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医生在丁乃翔头出院的时候,反复嘱咐家属,一定不要让病人再受刺激,如果引起第二次脑出血,丁教授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因为根据临床经验,脑出血的病人会一次比一次严重。并且详细告诫家属要在饮食特别是精神上更应该细心周到的护理。
鉴于家里的情况和爸爸身体情况,乔姨跟学院打了报告,申请提前退休,由于报告还没有批准,乔姨就请了长假。
丁一现,爸爸始终都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她就更加断定来找爸爸的人就是袁小姶。
丁一在家里照顾了爸爸三四天后,就准备回去上班,乔姨也说让她回去上班。但是爸爸始终不脱口。丁一就凑到爸爸跟前,撒娇地说道:“我明天回去上班,丁老师意下如何?”
爸爸看了她一眼,眼神极其复杂,住院期间,他只字未提自己突然犯病的原因。女儿,还是自己那个可爱的女儿,只是想到过早离去的亡妻,他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女儿,认为没有照顾好她,才让她走上了感情的歧路。他伸出手,想去摸摸女儿的头,但是又停住了,他神色凝重地说道:“我没有意见,你总不能照顾我一辈子吧。”
丁一听了爸爸这话,心里就一阵酸楚,但是爸爸刚大病初愈,不能让他激动,就说:“那好吧,我下午去老房子收拾一下,明天就回去。”
吃过午饭,丁乃翔小睡了一会,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见家里没有了女儿,她就问了一声正在缝纫机前低头给孙子缝衣服的乔姨,说道:“小一去哪儿了?”
乔姨摘下花镜,说道:“她跟我说了,去西边老宅子去看看,明天回去上班,回来这么天都没有去看一看。”
爸爸想了想,转身就回到自己的书房,一会又出来了,换上一身出门穿的衣服,再次来到乔姨面前,说道:“我也去那里转转,你不用跟着我。”
乔姨在眼镜是上方看着他,说道:“你怎么去?”
“我骑自行车去,呆了十多天,浑身的肌肉都难受,天气也不热,正好可以运动运动。”
乔姨说道:“那不行,要骑车我也得跟着你,要不你从门口打车。”
丁乃翔想了想说:“行,那我打车去。”说着,就往出走。
乔姨说:“你等等,我跟你到门口。”乔姨这几天已经感到老伴儿似乎有话跟他女儿说,所以不好强行跟着他去老房子找丁一,但是又不放心他,毕竟刚刚出院,而且医生说让他卧床休息。
丁乃翔就站住了,说道:“你干嘛去?”
乔姨笑了,说道:“放心,我不跟你去找小一,但是我也不放心,我跟你到门口,你上了出租车我再回来。”
丁乃翔就没在说什么,任凭她跟自己出了家门。
来到门口,乔姨给招呼过来一辆出租车,跟司机说清地址后,又嘱咐了丁乃翔,一定要注意安全,这才回到家。她回来后,就给丁一那边打了电话,告诉丁一爸爸去找她了。
丁一放下乔姨的电话后,就知道爸爸肯定有话说,她按捺住不平静的心,边收拾屋子边等待着怎么回答爸爸的提问。
这时,电话响了,是雯雯,雯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丁一告诉她明天就回,雯雯说那好吧,回来我给你接风。
爸爸住院期间,雯雯和王圆来医院看过爸爸,雯雯趁王圆和爸爸说话的间隙,把丁一拉到外面的走廊,说道:“小丁,到底怎么回事?”
丁一以为她问的是爸爸的病,就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回来后,爸爸就已经在医院了。”
雯雯看着她,干脆地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是江帆!”
丁一料定雯雯听到了什么,就说道:“雯雯,我无法跟你解释,等我回去再说吧。”
雯雯说:“你真的跟江市长……”
丁一脸红了,说道:“雯雯,我真的不知怎么说好,你该相信我……”
雯雯松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就是不相信你也该相信江市长,江市长不是那样的人。大家都说他那个妻子精神有毛病。”
“你还听到什么了?”丁一似乎松了一口气。
雯雯大大咧咧地说:“咱们机关里的人都了解江市长,知道他老婆精神不正常,就是你们单位说得不好听一些……别的我还没听说。不过,如果江市长真要离了婚,你们还是不错的一对,除去他年龄偏大一点以外,他还真是你的理想之选。”
“雯雯,你是我的好朋友,不要说这种话好吗?”丁一尴尬地脸红了。
雯雯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了解你,我永远都会站在你一边。”
“谢谢。”丁一又问道:“是不是这几天传疯了?”
“没有那么邪乎,我大部分时间是在机关,机关很少有人说这事。就是你们单位有人在传这事。”
丁一点点头,她没有问是谁,这没有意思。
等她俩回到病房后,王圆正在陪爸爸聊天,爸爸第一次叫了她,说道:“小一,你没有介绍,这是王部长的公子。”
丁一笑了,说道:“我忘了,他是王部长的公子,也是亢州金盾公司的老总,是亢州最年轻的企业家。”
王圆连忙站起,说道:“你就别在叔叔面前寒碜我了,叔叔是教授,是学者,是著名画家,我算什么,文盲。”他看了一眼雯雯,说道:“雯雯,咱们走吧,叔叔说话太多会累的。”
雯雯点点头,就走到爸爸床边,握着爸爸的手跟爸爸再见。
丁一说:“雯雯,别走了,一会乔姨来换我,我领你们转转,顺便也给我一个请王总的机会。”
爸爸也说:“小一说得对,这么远来看我,吃了饭在走。”
王圆说道:“叔叔,谢谢您的美意,我们真不能在这吃饭,我下午安排了事,我们赶回家吃去,您说我自己开着酒店,不介意在外面吃这顿饭,谢谢您了。”
爸爸也笑了,说:“该吃还是要吃的。”