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本王接了妻回来,再来找寨主要人。”
公孙元濯用的是“妻”二字,十足的炫耀意味,果不其然,李琦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微微的僵了一瞬间。
“怎么听着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咱们黑风寨是个免费的帮工?”一旁的一个小喽啰立即不满道:“咱们黑风寨的大门,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更别提是帮你看人了!再说这个女人,原本就和咱们黑风寨有仇!”
看得出来,这个小喽啰在黑风寨里倒是有些威信的,听到这话,周围不少的小喽啰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看不起。
很显然,裕亲王现如今的言辞里,就是对他们的轻视。
公孙元濯听到这话,拧着眉头朝着那个小喽啰看了过去。
此人怕是读过几天书,自诩有些文采,就胡乱的揣度人的心思,他明明没有那个意思,可是在他的眼中,也被想成了这样的意思。
这样的人,说好听了是狂傲自大,说难听了就是挑拨离间。
或许是因为公孙元濯的眼神太过于可怕,那小喽啰觉得后面的脊背一冷,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你家主子都没说话,你说什么话?本王的面前,还由不得你来插嘴。”公孙元濯阁下这话,带领之下的队伍,直接就离开了。
“寨主!裕亲王他欺人太甚!”那小喽啰气不过,只好向李琦诉苦道,看着裕亲王带领着手下的兵将,浩浩荡荡的撤了,留下了这里的烂摊子给他们收拾,他就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同样的,在场的其他人也觉得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朝廷的这群疯狗,满嘴的仁义道德,却仗着自己的身份践踏别人的尊严,实在是可恶至极!
李琦沉默着没有说话,不可否认,方才公孙元濯的气势,把他也给吓到了。
他自诩也是见过不少的世面的,这么多年,黑风寨自打交到他的手上以后,他整个人也是充满了威信,再加上天生的冰冷,还不至于说被谁给吓到。
可是当见到了公孙元濯以后,这种想法就改变了。
那是一个极其有魄力的男人,这是李琦自打第一眼见到公孙元濯就有的想法。
当时他坐在骏马上,虽然一言未,但浑身上下所透出来的那种气势,平白的让人产生了一种自惭形愧之感。
李琦莫名的觉得,自己比不上他。
“寨主?”
见李琦半晌都没有说话,那小喽啰摁不住的又叫了一声。
“把那女人带上,回寨!”李琦一声令下,率先朝着山上去了。留下黑风寨一众的小喽啰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有人在侮辱他们,可是寨主竟然当成不知道?
这实在是不太像寨主平日里的格啊!
他们感到十分的奇怪。但是也没有人敢问。
大概今天寨主的心情不怎么好。
一旁的白素贞被一众小喽啰们押解上了黑风寨,一路上,见白素贞走的慢了,他们对着她一顿拳打脚踢的。
白素贞原本就身受重伤,此番又被这样拳打脚踢,哪里还守得住?
但是她知道,自己越是柔弱,这些人就越是会瞧不起她,于是乎,她一声不吭,反而笑的肆意。,开口对着一众小喽啰怒骂道:“我知道,你们打我是因为恨我,可是你们再怎么恨我,又能如何?你们的那个药老,再也活不过来了,哈哈哈哈,他的头颅被我给砍成了两段,死无全尸了!哈哈哈哈哈!”
原本杀了药老,只是为了嫁祸给上官如烟,看着他们这群废物狗咬狗,嫁祸失败,白素贞也索破罐子破摔了。反正终归不过是一死。
能拉上两个人陪葬,也是好的!
那些小喽啰们原本就是粗人,现如今,听到了白素贞这样的话,心里越的生气,就好像是泼满了汽油的火把腾腾的攒起了火光一般。
他们哪里肯就这样放过羽曼瑶,一人上前,“啪啪”两巴掌,甩在了那白素贞的脸上:“让你这个女人最!看我不打花你这张脸!”
白素贞原本就受了重伤,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像是散了架一般,现如今挨了这两巴掌,她的整个脸颊都高高的肿胀了起来,可以算的上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肉了。
“我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还会在乎自己的这张脸么!”白素贞“呸”的一口,将嘴里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老娘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们这种明明想要把我碎尸万段,却还要拼命的隐着的表情,你们越是这样,老娘我就越是高兴!”
