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站着的人在他们二人互相对视的时候,都从双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萧杀之气。
这种萧杀之气让人觉得有很大的压力,尤其是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他们纷纷不敢去看面前的两个人,两个人对视的气场很强,难以分出究竟是谁胜谁负,这样的气息像是要将他们给灼伤一般,旁的人万万不敢参与其中。
二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慕容子瑜便当先移开了,他看了看房间里面,上官如烟正端着一盏茶盅在慢慢的喝茶,外面方才生的这一切,好像在她的眼里,完全的与自己不相干一般,她丝毫不知这一切的根源根本就是因为她!
“哟?这是怎么了?”上官如烟貌似惊慌的看了一眼屋外,已经有人在收拾残局了,但是却丝毫不掩饰不了刚刚这里生了什么,她吃惊的看了看公孙元霖,又看了看慕容子瑜:“你们这是故意在门外打架,从而吓我呢?还是说你们已经闹翻了?”
话音一落,她讽刺的笑了起来。
慕容子瑜眯了眯眼睛,眸光在上官如烟的脸上顿了顿。
刚刚屋外生了什么事情,上官如烟只有一门之隔,她不会不知道,可是她现在这样说,很明显的就是在讽刺他们。
讽刺他和公孙元霖明明是联盟者,可是却自相残杀起来。
无妨。
慕容子瑜并未将上官如烟的嘲讽放在心上。
“不知朕有没有那个荣幸,邀请姑娘去朕的那里坐一坐?”慕容子瑜脸上带着合适的微笑,但是细细一看,又好像并没有在笑,深情有些神秘莫测:“说来你被朕邀来多日,咱们似乎还没有好好地说过两句话吧?”
邀请?
上官如烟心中一片冷,这个南诏国的皇帝也是个厉害人物,明明是被绑架来的,偏偏能被他说成是邀请,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她是被三催四请,才带来的这个地方呢。
“我可以说不么?”上官如烟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已经抬起了脚步,缓缓地朝着门外而去。
慕容子瑜倒是有些意外上官如烟是这样强的格,可又讨厌不起来,见上官如烟已经出来,便率先在前面带路了。
上官如烟在落后慕容子瑜身后半步的位置,路过公孙元霖身边的时候,她脚步忽然顿了顿,她仰起头来深深地在公孙元霖的脸上看了一眼,才继续朝着前方而去。
两个人离开以后,公孙元霖紧了自己的手心,手背上的青筋鼓了起来,看得出来,他仿佛是在极力的隐一些什么。
他忘不掉上官如烟刚刚离开的时候,眼底所浮现出来的那一抹讽刺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死死地扎着他的心,瞬间鲜血淋漓。
谁都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只有裕亲王府的人不可以。
她凭什么?
明明沦为了阶下囚,还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凭什么?
她难道不是应该跪在自己的面前,求着放过了她么?
好半晌,公孙元霖才从那两个人的身上移开了目光,转过身的那一刻,他的眼底是猩红的颜。
很快,他要让这些人统统的跪在自己的脚下求饶!
上官如烟被慕容子瑜带到了一个类似于书房的地方。
她没有想到在驿站里竟然也有书房,而且看起来格局还是颇大的,虽然比不上裕亲王府的书房那么精致,但是在这种地方,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她缓缓地走了进去,目光飞快的在房间里面扫了一圈儿,那头慕容子瑜已经坐在了桌前,指了指身前的位置,示意上官如烟也坐。
上官如烟原本就不是那种会跟旁人客气的人,径直的就坐下了,开门见山道:“找我来做什么?”
慕容子瑜倒了一杯茶,推到了上官如烟的面前,冲着她抬了抬头,示意她喝了再说。
上官如烟警惕的盯着面前的茶杯,上面飘着几粒翠绿的叶子,她状似无心的说道:“上次我中了南诏国的蛊毒,仿佛也是一个不小心,误食了什么东西导致的吧,多亏了我家王爷,找来了解药,否则我现在大概已经成了一赔黄土了。”
话音一落,她抬起头来,看着慕容子瑜,像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
慕容子瑜温和的一笑,若不是上官如烟观察的仔细,看到了他眼底飞快的动了动,怕是要错过了他这细小的举动。
“朕的慕容宁不见了,有人看到他进了裕亲王府,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不知道裕亲王妃看到了他没有?”慕容子瑜问道。
看来他来找自己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上官如烟淡淡的笑了笑:“传言不尽可信,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不知道南诏国是否流行这句话呢?”
