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地扒拉开袖袋,桃花想看看点心碎成什么样子了。沈在野却伸手就将她外袍给扯了,嫌弃地道:“有什么好在意的?几块点心而已。”
“那是妾身刚做的桃花饼!”桃花很愤怒:“爷从来不知道珍惜别人的辛苦!”
轻笑一声,沈在野低头道:“你的桃花饼里全是蔷薇花,该叫蔷薇花饼吧?也不知道你这名字怎么取的。”
“那是妾身亲手做的饼,所以叫桃花饼,你管里头是什么花呢!”桃花忍不住顶嘴。
可是,刚一顶完,她好像就意识到了什么,抬眼看向身上的人。
沈在野的眸子是深黑色的,很好看,里头像是有一汪暖和的湖水,将她一点点地围住。两人靠得很近,呼吸都融在了一起,桃花还想生气,可一时间,竟然气不起来了。
沈在野一笑,温柔地睨着她道:“你怎么知道我从来不珍惜别人的辛苦?”
要是没吃过,从外头看,哪里看得出桃花饼里是蔷薇花?
姜桃花抿唇,小声哼哼两下,浑身的刺总算是顺了一些,闭嘴不做声了。
沈在野低头,含着她的唇瓣轻轻摩挲,像是安抚一样,一点点地将她炸起来的毛捋顺。等身下这人彻底放松了,才扒了温柔的羊皮,跟狼一样地侵略起来。
也算是小别胜新婚,沈在野好像比以前更粗暴了,桃花这回没跟他客气,该抓就抓,该咬就咬,疼起来了跟只小狼崽子似的咬着他的肩膀不松口。
意外的是,沈在野这回总算没威胁她了,任由她咬着抓着,也没吭声。
恍惚间桃花觉得,沈在野好像从一条狠毒的蛇,变成了温和的马。
可惜了是个种马。
情浓之时,桃花忍不住出了声,脑子里不太清醒的时候,好像听人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错怪你了。”
心里一震,桃花睁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沈在野抿唇,表情平静得像是根本没开过口一样,趁她走神,卷着她就又赴巫山。
桃花扁嘴,绷着脸很想继续端一下架子,可到底是在床上,不是她把沈在野弄得神魂颠倒,就是沈在野夺了她的理智。而这次沈在野使诈,一句话让她没回过神,这一场仗她就输了。
天还亮着,湛卢站在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轻咳两声,将其他人统统都带了出去。
先前还担心主子搞不定呢,现在看来,自家主子也是无师自通,掌握了让女人最快消气的办法。
厉害!然而他不明白的是,桃花这么容易消气不是因为沈在野床上功夫好,而是因为他还没重要到要她生天大的气的地步。毕竟两人只是合作,她被冤枉了,吃了苦头,只要他认识到是他错了,给点补偿,那日
子自然就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重要的是,桃花觉得沈在野的补偿应该很丰厚。
天快亮的时候,他低头睨着自己胸前耷拉着的小脑袋,伸手拨弄了两下:“别睡,我还有话没问完。”
“什么?”桃花半睁着眼,一脸困意地看着他。
“你同南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微微皱眉,沈在野道:“还送他枕头?”
打了个呵欠,桃花掩着唇,嘟囔道:“他跟我弟弟很像,照顾一下也是寻常。前些时候闲在府里没事做,就给他绣了个枕头。”
沈在野:“……”没事做怎么不给他也绣一个?就算是当成弟弟,这也太过分了吧?
瞧着面前这人微微阴沉的脸,桃花轻嗤了两声:“妾身还没喊委屈呢,那日与南王在街上被贫民围堵,爷没见有半句安慰,反而直接把妾身丢去了静夜堂饿肚子。好歹您也敬重南王,不看僧面看佛面……”
“等等。”沈在野眯眼:“你说什么围堵?”
微微一顿,桃花挑眉:“您该不会忘记了吧?就是妾身晚归那次,南王的马车经过贫民窟,撞死了个小孩子,被贫民围住了。您不是还派了人来救我们么?”
眼神里暗潮翻涌,沈在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件事。”
要是知道,也不至于生气关人。
桃花错愕,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原来这相府之中,也有不归爷管的地方。”
南王派人回丞相府找人的时候,沈在野是在府里的,然而他竟然没收到消息,但护院却是去了的。那又是谁在中间指挥?“窝大了,难免有别的鸟叼来的草。”捻着桃花的头,沈在野漫不经心地道:“我若是大事小事全部都管得滴水不漏,那大概便要像诸葛孔明一样劳累而死了。既然有东西作了乱,那拎出来处置了也就是了
。”
“爷要以什么借口处置下人啊?”桃花蹭了蹭他,好奇地道:“人家背后肯定也是有主子的,一般的借口弄不死,太严重的借口又没有。”
“这个就交给湛卢去操心了。”沈在野伸手,将她的脑袋放到自己的臂弯里,闭上眼睛道:“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哦。”桃花乖巧地点头,抱着他的腰身闭上眼。
然而,没一会儿她就反应了过来,撑起半个身子瞪着身边这人道:“这样说来,爷又冤枉了妾身!”
沈在野闭着眼睛装死:“过去的都过去了。”
“这话应该受害者来说,您没有立场!”桃花微怒,抬脚就跨到他身上,企图用体重压醒他:“您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呢?妾身这么聪明的人,能干这么多傻事吗!”
“谁知道呢。”伸手掐着她的腰,沈在野半睁开眼:“你再压着我,待会可别求饶。”
脸上一红,桃花又气又笑:“你理亏还耍流氓!”
已经理亏了,不耍流氓怎么办啊?沈在野抿唇,感受着手里这不盈一握的腰身,眸色微沉,翻身就又将她压在了下头。
桃花咬牙,一边推着他一边跟上战场似的喊口号:“您能控制妾身的身子,控制不了妾身的心!这事儿没完,妾身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沈在野嗤笑,张口就咬住了她的嘴唇,痛得她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