“呸!”一个小喽啰不住了,张口大骂道:“老子他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不要脸的臭娘们!还真是长了见识了!”
“可不是么!”另外一个小喽啰十分的赞同他说的这话:“别的人为了免受皮肉之苦,都会老老实实的,偏偏这个臭娘们,就是故意激怒老子们!既然这样,就成全她!”
他提起手里的子,狠狠地甩在白素贞的身上,她一身红衣早就已经了,完全分辨不清上面的究竟是血水,还是汗水。
“打!狠狠地打!”一旁的小喽啰看的十分解气,想起药老死的那么惨烈,他的心里就犹如被人狠狠地用刀子在戳着一般:“寨主说了,带她回寨子里,就是为了折磨她的!怎么惨怎么来!只要留下一口气就成!别打死了!老子还要割下她的一双手,给药老他老人家在底下泡酒喝!”
这话说完,小喽啰们都沸腾了,纷纷上前对着白素贞一阵拳打脚踢,哪痛打哪儿。
白素贞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疼,痛的她快要不能呼吸。
脑海之中隐约浮现的,是多年以前,她被狼给咬伤的那一幕。
当年的那个要救自己的白衣公子,最终还是没能把她给救下,导致她恨了他这么多年。
若是当初他能肯再用心一点,会不会就没有那样的惨剧?她就不会被狼给咬了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但这些年她一直在问自己,如果她还是个好好的人,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还在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没有太大的波澜,但是至少不会手染鲜血。
这个问题,想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总归一切都回不去了,现如今她的心里只有恨!无比浓郁的恨意!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欠他的!
眼前的最后一幕,是满眼的鲜红,也不知道究竟是鲜血染红了她的眼,还是她的眼睛已经瞎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黑暗,大概是在黑风寨的某个地牢里。
周围的味道不算好闻,有一种浓浓的气息,夹杂着腐烂的味道,她眯了眯想看清楚周遭的情况,可因为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瞥见不远处正坐着一名男子。
李琦手里翻着一封札记,时不时的手指在某一段文字上顿一下,一旁看着的小喽啰怕此处太黑,忙在旁边又放了一盏灯。
药老为了他身上的狼毒,潜心研究一生,这些年来,做的记录全部都记在这里面了,上面写道有好几种方法,或许都可解他身上的毒,但是每一种方法都十分的艰难。
李琦一页页的往后翻去,忽然目光落到了最后一段文字上。
最后一种办法,以毒攻毒。
上面说用狼女的血,或许可以解毒,但是因为没有人试过,所以结果如何,也不得而知。
但是这札记一一的翻阅下来,好像也只有这一个,比较容易一些,而且现如今,那狼女不就在自己的眼前么?
李琦的眼底仿佛看到了生的光芒。
他自己倒是也觉得无所谓,只是,药老辛苦了大半辈子,一心只想解了他身上的狼毒,如今药老惨死,若是这狼毒解了,也算是完成了他的遗愿吧。
上官如烟整个人仿佛都没了知觉。
她想动动身子,可整个人的都酸疼无比。
眼前是一片黑暗的,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就这么站在漫无边际的漆黑之中,想找条路出去,却现的外面是一道悬崖。
浑身冷,冰凉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给包裹着,她想要在里找几块柴火,都找不到,怎么办呢?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关在了某个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整个人都绝望了。
“你占据了我的!为什么不好好保护我的孩子!”
她听到一阵声嘶力竭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尖锐的嗓音饱含着无尽的怒火,像是要把她吃拆入腹,足以见得说话的人有多么的恨她。
可是上官如烟记得这个声音,这道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自己的声音么?
孩子?
她下意识的了自己的肚子,难道腹中的孩子没了?
所以刚刚说那句话的,是原主?
不!不可以!
这个孩子是她感觉到一个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孩子陪着她度过了这么艰难的一段岁月,这孩子这么听话,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娘亲吃苦,这么听话的孩子,她不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