这就是否认了慕容宁在裕亲王府的这件事情了。
慕容子瑜没有接话,而是端起来了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茶水,好半晌,才接着道:“其实朕费尽心思请裕亲王妃跟着朕去南诏国走一遭,也只不过是为了让我那顽劣的知道收心,早日回国,裕亲王妃大约不知道裕亲王的事情,朕不怪你,朕觉得裕亲王必定很想你早日回家的,毕竟他和我是同样的心情。”
听着这话,慕容子瑜大概不知道,慕容宁早就已经被羽曼瑶给杀死了。
也是,羽曼瑶肯定不敢说出这件事情,否则哪怕是她的肚子里怀着身,哪怕她怀的是慕容宁的孩子,慕容子瑜也断断容不下她的!
只不过,这个慕容子瑜绑架了她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是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的。
“嗯……我也希望宁王他能早日收收子,早日回府。”上官如烟的表情有些倦倦的,好像并没有将刚刚的这一番对话放在心上一般,她叹了一口气:“南诏皇特意亲临,把我叫来这里,就只是为了给我说这些话么?既然已经说完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面前的这个女人还真是直爽,慕容子瑜的眼底划过一抹惊讶,身居高位,和身边的人打了太久的胎记,如今面对一个说话如此直爽之人他还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但好在也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了,很快慕容子瑜就已经反应了过来,淡笑着道:“其实今日找裕亲王妃,还是因为有一件事情,朕要拜托你帮我个忙。”
“好处。”
“你这次又想要什么?”经过上次那件事情,慕容子瑜这次显然已经早就已经有了准备了,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一个什么事情都算的十分清楚之人,不肯让别人占她一丁点儿的便宜。
“先告诉我,你要我帮你什么。”俗话说的待价而沽,就是这个意思。
“帮我给一个人看病。”
在慕容子瑜说这句话的时候,上官如烟的心里已经猜出来了他说的是谁了,但是此刻,还是佯装成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样子,皱眉问道:“什么人?”
“一个妇,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其他的大夫都不定的妇,那个人你应该还是认识的。”
其实说来也是奇怪,太医给羽曼瑶诊脉的时候,明明说她的身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腹中的胎儿虽然根据脉象看起来十分的柔弱,但是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羽曼瑶这几天,天天在喊着难受难受,原本慕容子瑜是不打算让羽曼瑶和上官如烟接触的,可是如今为了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找到上官如烟。
“哦……这样啊。”上官如烟一只手撑着额头,仿佛是在思考些什么,好半晌,才说道:“给那个人看看也可以,不过嘛……我的条件怕是你很难完成。”
“不妨说说。”慕容子瑜的表情看起来倒像是来了兴趣的感觉。
“我要……公孙元霖的命!”
听到这话,慕容子瑜一怔,哪怕是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场面,此刻他的脸上所表现出来的,也明显的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反倒是上官如烟的脸上神淡淡的,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她将面前的茶水放在边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又瞥了慕容子瑜一眼:“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有?”
羽曼瑶的身子哪里真的有什么不适?上官如烟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一切只不过是羽曼瑶为了见她,所以故意找出来的借口罢了,正好上官如烟也有事情要找羽曼瑶,于是便顺水推舟罢了。
准确的说,上官如烟赚了,因为她不仅将计就计,借此见到羽曼瑶,而且还向慕容子瑜提出来了一个要求,这个要求困难的程度不亚于带领兵马,和天越国刀剑相向。
毕竟公孙元霖身为护送公主和亲的大使者,若是突然离奇的没了命,不用想也会造成怎么样的恐慌。
轻者,会让人怀疑是南诏国的人故意动的手,从而导致两国哪怕是已经结为了之好,也会让关系僵。
重者,会引起百姓的不满,再加上公孙元霖这个人聪明狡诈异常,要动他,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