么?”顿了顿,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接着道:“可怜我那侄儿,七岁的时候得了天花,大夫硬是没能从鬼门关将他拉回来,早早地就去了。”
“说起来也是裕亲王爱民如子,所以才有此好报吧。”一人感叹道:“裕亲王府的小世子是这一辈唯一的男丁,上天这么安排,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那人话音一落,人人都露出了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来。
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裕亲王的小世子,天命所归,所以连上天都在帮他。不忍他死去。
这一番传言更是迅速传遍了天越国的大街小巷,小到在家闭门不出的深闺妇人,大到天越国的皇帝,都知道了。
天越国的皇帝体谅公孙启天那么小就受这等病罪,赏赐了好多东西到裕亲王府,又好一番安慰。
上官如烟乐得在家看着那些御赐的东西,高兴地简直合不拢嘴了。
没想到自家儿子生一场病都能得到这么多的礼物?
这小子简直就是她的摇钱树啊!
上官如烟乐得直哈哈。
而公孙元濯在旁边看着,嘴角不自觉的就抽了抽。
视财如命的女人!
可好像并不怎么惹人讨厌……
金元宝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家娘亲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他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然后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这边裕亲王府的小世子病愈,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可另外一头的太子府显然就没有那么热闹了。
太子公孙元墨沉着一张脸,在太子府内转来转去,看的出来,他的脸色黑的可怕,尤其是在听到府内的侍卫禀报裕亲王府又得了帝王的赏赐之时,他身上所散出来的气息就更加的骇人。
屋子里伺候的奴才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个难伺候的主子。
“去把太子妃给本太子叫来!”公孙元墨沉着嗓子对下人吩咐道。
立刻就有人去了,不一会儿,太子妃裴晓晓就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了进来。
“太子……”裴晓晓轻轻的叫了一声,声音很低,显然也是害怕惹怒了公孙元墨。
“几个月了?”公孙元墨看着裴晓晓微微隆起的肚子,脸色才稍稍的好看了一些。
裴晓晓一愣,也只是片刻的功夫,立刻反应了过来,答道:“已经快四个月了。”
四个月。
公孙元墨垂下了头,显然是在思考些什么。
“太医可断出来了是男是女?”公孙元墨突然问道。
裴晓晓摇了摇头:“御医说,至少要六个月,才可断出来。”
六个月,也就是还要两个月。
公孙元墨眉毛一皱,有些不开心:“前两个都是女儿,要是这个再是女儿……”
“不……”裴晓晓一急,立刻朝着公孙元墨走了过去:“这个一定是个儿子,臣妾能感觉的出来,怀这个孩子的感觉和怀倾云倾月的时候感觉不一样……”
倾云和倾月是她两个女儿,倾云郡主四岁,倾月郡主也才一岁。
太子先前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唯独差一个儿子。
没想到让裕亲王府抢了先,生出了皇家的第一个皇孙。
“那就好。”公孙元墨显然松了一口气,但也只是片刻,他的表情又凝重了起来,冷冷的看向太子妃:“如果这次还是女儿!那本太子看你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也是做到头了!到时候,就别怪我不顾念夫妻情分,娶别的女人进府!”
裴晓晓一愣,一股寒气不自觉的就从脚底升起。
太子就这么无情么?
就不顾念她好歹也为他生了两个女儿?
她紧紧地抓紧了自己的手心,然后肯定道:“太子殿下放心,臣妾一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连着在房间里闷了好些日子,上官如烟终于坐不住了。
这裕亲王府虽然很大,也很豪华,可到底在这来的这段时间里,她将整个院子都逛遍了,实在是无聊的很。
金元宝静静地躺在床上午睡,有奶娘照料着她也放心。
所以,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新进府的那个小美人那里,可以让她玩玩儿了。
说起来,那天那小美人那日回去养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去探病总说的过去吧?
于是,上官如烟就带着红儿,直接就往羽曼瑶住的院子里去了。
因为公孙元濯并没有给羽曼瑶名分,所以羽曼瑶顶多算是裕亲王府的一个下人。
她原本就是舞姬出身,身份低贱,王府里的人见公孙元濯对她并不关心,就将她随便的扔到了一个破旧的院子里呆着了。
那院子长久无人居住,显得有些破烂,而且舞姬是没有资格被人伺候的,所以上官如烟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院子的狼藉。
落叶掉了一地,也并没人清扫,显然也是那日下大暴雨,树上的叶子被暴雨打落下来的。
上官如烟皱了皱眉,也不耽搁,直接就朝着院子里的房间走去。
彼时,羽曼瑶正躺在软塌上,浑身都没有力气,俨然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哎哟,羽曼瑶,你怎么这么狼狈?都没有大夫来给你看看嘛?”上官如烟甫一进去,就看到了羽曼瑶,也不客气,随便找了个椅子就坐了下来。
那羽曼瑶一愣,显然并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上官如烟。
她以为来人是公孙元濯。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是多渴望公孙元濯来看他了,被热热闹闹地抬进府里,转眼却又落得这么个境地,要是不能得到公孙元濯的宠爱,她这张脸还要不要了?到时候这府里下人们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给淹死!
想想那天公孙元濯的话,再瞧瞧她住的这破屋子,她心里的怒气一阵一阵地往上窜,本来都好好的,要不是那个上官如烟在她和裕亲王的洞房花烛夜闹了那么一出,如今也不会这样!
对,这一切的罪魁祸就是上官如烟,自己还没去找她算账,她倒还先来了?!还说什么,她怎么这么狼狈?她这么狼狈,不都是拜他所赐么!
想起这一茬羽曼瑶顿时觉得浑身都疼起来了,那天她摔的可真不轻!上官如烟,你这个贱人,今天就叫你知道好看!
收拾起满心的恨意,羽曼遥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姐姐你怎么来了,看我这里乱七八糟的,真是委屈了姐姐你……”
她自问这话说的十分真诚,表情也十分温柔,可谁知那边的上官如烟根本不理她这茬,反而气定神闲地道:
“哎?你怎么还叫我姐姐?那天那家伙不是说了么,他没把你收进府里,你就不是他的侍妾,这姐姐可是不能乱叫的!”
什么?一瞬间,羽曼瑶有点懵,她刚才说的那话,按正常人的套路,难道接下来不该是客气客气么?这个上官如烟怎么这么不按常理出牌?还是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对,她肯定就是故意的,看她现在这么惨,还故意拿那天的事来刺激她。好你个上官如烟,果然厉害,公孙元濯面前装的那么大度,这会儿又专门跑来给自己穿小鞋!
羽曼瑶想着,忽然眉头一皱,心生一计。
“瞧姐姐这话说的,你比我年长,论年纪我也该叫你姐姐嘛。姐姐快别坐那把椅子了,你身份尊贵,应该坐上座才是。”
一边说,一边挣扎着站起身来,欲扶上官如烟到上的那把椅子去坐。上官如烟没多想,便也站起来顺着她的手的方向走过去,羽曼瑶见状,眼里不由得放出一丝得逞的精光。她故意要上官如烟到那把椅子上坐,才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好心,不过是因为那把椅子本就是个破的!
她被抬进来的那天就吃过一次亏,待会儿上官如烟若是坐上去,保证也狠狠摔个大跟头!到时候她就可以掩着嘴笑她为什么这么不小心了,她上官如烟也可以尝尝摔的浑身骨架都散了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