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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明思进来,小心的说道:“林镇,施记说,要召开一个民主生活会,请你去会议室开会”。林水根知道,民主生活会,是要分几个档次的。一般的生活会,副镇级以上的干部,都要参加。要是有大事,就是三个人,镇记正镇,和行政办公室主任。镇里的行政办公室主任,别看官职不大,其实就是镇里的组织部长,管理着镇里的人事大权,有些人是调动,只要镇记不反对,他是有权利的。林水根问道:“小左,什么级别的?”左明思就说道:“林镇,施记说,副科级的都参加”。林水根就明白了,只要参加的人数多了,就没有大事。林水根就喝左明思来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镇里的副科级也不少,足足有20多个,虽然正科级只有2个。
林水根坐下,看看所有的人都来了,施金良才姗姗来迟。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的,好像不是在开会,而是在跟街上的老太太们聊天。进来之后,向所有的人点点头,最后看了看林水根,面无表情的坐在了主席台上。
施金良坐下之后,就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就拿出一份文件。
说道:“同志们,今天咱们先学习一下,一份关于整顿风气的文件,这份文件也是党的一份重要的文件,虽然时间久了,我仔细阅读了一下,有了新的认识,今天跟大家一块分享一下”。施金良就阴阳顿挫的读了起来,林水根看了一下下面的干部,有的在抽烟,有的在交头接耳,没有一个人在认真听。林水根也清楚,像这样的文件,每年上面都要几次,都是走走过场,现在的重点是抓经济,这是镇长的责任,镇记的责任就是抓党务,可以这样说。其实上面对于现在层出不穷的经济领域的犯罪,还是抓的很紧的,这也是党的一项基本原则,林水根不反对施金良学习这份文件,只是觉得,施金良今天的动作是有所针对的。果然,施金良读完了文件之后,就说道:“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关键时期,抓经济我不反对,可是,咱们镇上有的领导干部,却是打着展经济的旗号,在做损公肥私的事情,这是其一,还有就是,有些领导,追求资产阶级的浮华腐败生活,不但是女人一大堆,还常去洗脚按摩,出入高级娱乐场所,这是作为一个领导干部,绝对不允许的;更有甚者,有的领导干部,在拉自己的小圈子,想脱离党的领导,企图用金钱来制约党的领导,是可忍孰不可忍”。
施金良说完,就干咳了几下,看看台下面的干部,所有的干部,都看向了林水根。施金良一看,十分的得意,知道所有的干部,都听明白,自己说的是谁了。林水根听完就想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林水根也明白的很,施金良说的某些领导干部,就是自己,不说名字跟说了是一样的。
林水根笑笑:“金良同志,我们这是民主生活会吧?是不是可以畅所欲言?”施金良看看林水根,十分不屑的说道:“是啊,你可以说”。
林水根笑着问道:“尽量同志,其实,你不用打比方,某些领导干部,你直接说我就是,咱们镇上,除了你就是我,只有我们是正科级以上的干部,对了,我忘了提醒你,我还是正处级,跟县里的县记和正县,是一样的级别;我就纳闷了,你说我打着改革开放的旗号,损公肥私,我哪里是损公肥私?”施金良也是没有想到,林水根干在会上,公开撕自己,随即一愣,一想自己的后台,就不怕了。“水根同志,你既然说开了,那我问你,西施镇只有12家企业,你自己就站了7家,你是镇长,不是企业家,这不是损公肥私是什么?你敢说,这些企业不是你的?”
林水根笑笑:“金良同志,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问你,我来西施镇之前,西施镇有几家企业?现在有几家企业?我来之前,西施镇的财政收入是多少?现在是多少?金良同志,你不能睁眼说瞎话,是谁在损公肥私?不错,我是镇长,但我也是搞企业出身?这有什么不可以?我就是来扶贫的,我拿自己的钱,给西施镇展经济,我错在哪里?”
施金良很是不屑的说道:“林水根同志,请你注意一下你的态度,今天是民主生活会,你不能不让别人说话,就算这个事情不说,那我问你,你办公室里来来往往都是女人,你跟她们是什么关系?你敢说实话吗?”
林水根一愣,这个还真不敢说,不过,这样的问题,林水根是经历过的。
林水根笑笑:“金良同志,我是镇长,是管理企业的,企业上的负责人女人不少,他们来找我汇报工作,这怎么了?你问我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那我无可奉告,你要是有证据就可以想县纪委举报我,要是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我无所谓,反正我就是不干了,可以做企业,可是,你侮辱了那些女企业家们,她们要是告你诽谤罪,你恐怕也受不了”。林水根这些话,虽然十分的违心,但杀伤力很大,施金良也不敢得罪西施镇的那些企业的女企业家们,她们手中有钱,可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
施金良一时的语塞,说道:“林水根,你经常去县城高档场所我就不说了,我问你,咱们镇里的财政所,你为什么霸占着?你这是搞独裁”。
林水根呵呵大笑,说道:“金良同志,你越说越离谱了,整个景阳县,谁不知道我林水根有钱,我自己拿钱去洗个脚怎么了?你敢说你没去过吗?至于镇里的财政我是镇长,主管财政,自然是我说了算,你是镇记,是管党务的,管人事的,我还没说你独裁,把拦着人事大权,胡搞八搞,你竟然说我独裁,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说出,你吃喝嫖赌,还想找财政所报销被拒绝的事情吗?”施金良一听,就暴跳如雷,说道:“林水根,你这是诬陷,我什么时候吃喝嫖赌了?你说话要有证据,我要向县委反应,你这是赤裸裸的诬告威胁”。林水根是一脸的人畜无害,笑笑说道:“金良同志,稍安勿躁,你想要证据,可以啊,要不要我派人拿来,让大家欣赏一下?”施金良一听就傻眼了,脸上憋的跟紫茄子一样。
半天就蹦出一句:“林水根,你目无党纪,擅自调查我,我要上告,散会”。
施金良气呼呼的拿着自己的茶杯就冲出了会议室,所有的干部一看,都在看林水根,林水根笑笑:“大家都散会吧,不然的话,金良同志又要说我’搞山头主义了”。林水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左明思跟了进来。林水根在抽烟,就递给左明思一颗,左明思很是知趣的给林水根点上,林水根也没有拒绝。两个人抽了几口,左明思就小声说道:“林镇,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林水根笑笑:“小左,你虽然是我的助理,我可是拿你做我的朋友,你说吧,没事”。左明思说道:“林镇,根据我的小道消息,施记跟辉瑞国际的那个颜非颜来往密切,我有些不太明白,颜非颜明明是跟您有合作,确实暗地里跟施记来往,这个我就说不清楚了”。林水根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辛亏这个左明思跟自己还说的过去,不然的话,自己还蒙在鼓里。林水根也是一个厚道之人,没有表态,而是说道:“小左,听说你有对象了,什么时候结婚?”左明思就笑道:“林镇,我是谈了一个,她的父亲是县局的一个局长,条件不错,我却是农民的孩子,她父亲有点不同意,唉,还不是钱闹的”,林水根就明白了。
“小左,明天我给你放一天的假,明天你去县城云绾房地产公司,去找上官绾,就说我说的,他们在开别墅,你先住进去,房子款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