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我回到六人间铺里抽烟。雅克跑到我的床上,我拿出一根火腿肠,从中间拧开,给了它一半。
王保振进来,换下雨靴。
“去哪了,吃完饭就没看到你?”我问。
“哎,在帮厨打扫卫生,命苦啊。”
“许军说晚上加餐,怎么还是吃鱿鱼饭?我都吃够了。”我说。
“改吃宵夜了,9点半以后吃烧烤,就我们几个吃,还有那两个女人,我已经通知她们了,其他人不能吃的,有粮,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女人上来不是好事。”
“有女人不是挺好吗,你不是想女人都想快想疯了吗。”我弹掉烟灰。
“不是我快疯了,这船上哪个不想女人,都是狼啊,都两眼绿盯着女人,今天我和冷波不是送两位美女去8人间铺吗?看冷波那眼神,恨不得立刻扑倒就上了,狠狠抱住女人的大白腿,啃两口,我感觉有人会为这两女人送命的。”
“你是说许军会杀了敢对女人动手动脚的船员。”我说。
“那还用说吧,我的意思是,许军要抓紧下手,最好今天夜里就上了,他上完后,弟兄们接着上,这样就和谐了。”王保振说。
“强jan吗?这是在犯罪。”
王保振笑了,“粮弟,杀人都杀这么多了,强jan女人算个毛,毛毛雨了。”
“你是大学生,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应该保护这两个无辜的女人才是。”
“保护?我现在都保护不了自己,许军要是看我碍眼了,能活过今晚就算烧高香了,有粮,我是蹲过监狱的人,我太了解许军他们这些人了,这两个女人,我保护不了,你也保护不了。”
“你说许军是不是蹲过监狱?”
“蹲没蹲过,他没有说,但是监狱里的黑话,他都懂,你说没蹲过监狱,怎么会知道监狱里的黑话,我们这船就是监狱,你说监狱里给一群犯人弄两个漂亮的妞,那还不想怎么糟蹋怎么糟蹋。”王保振摸了摸雅克的头。“这猴子这两天很老实。”
“照你这么说,吃完宵夜,许军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按理说是这样的,女人和新鲜食物一样,该吃吃,该用用,搁两天违反人性。但是我觉得许军好像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我问。
“晚上许军穿上了白色衬衣,打上船长的领带,皮鞋铮亮,也是船长的大头皮鞋,就差帽子了,他头抹着油,还用吹风机吹,春风满面,晚上他对人说话也客气了很多,今天我去舵楼,他让我去船长宿舍拿纸巾,他面带微笑用了一个“请”字,请把纸巾拿过来,外加一句,非常感谢。我听了心里都起鸡皮疙瘩了。”
“有意思,这也挺好,这就是女人的魅力,看来这两个女人已经安全征服了他。”我说。
“还有意思?你不觉得恶心吗?还女人的魅力?有粮你醒醒,我给你说,如果这雅克是个母猴子,这魅力不比女人差。”
“别瞎扯,许船长是想和这两女人谈恋爱啊,他要用自己的魅力来征服这两个女人。”
“你才明白过来啊,他脑子短路了,这又不是在陆地,这是在船上,在监狱里,这里的男人都是亡命徒啊,他居然还想谈恋爱,想独自女人?这不是想让人造反吗?如果真是这样,我看李强先会造反,把这个许船长弄死,自己当船长。”
“你的意思是,让许军今天夜里,就是吃完宵夜后,就把这两女人给办了?”我说。
“对,必须得今晚办了,你要给许军说,你说的话,他多少会听的,他今天弄完女人,明天再轮到李强和你,后面就是老阎,冷波,当然我排在最后也没意见,强jan女人是个技术活,第一次是有难度的,女人会玩命反抗,当然,我愿意给许军当帮手,按个胳膊按个腿,这我拿手。”
“好像没你说的那么玄乎吧,许军要谈恋爱,也只能谈一个,剩下一个大家分还不行吗?”我说。
“有粮同志,这事可不能拖,让弟兄们天天看那两个女人,弟兄们不得疯了,你看那两个女人,穿着旗袍,露着大白腿,我就不明白了,出去旅游,为何要穿着这么风骚的旗袍,这女人看来也不是个好东西,不过,我喜欢穿旗袍的女人,我以前的女朋友就喜欢穿旗袍,丝袜,当然我女朋友也不是个好东西,害得我蹲了几年牢房,这年龄小的,穿着短裙,风一吹就飘啊飘,看得人心里痒痒的,长得确实也不错,跟仙女一样,这船上,弟兄们不是杀人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杀的,急需女人来抚慰他们受到严重创伤,恐惧不安的灵魂,抓阄也行啊,赌运气,我要是许军,我就这么玩,想想就很刺激。”
“好吧,吃宵夜的时候,我提醒一下许军,让他今晚就当新郎吧。”
“新郎?靠,开什么国际玩笑?刺刀见红,就当日本鬼子吧。”王保振说完自己笑了。
“你真无耻,居然说是日本鬼子,这是我们自己家的女人,不是日本女人,给我一支烟。”我说道,“对这两个女人来说,这真是太不幸了。”
“我们才不幸呢,回国回不了吧,我父母怎么办?国际上很快就会通缉我们,很快以后就没有吃的了,在我们死之间,上帝来了两个女人犒劳我们,也算可以瞑目了。”
“保振,你不要这么悲观,你和我都没有杀人,我们还是可以回去的。”
“你知道李强怎么说的吗?这船上没粘过血的人都得死,不过,你是许军的救命恩人,你不用死,我就惨了,还有,我告诉你,许军和李强两个不合,搞不好他俩得死一个,如果许军死了,没人罩着你,你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我怎么觉得大副岳凯也有造反的心。”我说。
“肯定有,许军早晚会把岳凯干掉,当然岳凯自己心里也清楚,他每天都在走钢丝绳。”
“快9点了吧?”我问。
“还有半个多小时呢,这雨越下越大了。”王保振看着门口。
小豆芽进屋来,“粮哥,有人跑了。”
“谁跑了?跑哪去了?”我问。
“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小豆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